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善,安子善…”,邓文杰一脸若有所思喃喃自语,猛然眼前一亮,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那个在文学大赛获得二等奖的学生吗?而且是唯一一个学生。他们学校的队伍还获得了学生团体辩论赛冠军。
仔细想了一下,邓文杰记得张华好像也在那个学校的队伍里。
哦,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个安子善应该是张华的同学。可是,就算是张华的同学,又有什么值得张家人看重的呢?
就算这个孩子拿到了文学大赛的二等奖和辩论赛冠军又能如何,难道这个孩子有不俗的家世?
“院长,院长?”
邓文杰回过神来,看向望着自己一脸狐疑的安玉海,“嗯?安主任有事?”
安玉海怔了下,“啊?我没事,院长,您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忙了。”
“嗯,没事,你去忙你的吧。”邓文杰一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安玉海愣在原地,有些搞不清楚情况,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办公室。
……
一路上,张明教不知在想些什么,丝毫没有交谈的兴致。高策和张发旺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如此,一直到张华的病房,看到他们一起走了进来,方小虾和方小鱼几乎同时站起来,走上前。
方小虾急声道:“张叔叔,华子的病到底怎么回事,要不要紧?刚才给我爸爸打电话了,他说张叔叔如果有需要他可以给联系省城的大医院,进行医治。”
看到方小虾一脸担忧着急的样子,张明教笑了,内心暗道儿子真有眼光,交的几个朋友都很不错,这次也多亏了他们几个。
“小虾,替我谢谢你爸爸。小华的病情没有大碍,只是一些陈年旧事刺激到他了,等他醒了就没事了。”
“华子没事?太好了,太好了。”方小虾失声叫了起来,“哥…,你小点声,张华还在休息呢!”方小鱼轻声提醒着,脸上也带着开心的笑容。
安子善好奇的盯着方小鱼看了一眼,奇怪了,这姑娘今天怎么这么乖巧懂事?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方小鱼喊方小虾哥哥,还真有些不习惯,平素不是虾米,就是臭虾米的。
似是察觉到安子善正盯着自己看,两朵红霞从方小鱼的脸颊升起,一脸羞涩。
“子善,今天这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能给我讲讲吗?”
张明教轻声说道,目光温和的望着这三个孩子。
“好的,张叔叔,情况大概是这样的,早上吃饭的时候我看到早间新闻里播放的事情,担心这件事里面有什么阴谋,然后我就给华子打电话,但是一直打不通。我担心华子出了什么事。”
“我就骑车去你家了,路上我给小虾打电话,让他们也过来,还带了开锁的。后来到了你家,我捶门里面都没有动静,我就确定华子出事了。正巧这个时候小虾他们到了……”
“再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一直到你们来。”
张明教愣住了,当听到张华小腿上的伤口和流到脚踝的血迹时,他的心猛的停止了跳动,紧紧的缩成了一团。
他不知道如果没有安子善这个孩子,如果没有赶去他家,那张华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能不能挺住。
内心庆幸不已的张明教再次审视起面前这个孩子,真的太特别了。还没有去他家,就知道让方小虾喊开锁的去,还没有开门,就想到让出租车等着。
还没到医院,就想到先让医院做好接人抢救的准备。
这一系列的事情,就算是一个成年人,都不一定有他做的好。
这是早智,还是什么原因。
张明教不再想,他只是在不停的庆幸,如果是早智,那么感谢这个孩子的早智。那个安大夫说过的话,他一直听在心里,“幸好送来的及时。”若不及时呢,他不敢去想。
旁边的高策和张发旺惊呆了,都盯着安子善看,好奇不已。
安子善说的时候轻描淡写,但是他们很清楚这样周全的安排和缜密的思维是多么的难得。
“谢谢你,子善,我们张家都欠你的人情。”张明教目露感激之色,情深意切的说道。
“您见外了,张叔叔,华子是我的好哥们,这是我该做的。”安子善轻轻笑着,并未多说。
张明教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床边,有些恩情,不需多说,记在心里就好。
站在床边,张明教怔怔的望着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双目,面色苍白的儿子,泪水缓缓的涌出了眼眶,顺着眼角流下,滴落在床上。
那种感觉,心痛的无法呼吸一般。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更做不好一个妈妈的角色,这些年儿子受了很多的苦。
自己不会做饭,更不会照顾人,虽然他隔三差五的会去他奶奶家住一段时间,但那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这些年自己忙于工作,忙于收集南家的各种犯罪证据,沉入仇恨之中不能自拔,疏于照顾他,理解他,更不懂他。
张明教知道儿子很懂事,从小到大从来不惹事,不让自己烦心。他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其他很多孩子还在父母的嘘寒问暖中成长时,他就已经学会了自己穿衣做饭,自己上下学。
这么多年,除了开家长会自己去过学校两次,从来没有在他上学的时候送过他,放学的时候接过他。
或许,他心中同样有很多的压抑,苦闷,看到别的同学有妈妈接送时,有妈妈嘘寒问暖时,他有没有羡慕过,有没有偷偷的哭过?
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张明教突然发现,自己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张华不提,就没有事;张华不说,就一切安好。
其实,这只是自己自以为是的好,只在自欺欺人而已,儿子幼小的心里埋藏了多少苦闷、多少痛苦,又偷偷的哭过多少回,自己一概不知。
直到今天,南城步的撕破脸,也撕破了儿子心底最后的防线和坚持,撕掉了儿子一直坚强的伪装。
这样也好,至少父子两人无须再伪装坚强,一起去面对。
只是,儿子的心病该怎么办呢,张明教清楚儿子肯定是排斥自己的,发生了这件事之后,由自己去讲,效果不会好。
那个安大夫说那些话时,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那就是让安子善去帮忙解开儿子的心结,去除心病。
如此想着,张明教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泪痕,转过身来,看向安子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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