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空间》第十八章：陈晨的计划

    现场安静了好一会儿，樱再次收拾了情绪，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说明自己知道的情况：
    “我们其实也是可以复活的，和您一样，每一次死亡，都会直接损失一半的能量，然后还要额外再花费一定的能量来复活。
    “剩余能量不足以完成复活时，我们应该会永远消失，您可能会被强制离开这个世界。
    “杀死世界屏障外面的怪物，也能够直接得到一些能量。
    “虽然这个数值非常低，大部分都只有个位数，我不知道用您的能力去杀是否划算，但是用子弹的话肯定是有的赚的。
    “所以如果我能够获得自由，摆脱空间的限制，就有继续活下去的机会了。”
    陈晨点了点头说：
    “这些我都已经知道，或者已经猜到了，所以我才想不通，那使者们为什么要你们动手，为什么还要偷袭击杀你们？”
    樱摇了摇头：
    “我也无法理解他们的思维方式，也许是因为杀我们比较划算吧，我死了应该能提供上万点能量……”
    樱说到这里，再次认真的看向陈晨的脸，观察陈晨对这句话的反应。
    陈晨猜到了樱的意思，表情有些意外，然后又摇了摇头：
    “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我本来就没想过对你们动手，不要说这个了，换个话题吧。”
    樱对于陈晨的反应，更加放心了一点：
    “这个世界的唯一资源就是能量，能量维系着空间内一切事物的运转。
    “包括我们这些人物和机械兽，一切活动都要消耗能量。
    “我们每天能够从空间获得一定的能量，这个流动是固定的，而且是单向的，无法将能量反馈给空间。
    “空间的唯一能量来源，应该就是您所在世界的人气。
    “当人气降低到一定程度，整个空间的能量入不敷出的时候，范围就会缩小。
    “剩余能量不足以维持屏障的时候，应该就会彻底崩溃。
    “到时候，即便是我自己还有能量，我也一样要死。”
    陈晨低头想了想：
    “让一个关服一年的游戏几乎获取人气，这个不可能完成……不……也不是不可能……有些东西没有本体都能活……”
    陈晨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一下，脑海中勾画了一个简单的计划：
    “我有一个方案，也许能够勉强维持这个空间的稳定，给我们足够的时间去寻找给你自由的方法。
    “不过具体是不是有效，需要你跟我配合验证一下，你能够随时看到空间和你自己的剩余能量吗？”
    樱有些意外，然后直接回答说：
    “我自己的随时都能够直接看到，空间的也能够查询到。”
    陈晨慢慢的点了点头：
    “能看到能量收支情况就行，就可以进行我的测试了，不过得我回到现实中才能进行。
    “而这个测试需要准备大量的能量，越多越好，我现在得出去刷怪赚能量，顺便测试一下我的武器。”
    樱听了陈晨这个想法，经过短暂的迟疑：
    “我陪您一起出去吧，互相有个照应……”
    陈晨有些意外：
    “你出去之后会失去理智吗？我可不想被你杀了。”
    樱微笑说：
    “稍微离开一时半会是没有问题的，我失去理智是一个非常缓慢的过程。”
    陈晨慢慢的点了点头：
    “那你自己掌握好过程，感觉不对了立刻回来。”
    樱认真的答应着：“我明白的。”
    陈晨让凝留在围墙上警戒，自己和樱去地下车库开了一辆步兵战车，来到了街道的尽头，小心穿过光幕，来到空间的外面。
    陈晨从战车上下来，看着外面扭曲的世界，看着游荡的诡异怪物，长长的吐了口气，看向身边的樱：
    “你喜欢这种环境吗？”
    “当然不喜欢。”
    樱直接回答了一句，拿着一杆狙击步枪下了车，在光幕前面单膝跪地，瞄准一百多米外，一个有五米多高的马赛克怪物，直接扣动了扳机。
    嘭的一声闷响，发射药的能量在樱的身前爆开，头发和裙摆在冲击波的震荡下向后飘飞起来。
    子弹激飞出去，直接命中了怪物。
    那马赛克画面就好像一堵墙，被子弹爆出了一个直径一米多洞口，然后整面墙跟着一起慢慢的坍塌掉了。
    这个怪物直接死掉了。
