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献也不害怕了。
大着胆子走到郭嘉面前。
“你、你想怎样?”
郭奉孝警惕。
然而他这一问,却把庾献问愣了。
是啊。
他能拿郭嘉怎么样?
一刀砍了?
这不现实啊。
这不是逼着郭巨佬把“斩将台”掏出来吗?
斩将台那是多牛逼的宝物。
庾献上次和斩将台打交道的事情,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年轻武将”是墨麒麟拟化而出,本就是人设一样奇怪的存在,“斩将台”都能照斩不误!
而且斩完之后,“年轻武将”直接成了断头将军。就算庾献再次把他召唤出来,那“年轻武将”的脑袋都时不时的往地上滑落。
人设都能斩,何况庾献的血肉之躯。
可若是不收拾郭嘉,自己忙活这么半天,又图个什么劲呢?
再说,这货现在已经开始插手剑阁之战,难保后续不会再次出手。以郭奉孝强大的破坏力,绝对可以轻松毁掉庾献夺取汉中的计划。
庾献正犹豫着,心思一动,忽然想起了刚才那个念头。
庾献刚才从重玄子老道那里,学习符箓绘制方法的时候,就想起了自己得到的那半套禁纹。
那禁纹虽然不全,但毕竟是封印苏妲己头骨的神秘法咒。
哪怕只是其中的部分禁纹生效,威力也不容小觑。
若是把封印狐狸头骨的那半套禁纹拿出来,把这个郭嘉限制一下,倒是个两全齐美的法子。
要不然,万一哪天郭巨佬明白过来,这个“鳖行符”只是针对他的虎变之躯,那庾献可就傻眼了。
心中想着,庾献全神贯注的操控龟壳,加大法力的输入。
半空中那只碧绿的乌龟灵体陡然感受到了无穷压力。
它仿佛不堪重负一样,蹬着四只小腿奋力挣扎着。
很快,这份压力就传到了郭嘉身上。
原本郭嘉还不屈不挠的一点点挪动,被这灵龟一压,立刻有些支撑不住了。
饶是以他的虎变之躯,也被压的双腿簌簌发抖。
不过以郭嘉的孤傲,岂肯就此跪倒!
何况他有着强大的底蕴,足以翻盘。
如此重压,反倒激起了郭嘉的狂态。
让他肆意的看着庾献。
也是他平生没遇到过这样的逆境,一时半刻,郭嘉竟想不出这时候该放点什么话比较霸气。
莫欺少年穷?
不对不对。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唔……
郭嘉纠结,庾献却不含糊。
他打量了一下,趁着郭嘉不能动,直接上来解开了郭嘉的前襟。
郭嘉的眼睛猛然瞪大!
一种强大的恐惧莫名涌上心头。
甚至就连他的孤傲之躯,都竖起了一根根寒毛。
这妖道不会是想……
正在郭嘉紧紧的抓住最后一点幻想,不致破灭的时候。
庾献又将他的内衫两下一拽,彻底裸露出了他的胸膛。
郭嘉那紧绷如弦的心态直接崩了。
他的大脑一时间空空荡荡。
只有一个想法,来回往复着。
我完了!
我完了……
我,郭奉孝,颍川书院最骄傲的弟子。
彻底完了。
没有什么人生了。
……
庾献看着郭嘉的胸膛,大是满意。
他用手拍了拍,赞叹道,“很光滑嘛。”
庾献也是生手,第一次画这么复杂的符箓,万一失误没效果,说不准就得被郭巨佬暴揍一顿。
这哪打得过啊。
对了,看看后背上好不好画。
万一有个疤什么的,以自己的符箓水平,也拿不出太好的改动方案。
心中想着,庾献顺势把郭嘉的上衣往下一拽,然后往郭嘉身后绕去。
郭嘉看着庾献脱光他的上衣,往身后走去,整个人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于绝望之中,竟生出一股力量!
“啊啊啊——”
随着郭嘉的大叫,半空中忽然出现一朵灰暗的云朵!
凌厉的杀机在那灰色云朵周围十面埋伏,十种伏兵之术的凌乱言辞,隐约四现!
一座古朴肃穆的石台,正从灰云之中一点点被挤出。
庾献的吞烟吐雾之法,几乎瞬间被这庞大恐怖的杀气破坏殆尽,四周一片清明,显出周围的军营!
这边恐怖强大的动静,很快惊动了附近营地中人。
就连一些反应迟钝,没能惊醒的,也连连做出噩梦,在梦中身首异处。
至于如刘焉、南川鬼王、严颜、赵韪、吕常、诸多校尉,以及青衣羌妖师等,都霍然而起,赶往道兵营地。
等他们看清道兵营地中发生的事情,脸上都无不古怪,无不狐疑。
黑暗的天幕之下,那位强大的大汉国师,正站在一个年轻男子身后。
那男子上身赤裸,脸上惊惧苍白,又带着一种鱼死网破的刚烈。
情况……
十分可疑!
青衣羌营地的诸多妖师,之前早就有过一些误解,见到此情此景,内心倒也不是很突然啦。
只是。
这位国师有必要弄出那么大动静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对庾献这边的情况都有些懵逼。
好在虽然场面有些大,但是看眼下情况,应该都是在国师的掌控之下的!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应该也是国师搞出来的吧。
刘焉作为益州之主,对眼前的事情也不能不闻不问。
他向赶过来的几人挨个传音发问,“谁知道怎么了?”
半晌无人回答。
等刘焉又问了一遍,一个披着人皮面具的妖师才悄悄传音,“我可能知道点什么?”
刘焉听了几句,眼睛就情不自禁的瞪大了。
……
全场最懵逼的无疑就是庾献了。
他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拿着丹砂,傻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现在正发生的事情。
这、这就……
这就把郭巨佬的“斩将台”招惹出来了?
我还没干啥吧?
这、这到底是因为要画的封印太牛逼?还是因为郭巨佬的不宽容?
郭嘉猛然回头看着庾献,双目之中杀气森森,有着切齿的仇恨。
看到郭嘉的目光,庾献惊得手中毛笔都要掉地上了。
什么情况?!
他看着空中的斩将台,一动不敢多动。
那斩将台似乎还未孕育完成,刚从杀气灰云中挤出小半,就有一角崩碎掉落。但是那要命的声势,仍旧彰显着它的强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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