庾献注视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握着蔡琰的脚踝,想把她挪开一点。
冰凉的手指刚一触碰,蔡琰就下意识的一缩。
庾献不敢乱动了。
赶紧也给蔡琰补了一记周公入梦术。
谁料庾献不招惹蔡琰还好,这一记周公入梦术一出,蔡琰虽然立刻陷入了深度睡眠,但是她脖子上挂着的夔牛战鼓却似乎被惊动了。
庾献眼睁睁的看着那夔牛战鼓上的纹路一丝丝点亮。
猝然之间,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主动护主夔牛战鼓,已经飘荡而起悬在空中,滴滴答答的落下污血。
那污血虽非实质,却散发着一种污浊、混同、涤荡的气息。
如果说庾献对蔡琰所用的周公入梦术如同一缕柔和的清风,那这污血气息,就如同扬起的漫天尘沙。
正熟睡中的蔡琰被这浊气一冲,控制类术法立刻失效。
蔡琰猛然惊醒。
她察觉到身体有异,借着模糊的光线,低头一看。
正见一个男子掀开她的锦被,正在掰她的大腿……
而此时,那男子一个抬头和她对视。
强烈的惊恐,让蔡琰张嘴就要大叫。
庾献吓得连忙用手紧紧的捂住蔡琰的嘴巴。
蔡琰花容失色,瞳孔一张。
掰腿又捂嘴,难道是要?
想到此处,蔡琰顿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啾咪,啾咪啊——”
庾献额头生汗,压低声音道,“别闹,不是找你的。”
蔡琰一怔,目光扫了旁边的董白一眼。
接着又继续挣扎起来。
那也不行啊!
庾献不好太过用力,可这般挣扎挨磨,也着实让人心摇。
庾献强自镇定下来,低声解释道,“莫慌,我是道人庾献,之前和你一起探访过洛邑鬼城的。”
庾献?
蔡琰这些天可没少听过这名字。
这不是董白的师父吗?
这大半夜的……
蔡琰震惊了。
眼看蔡琰的目光逐渐诡异,庾献索性松开她的嘴巴,把旁边伪造的圣旨塞到她手中。
“自己看,我是有正事找你们。”
蔡琰一脸的不信。
有正事你半夜跑来掀被子掰大腿的?
好在确实是熟人,再加上蔡琰有过半夜被这道士从家劫走过的经历,蔡琰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毕竟上次孤男寡女时就没发生过什么,这让她产生了不少安全感。
将信将疑的往手中的绢帛看去,却黑乎乎的看不分明。
庾献催动一股木德之力,进入蔡琰的身体,随后上行至双目窍穴。
蔡琰只觉得眼睛一阵清凉舒适,借着帐外的微光,已经能看清绢帛上的字迹。
上下读完,蔡琰心惊不已,迟疑说道。
“这圣旨上没有宝光,你这是矫诏啊?”
庾献不动声色的将蔡琰放开,温声说道,“所以这才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我见过徐晃和李肃了,对你们现在的处境也很清楚。放心,我能解决。这次找你们,是想来董白这里取一件东西。”
蔡琰一脸的怀疑,目光看了下刚被掀动的锦被。
庾献倒也坦荡,“不是你想的那样。嗯,等会儿若是看到了什么,不要太过慌张。”
说完,再次将董白这一侧的锦被掀开。
蔡琰“嗖”的把长腿缩了回去。
庾献估摸了下脾脏的位置,轻车熟路的将董白身上的小衣掀开,露出少女柔软平坦的小腹。
“你、你、你……”蔡琰不知所措了。
庾献接下来的动作,立刻把蔡琰的话都吓了回去。
只见庾献从怀中摸出一把锋利的短刀,随后用短刀的刀锋抵在董白的腹部,轻轻地割了下去。
刀尖刚刚割破肌肤,董白腹部便开始渗出鲜血。
纵然是在昏迷之中,她的娥眉也忍不住轻蹙,露出痛苦之色。
庾献连忙封禁住董白的血脉,防止她失血过多。
等到刀锋划开一层层的皮肤肌肉,露出里面的脾脏,庾献才停下刀来。
庾献轻轻一喝,“还不出来。”
就见董白那沾了不少鲜血的脾脏上,忽然亮起一个针眼大小的光芒。
那光芒转眼生出五色光辉,照的帐内通明。
庾献再一招手,一方镶着黄金的美玉,便落入掌中。
五色光芒微微闪动,随即消散。
庾献见没了异象,这才将吞烟吐雾的兵法收起。
不然光刚才这一下,就得暴露了玄机。
仔细打量时,却发现上次用董白鲜血画在传国玉玺上的那几个符文,竟然还在。
庾献皱紧了眉头。
这些得自苏妲己封印地的符文,不但能镇压住郭巨佬的斩将台,就连在传国玉玺上都不会消散。
莫非真是什么了不起的奇物?
看来回去后,还要借张松的西蜀地形图一观,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关联。
庾献来回打量手中的玉玺,旁边的蔡琰已经看傻眼了。
等她看明白怎么回事,不由失声道,“这莫非是传国玉玺?怎么、怎么会在董白身体里。”
庾献回过神来,顾不上回答。
他向蔡琰一伸手,蔡琰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手中伪造的圣旨递了过去。
庾献记得阿谀中年的话,刻意在空白处用印。
美玉印玺在绢帛上一按,那绢帛立刻生出莹莹宝光,和真正的圣旨一比,几可乱真。
庾献用完印,依旧将传国玉玺藏入董白的脾脏的窍穴之中。
接着用出“春生万物生”的秘术,从神秘木匣中抽取木之生气,催生着董白创口处的血肉。
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的愈合着。
等到伤口结痂,庾献又耐心的一遍遍催动木之生气冲刷着那疤痕。
庾献轻轻一碰,那道结痂便从董白腹部蜕落下来,除了微微有点白印,那伤口处的皮肤和别处已经没什么分别。
蔡琰看着庾献这些神奇手段,已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庾献将伪造的圣旨卷起一口吞下,接着一边为董白擦拭血迹,整理衣衫,一边慢慢向蔡琰问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何把传国玉玺藏到董白身体里?”
蔡琰只知怔怔点头。
庾献默默的收拾了一会儿,才说道,“因为我不想让她死。”
见蔡琰不解。
庾献一肚子话却无从说起。
不由长叹一声。
狗邪神真造孽啊。
庾献慢慢将董白的衣衫恢复原状,随后在蔡琰诧异的注视下,握住她的脚踝压在原处,又掩住锦被。
“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告辞了。”
说完,转身离去。
蔡琰懵逼的望着屏风后消失的身影,良久之后,心中缓缓的浮现了一个问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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