    陈晨已经知道比现实中的要大不少，现在近距离看着樱使用狙击枪，还是觉得震撼。
    这把枪的威力，比地球上的反器材狙击步枪大太多了，当然也比自己之前召唤的黑卡蒂II要大的多。
    这一枪过去，别说一般的车辆了，普通的战车都扛不住。
    按理说，这么大威力的武器，后坐力也肯定相当的惊人。
    如果真的是一个十几岁的，身材也相当苗条的少女，肯定得匍匐在地，做好防护才能用。
    开一枪就能震得全身颤抖，一不小心就震得肩膀红肿、带伤。
    但是樱不是人类，根本不用什么专门的防护设施。
    单膝跪地抱着，就是很稳妥的用法了，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站着射击。
    射击之后，只是身体轻微后仰，顶住枪托的肩膀内侧，以及脊椎下方的两侧，防护层比较厚的地方，会略微抖动几下。
    这些怪物都没有什么智慧，周围的怪物被打死，它们却只是因为声音而受到惊吓，稍微跑开几步就停下了。
    樱似乎是赶时间一样，一出来就毫不迟疑的开火，然后持续不断的开火，抱着狙击枪点射，一枪一个怪物：
    “其实我自己也偶尔出来，消灭一些怪物，给自己积累一些能量，如果空间一直在，我就能一直活下去，问题是不能。”
    陈晨没有回答这个暂时无解的问题，开始对着枪械测试自己的能力。
    拿出一把狙击步枪，立在地上，尝试将它拟人化。
    实际上，陈晨面对枪的时候，很容易想到一些熟悉的人物形象。
    陈晨本来以为这种情况，可能会导致拟人化会失败，但是闹海中的形象一出来，拟人化就直接成功了。
    消耗了30点能量之后，15毫米口径的能量狙击枪溶解成了光点，凝聚成了一个头顶上系着硕大蝴蝶结的小萝莉。
    小萝莉怀里抱着一把差不多有她两倍高的步枪，那枪在她身上跟大炮一样。
    因为没有赋予智慧，所以大炮狙萝莉的瞳孔是没有光泽的，如同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陈晨尝试给大炮狙萝莉设置条件，让她自己去攻击怪物。
    枪械的性能，是按照拟人化的时候使用的材料来的，而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形象原本的数据。
    陈晨知道这把15毫米狙击枪的威力巨大，所以直接让她攻击高度超过3米以上的怪物。
    大炮狙萝莉第一枪，瞄准了一个头大脚小，6米多高，对着周围狂喷脏东西的家伙，陈晨知道那东西是喷子。
    对方有腐蚀性的范围共计，自己第一次拿着刀遇到的时候，还出现了一点危险，所以召唤黑卡蒂II来解决。
    现在的狙击步枪，比黑卡蒂II的威力更大，所以嘭的一声枪响，怪物应声而倒，陈晨收到了6点能量。
    大炮狙萝莉继续攻击，大型键盘怪、巨型咸鱼、柠檬精、海豹、皮皮虾，一个接一个的遭殃。
    看着这些东西，和自己的能量收入，陈晨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些混乱而没有规律的东西，它们就是社会上的垃圾信息！
    而樱这种生命，从安逸的空间内部出来，会逐渐的失去理智，难道是因为信息污染？
    自己这些人类，因为在现实社会中，每天都被垃圾信息轰炸，所以已经有了抗体？
    应该是这样……
    陈晨轻轻点头，又拿出两把突击步枪，使用拟人化。
    枪械消失之后，陈晨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衣黑丝黑发大凶女，一个戴着贝雷帽的银发少女。
    陈晨给她们设置目标，让她们去消灭怪物，同时自己也拿出一把步枪，点射怪物，算能量收支状况。
    所有的怪物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信息具现化产物，所以它们能够提供的能量，与种类关系不大，主要看体型。
    不到一米高的小怪，手枪都能一枪打死，但是也只有1点能量。
    人形大小的无脸肌肉壮汉，一只能够得到2点能量，手枪需要两发子弹，突击步枪一发就够，狙击步枪打它浪费。
    所以狙击枪的最小目标，也是3米高度以上的，格外细长的还要排除在外。
    当然，这是在准确命中的前提下，如果打不中那就没用了，突击步枪连发持续扫射会浪费大量子弹。
