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很宽阔,头顶满是照明的灯光。
我踏进这个地方后,便能听到清晰回荡的脚步声,还有肆无忌惮的交谈声,夹杂着男人的笑声。
这一切都源自唐明宇和另外一个男人,之前就是他在开车。
西装革履,戴个装逼的大墨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像保镖兼职司机。
而我则悄无声息,如猎豹般附身猛冲,两手都近乎贴地。
我低着头躲过监控录像,随后将地下停车场的电力总闸猛地一把拉了下来!
刹那间,整个地下停车场陷入一片漆黑。
从光明到黑暗的视觉适应需要一个过程,而我根本不愿意等到那个时候。
凭借着先前脑海中的画面,我选择相信自己的空间感,猛地掏出开山辺,向唐明宇所在的位置俯冲过去!
“草,停电了?”唐明宇骂了一句。
“不对,有人把总闸关了!”
“宇哥小心!”那个保镖嚷了一声,顿时拿出手机照明。
下一刻,他的目光顿时被震惊和恐惧填满,甚至整个人都极其不自然地浑身一震。
因为手机亮光下,照到的便是突兀出现在他眼前的我。
先是突然黑灯瞎火,随后刚一有光线便看到戴着口罩提刀杀来的人,常人估计魂都吓没了吧?
我大概是好运气到头了,这个煞笔误打误撞之下打开手机手电筒功能。我刚勉强适应黑暗中的模糊轮廓视觉,一道强光直接就射向我的瞳孔。
不开玩笑的说,我一瞬间以为自己要瞎了。
眼睛传来剧烈的刺痛感,在条件反射下,我下意识紧闭双眼,甚至将手遮在眼前。
即便如此,我也瞬间涌出泪水。
而这种本能的生理反应,更是让我吃了大亏。
“草!”保镖怒骂一声,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
我吃痛之下顿时向后倒退,下意识胡乱挥砍出手中的开山辺。
砍空了。
我在和人体本能反射作对,强行睁开刺痛的双目。眼睛里还满是热泪,视线一片模糊。
尚没能看清楚什么情况,我就感觉手腕被抓住,而后猛地一拧。
“咔擦”一声,熟悉的脱臼痛楚让我惨叫出声。
开山辺掉落的瞬间,我瞬间便以左手暴排掌拍出。
这一掌拍了个结实,在他的胸口发出“啪”的闷响,痛得他惨呼一声。
但这个保镖明显是练家子,饶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愣是奋力一脚踹出。
掉在地上的开山辺被踹得“当”的一声响,随后发出在水泥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响,也不知道撞到什么地方了。
我是真的又急又气,很想骂娘。
老子运气怎么这么背,偷袭被阴差阳错地化解就算了。还特么偷鸡不成蚀把米,家伙被踹飞,右手手腕也脱臼。
“草泥马的,竟然混进小区来了?”唐明宇发出惊怒交加的声音,随后猛地抽出一把开山辺。
我没有急着盲目进攻,而是奋力擦拭去眼睛里的泪水,不让它影响自己的视线。
“宇哥小心,是个高手。”
“寸劲,应该是咏春拳的路数!”保镖咳嗽着,呼吸明显不顺畅起来,简单的两句话竟然有点说到断气的迹象。
“咏春拳?”
“林飞,你踏马胆子真大!”唐明宇几乎是瞬间明白过来,咆哮出声,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我压根就没打算跟他废话,左手死死握住脱臼的右手手腕,而后奋力一拧。
又是清脆的“咔擦”一声,痛得我特么浑身都在哆嗦,甚至差点当场脱力。
我怒吼一声,径直向唐明宇俯冲而去。
然而那个保镖简直堪称尽心尽责,顿时挡在他身前,手里开山辺猛地向我砍来。
我不得不暂且退避,而保镖则乘势追击,提着开山辺对我就是一顿连砍,让我疲于招架。
在和我周旋的时候,保镖还高声道:“宇哥,我拖住他,你叫人来弄死这小子!”
唐明宇半点没有共同作战的念头,爬起来就跑。
我看得目眦欲裂,吼了声哪里走,就要追击上去。
没曾想保镖死缠烂打得厉害,竟然死死黏着我,不让我逃走。
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心急如焚,知道拖下去不仅唐明宇会跑掉,自己还必然死路一条。
但我又不敢背对着这个保镖。
不谈刀口舔血的黒社会,就算稍有经验的猎户也明白,绝对不能背对凶狠的野兽,那等于是找死。
不行,得先放翻这个保镖!
这么想着,我瞬间腿部发力一拧,二字钳羊马已经落定。
我咬牙,电光火石间脑海中闪过陈龙象的手段,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迎着冰冷雪亮的刀锋,我猛地屈起左臂上部,竖掌猛地横击而去。
说真心话,这一瞬间我心里跳得很快,感觉血液疯狂地泵向四肢百骸。整个人狂性大发,有种凶悍野兽厮杀的悍然。
因为一旦没能挡下这刀,老子就得被当场捅死。甚至只要稍出差错,刀锋也会直接穿透我的手臂!
但,我做到了。
我的左手腕骨下锋处狠狠磕在刀面上,发出“当”的清脆声响,将它狠狠撞向一旁。
我不敢学陈龙象斜砍手腕,生怕自己速度跟不上,所以一开始就是想撞开刀面的。本想撞开最前方一截,可速度跟不上,只能惊险至极地在刀锋尾部一截将它震开。
刀尖离我的心脏,大概只有两三公分的距离,吓得老子冷汗都流出来了。
而那种针刺骨髓般的痛楚,让我一度怀疑手腕凸起的那块骨头撞裂了。
但我却丝毫没有迟疑,瞬间便是右拳轰出,寸劲爆发之下让他根本反应不过来,胸口便狠狠挨了一下。
保镖趔趄倒退,我瞬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奋力将他的手腕拧脱臼。
保镖吃痛惨叫,一个膝撞向着我的胸口踹来。
他果然了解咏春,竟然没有选择撩阴攻下盘。
这么一逼,我不得不双手交叉猛地下压拆招。
眼看保镖伸手去捡开山辺,我顿时也紧跟一脚踹出,将它踹出老远。
随后我再度欺身,出手快捷如闪电,轰中他肋骨处。
他顿时惨叫一声倒退,被我按住头部,狠狠将他的后脑勺贯向车窗。
“咣当”一声,玻璃车窗被砸了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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