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武小梅在街角的画室里来回踱步,思量着下一步的计策。却听见那画着大笼子美人的画里,隐约的有些细碎的声音,于是连忙附着耳朵,上前倾听,听见了被关与画中的赵玉雁对她说的怎样能破画室的机关,又说:“楼下,那个画师他特别喜欢的蓝孔雀图后面,有间密室,你按照我说的去转动那个按钮,里面有许多钱,还有一把钥匙。拿到钥匙之后,请你念钥匙刻字的咒语两遍,我就可以从画里被释放出来。而且实不相瞒,我是宁显家的人……你的事情,跟画师交谈的时候我都听到了,我能帮你,免得你再被画师凌辱……”
武小梅稀奇这幅画竟然会有细碎的语言,听罢,她却犹豫了。
此时她没有任何的办法,那蓝孔雀图隐藏的密室,那里面有她需要的钱,可是这个画师却满口答应她帮助她结交显贵,可以到警署为她的父亲说情,而图中女赵玉雁说她又认识显贵可以助她,到底该听哪一边呢?
她并不熟悉赵玉雁,反复思量,既然这个女孩子被画师关在画里,那么画师的功力显然在她之上。因此她便用一张油画布,盖住了此画,不再听她言语。
下午,她曾经嗤之以鼻的“交易”又如约进行。虽每天都倍感煎熬,但是万般无奈之下,一想到家人,她就咬着牙恨恨的忍了。
武小梅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指甲都嵌入画师他的皮肉里,但是,却逼不得已的骗着自己的感情,祥装温柔的声音:“既然已经来了,我就不后悔,随你意吧……”
画师却生气的扳过她的脸来,看见她眼角滑落下来的泪滴,不悦道:“你哭什么?难道我这样一个温文尔雅,能够满足你各种条件的才子,配不上你吗?”
她逃出他手掌的控制,努力的抱住床边坐了起来:“三天,就三天,然后你就会放了我……对吗?”
“你若是喜欢,我倒是可以娶你。”
武小梅的身后,传来了这句承诺。但是她知道,自己并不喜欢画师,不过来用自己交换父亲的平安,自己是如此一个孤傲的姑娘,曾经很多男人她都不看在眼里,若不是为了父亲,她又怎会来苦苦哀求,低三下四的做这种事情。
武小梅轻轻回头,将衣裳裹好了,指着门说:“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画师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好看的嘴角轻轻仰起来,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别忘了我会娶你,如果你愿意的话。”
说罢,转身走了,那得意自若的表情,让武小梅轻轻低下了头。
桌上那半瓶水,她看见了,拿起来咕噜咕噜就喝了进去。这是陈水,定是几天前的白开水了,以前在富裕的家里,这种水连下人他们都不喝,而是当做洗脚水。
三天以后,受尽委屈的武小梅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老宅子。画师也按照他所答应的,去联系了苏家,苏家老爷毕竟跟他有过一些交情,于是打电话到了警署,做了一些通融,释放了他的父亲。那一张银票,犹如一张卖身契似的,剥夺了武小梅的清白,却也给家人换来了暂时的自由。
没想到父亲却阴沉着脸,坐在堂屋,手里攥着念珠,嘴巴里默默的念念有词。
“你回来了。”
武小梅:“早上就回来了,我拜托人去联系了苏家,他们帮忙做了一些通融,所以在这下午的时候,把您放了出来。”
武小梅父亲:“这三天你都去哪里了?你的母亲和弟弟都没有看到你,说你不在房里,晚上也不在。”
武小梅:“我去找了一份工作,那个地方需要住宿,但是,我已经跟他们打好招呼了,现在可以回家了。”
武小梅的父亲却冷笑着,念珠摔在桌子上,站起来,责备的口吻训斥道:“听母亲说,你拿了一大张银票,到了警局做的通融,那苏家不过就是打了一个电话而已,那张银票哪里来的?你这三天的工作能换那么多财富吗,或者是……你跟苏家老爷……”
弟弟端茶进来,随机也附和着一起说。武小梅诧异的是,自己不过出去了三天而已,没想到一向依赖她,仰望她的弟弟,竟然出言不逊。
看来他们都对自己的夜不归宿,已经产生了怀疑,谁知道,这是她唯一的办法,才能够搭救父亲,换得暂时的安宁。
“不,弟弟,你误会了,我跟苏家老爷,都没有怎么见面过,只是我拜托了他的熟人,请人帮忙而已,至于这钱,是我借来的。”
“姐,只是我们担忧你,你也不要想太多,对了,我妻子说,她的表哥,想要跟你见一面,他有个妻子,缺个妾室……但是,他家的彩礼给的非常的多,不知你意下如何,爹爹希望你尽快的嫁过去,帮助咱们家度过这场危机,你看……”
“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爹爹,你以前不是说,让我知书达理,嫁个大户人家,做个正式的妻子吗?”武小梅极力的掩饰着自己,也回想着昔日自己的那些高冷,孤傲,桀骜不驯。那时附近大户人家的少爷,有许多她都不放在眼里,她不会轻易的喜欢上任何一个人,如今怎想到自己闹的这样的光景……为了家,为了弟弟,为了父亲,可是,在他们的眼里,似乎现在就是缺钱两个字,就是想方设法的把自己推出去,交换这个家。
武小梅飞也似的逃了,都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总之她一味的推脱,让父亲的脸色变了,她回到房里,从不喝酒的她,开始喝酒。
却未曾想父亲竟然派着两个仆人到她的门口蹲守,似乎怕她逃了。
不行,父亲要她强嫁于人,这样的话,早晚会被发现她跟画师那不光彩的事情,可是没有办法,当时的她别无选择,于是她连夜收拾了行李,从自己房间的窗户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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