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有点膨胀,甚至有点想装逼。
尽管知道不太好,但我就是忍不住。
从一个任人践踏在脚下的窝囊废坐到麒麟堂老大的位置,回望这一路真的连自己都忍不住唏嘘。
用曾经网上流行过的话来说,大概就是“我已经用了洪荒之力了”、“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定下麒麟堂局势后的短短几天,我几乎应酬和享受就没有停歇过。
原本受楚相狂照看的那些场子,一个个老板主动邀请我吃饭、洗脚、按摩,出入各种中档娱乐场所。
甚至有人妄图用美女来腐蚀我,但终究没能得逞。
说起来还得感谢虎视眈眈的唐明宇,如果不是他带来的危机感,或许我还真会沉醉于这种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额生活。
据说这货听到我篡权成功的消息,气得把烟灰缸都砸自家小弟头上了。在场吃饭的人无不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口。
能把他气成那样,想想就挺爽的。
而不少在赌博网上买了唐明宇取胜的人,更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我和唐明宇的那个盘口已经封死,最终赔率没变。但就是这样夸张的赔率下,依然有大多数人选择买唐明宇胜出。
整个盘口的评论区,全部是一片骂声。
“草泥马的,封盘这么早急着去投胎啊?”
“我服了,真的。老子才买了五万唐明宇胜出,没过两天就听到林飞掌控了麒麟堂,我玩尼玛呢?”
“死妈网站。两个都是郫县的黑老大,林飞赔率一赔二十,唐明宇才一赔二?”
还有条神奇的消息,明明被屏蔽了很多关键词,国人还是能看得很清楚:“我,你个,老子你全家十八代祖宗。”
这样的消息里面,间或夹杂着几条不同的评论:“赌博反着买,别墅靠大海。”
而继续往前翻看评论,就会发现在前一段时间,评论区完全不是这样的。
无非就是有少数老赌棍决定碰碰运气,为一赔二十的赔率眼红选择买我。而更多的人觉得就是一赔二十也不能心动,就像国足假设运气好到闯入世界杯,一赔一百也没人敢高价赌他胜出。
“前几天还以为老子必死,现在就变脸了?”我都看笑了,觉得挺有意思的。
随后我放下手机,照旧进行体能和咏春的高强度训练。
陈龙象说我是个天才,对拳理的理解快到不可思议。但懂或者明白是一回事,熟练又是一回事。
就像咏春小念头我全都能正确理解和运用,却不代表我能突兀跳到练习寻桥的水准,还得千锤百炼。
而李晓芸一条邀请我和她吃夜宵的消息,彻底击碎了我逃避问题的念头。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以自己忙为借口,推脱李晓芸的各种邀请。但这会尘埃落定,我依旧得面对和她的复杂关系。
我深吸了一口气,答应赴约,准备把一切事情摊牌。
做了决心后,我发觉心里竟然平静得宛如湖水。
里面倒映的,都是欢欢的一颦一笑。
“啪!”
一声巨响,我身上的负重被扔到地上,地板都轻微震动了一下。
我瞬间觉得身轻如燕,用干毛巾擦拭汗水,小腹的六块肌肉格外明显。
披上外套就出门,我很快就和李晓芸在约好的夜市烧烤摊碰面。
这个点夜市格外热闹,到处都是人。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夜宵的香味,来往的大多是年轻男女,烧烤摊摆的小桌子边坐着不少年轻的小混混在哈哈大笑着吹牛。
李晓芸穿着一件黑色一字领小衫,露出精致纤细的锁骨和圆润雪白的肩膀。其下便是高腰百褶裙,将原本就出众的腿显得越发修长纤细。
肉色打底裤袜包裹着玉月退,细腻而光滑,乍一看以为在秋天还光着腿。
我心里多少有点遗憾,开始怀念起夏天。
真是个清凉而美好的季节啊!
我刚一坐下,李晓芸就不怀善意地问道:“为什么躲着我?”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直白,下意识就顾左右而言他:“先点菜吧。”
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这句话有点似曾相识?像极了某位职业选手输游戏后,队友都在分析讨论时他毫不关心的淡然态度?
我发觉自己变化真挺大的,内心竟然没太大波动。哪怕她用冰冷如刀的目光看着我,我照样脸不红心不跳地点了一堆烧烤,还整了两瓶啤酒。
“你利用我?”李晓芸压低声音,死死咬着嘴唇,一副不甘心的表情。
她挺聪明的,至少看明白了这点。
我微微眯起眼睛,将十指交叉在一起,宁静得宛如月色下的山岗。
时至今日,无论心性还是实力,我都不再是当初那个被她踩在脚下的学生了。
她是挺聪明的,但还得明白这点。
“哈!”李晓芸惨然一笑,随后咬牙切齿道:“林飞,前些日子我就这么想了。”
“可笑我还在骗自己,是不会的,是我多心了。”
“你果然就没把我当回事,心里只有你的欢欢!”
说到这里,她狠狠拍了下桌子。“咚”的一声响,震得桌面上的筷筒都抖了一下。
不少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但我和李晓芸都没放心上。
“女人的直觉果然挺准的,”我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平静的笑容,“我不想骗自己说我喜欢你,更不想耽误你。”
李晓芸毫无形象地冲我比了个中指,一脚向我踩来。
我脸上表情都没变一下,闪电般躲开。
她有些错愕,随后便冷笑道:“这么说你还是为我好了?我还得感谢你骗我一时、不骗我一世?”
我轻轻叹了口气,靠在蓝色的塑料椅子上,微眯眼睛看着她:“本来我想给你道歉的。”
“但想到那个夜晚你让我跪在雨里,折磨得我身心崩溃,我开不了口。”
我当初说过,林家膝下无黄金。
但那是曾经。
遭受过屈辱的人,越发想要洗刷屈辱。
我要林家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其他任何人!
李晓芸气得浑身轻微发抖,有点恼羞成怒地骂道:“草泥马的林飞,就不怕我开除你?”
我用平静似水的目光看着他,淡淡道:“那你开除吧,我无所谓。”
她瞬间脸色苍白。
今时不同往日,我不再是任她捏圆捏扁的小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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