    至于能量消耗，枪械拟人维持存在每分钟需要30点能量，子弹消耗另外计算。
    陈晨脑子飞快的计算，不断的调整这些限制数据，争取给不同的枪械都安排最优的攻击阈值。
    光幕附近，没有太强、太密集的怪物，突击步枪也只能用来点射，所以陈晨就把突击步枪的连射关掉了。
    测试数据越来越多，陈晨的能量也是水涨船高。
    以前陈晨自己加上一个召唤物，最多两个火力点，现在自己就有四个，就上樱就是五个。
    周围这一片区域的怪物，没多久就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陈晨收起枪械拟人，招呼樱上车，樱开着步兵战车，顺着光幕边沿前进。
    到了有怪物的地方停下来，两个人下车继续刷怪，怪物清空了就再次换地方。
    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一个小时下来，陈晨积累了3000多的能量，效率果然比之前翻倍了。
    陈晨准备再次换地方的时候，樱收起了自己的步枪，跟陈晨说：
    “指挥官，我的情绪开始不稳定了，如果继续在外面活动，状态会越来越差，我现在得回去了……”
    陈晨轻轻点头说：
    “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一个继续刷就行了……”
    樱听了有点不确定的说：
    “指挥官，一口气刷了这么长时间，您不会厌倦吗？”
    陈晨微笑摇头说：
    “这才一个小时而已，时间还早呢……”
    樱愕然反问：
    “那您准备刷多久？”
    陈晨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现实中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多，等天亮我就走了，差不多再刷五到六个小时吧……”
    樱张大了嘴巴：
    “这么长时间……您……真的不会有事吗？”
    陈晨摆手说：
    “我说了，我没事的，以前玩游戏，通宵刷怪根本不算什么事情，你赶紧回去吧！”
    樱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拿着枪返回来光幕。
    陈晨回到步兵战车上，对着战车使用信息掌握，花费300点能量，学了最基本的控制方法。
    自己开着战车往前走，一个人继续刷怪。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如果是现实中，对着电脑玩游戏，这么长时间的持续刷怪，陈晨早该头昏脑胀了。
    但是现在自己一点疲惫感都没有，反而格外的精神。
    大约自己在这里活动的，本来就是一个信息集合体，自己现在正在一直不断的补充能量，所以才会这样。
    就在这时候，身后不远处响起了汽车引擎声。
    陈晨回头一看，那是一辆越野车，也是机械天灾空间里面的。
    越野车很快来到跟前，樱打开车门，对着这边的陈晨说：
    “终于找到您了，指挥官，已经四个小时了，您回去休息一下吧！”
    陈晨微笑摇头说：
    “我现在状态正好呢，我还要继续，我这四个小时刷的能量，比你能够提供的能量都多了呢，但是这还不够，按照我的计划，我至少需要三万能量！”
    樱张大了嘴巴：
    “可是……”
    陈晨一边开枪一边说：
    “你如果不放心，就在这里陪我吧，站在旁边陪我说说话也行，一个人刷怪主要是无聊。”
    樱迟疑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跳下车，拿出自己的狙击枪，跟着陈晨一起打怪。
    两人一起刷了一个小时，樱再次返回空间，而陈晨自己继续刷。
    又是一个多小时之后，陈晨看着时间早上六点多了，才开着战车返回空间。
    回到基地之后，跟樱和凝她们道别，离开信息世界，回到现实中。
    当意识再次从虚无中恢复，陈晨感觉身边有点什么东西，软软的，暖暖的，还有一点点轻微的香味。
    陈晨猛地睁开眼睛，就看着田玉雪穿着睡衣躺在自己身边，胳膊揽着自己的腰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