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情殇》第二章 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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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莱剑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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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向妙尘子辞行之后刚欲离开，空中凤铭却刚好入了结界，在空中寻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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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你。”凤铭的口气不卑不亢，面上也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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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微微低头，抬眼望着他一语不发，眼圈却已经开始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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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啊！”凤铭又催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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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上官蕾连连摇头，向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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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说过要还你的。”凤铭朝前跟了一步，把剑举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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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上官蕾心中悲急，狠狠跺脚。委屈的双眸离开了凤铭的双眼，她终于还是选择了逃离，与他擦肩而过。上官蕾拭了下眼角，朝广场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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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哪？”凤铭转身喊问，上官蕾却不理他，凤铭跟着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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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与守护结界的蓬莱长老说了两句，上方的结界便闪出了一道口子。上官蕾不管凤铭在身后唤自己，一个箭步入空，逃入那森森的迷雾之中。凤铭皱眉咬牙，也迅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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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界迅速闭合，只见得浓雾翻滚。蓬莱众人见这二人行为怪异，各自猜测起来。实则所有人也都看的出他二人关系微妙，此时众蓬莱弟子不禁相视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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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雾中，对面不见人。凤铭生怕上官蕾跑的远了便追不上了，此时也是使尽全力去追。上官蕾未料凤铭全速追来，再提速已是来不及，终于被凤铭当空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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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开我！”上官蕾拼命甩开了凤铭拉住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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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雾搅成漩涡翻滚，对面那人的面容时隐时现，渐渐模糊。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他微微扬起了嘴角。迟疑一下，雾中却有一只手轻轻拉起了自己右臂。这感觉并不是拉扯，让上官蕾没有去反抗。凤铭把宝剑放在了上官蕾的右手中，道：“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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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立刻回过神来，一把推了回去：“不！我不要！”她心中翻腾，情绪不稳，自己执拗的性子也肯多让步，道：“你要不想见我，我走便是！何必说什么欠不欠的？本来断剑就并非是你的过错，而在蜀山上都是我咎由自取！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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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对面飘来一声凉叹。凤铭再次轻轻拉过她的手，把剑放了上去，道：“拿着吧，我也不希望我们总是要拿这把剑来当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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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窒了一下，而下一秒便开始鼻子发酸。她已不能再推掉这把剑，只得把它紧紧的攥在手里。剑柄上还存留着他掌中的温度，她便开始迷恋起这弥留的温存。泪落了下来，只是对面的人不曾看到。她轻轻的问：“我们……我们这就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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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是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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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真的生气了，是吗？”上官蕾含着眼泪，再一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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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过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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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咬了咬唇：“那你为何还要给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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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才已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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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上官蕾强忍着泪，声音开始微微颤抖哽咽。虽然她看上去要强的很，可少女的心扉，也绝非能敌这离愁的苦楚。她问了一句自己都认为不可能会说的，示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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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问，直袭进凤铭心里，让他又怜又痛，险些把自己击倒。我这时清楚的感受到，什么叫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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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蕾。”凤铭犹豫了下，“我只是……我只是在想，我们到底会不会能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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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决堤，上官蕾摇着头，泪在飞：“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虽然我不需要继任紫竹堂的堂主，可我知道师父她一定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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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突然身子一紧，原来是凤铭将自己抱住。那曾经熟悉和依恋的温度，让上官蕾一时止住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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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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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在她耳边轻轻的道：“不管我们是不是还在一起，但你要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要不然，我也不会为了那贼人跟你醋劲发大，也不会因此伤的如此重。请不要再试探我了好么？你知道的，我是个粗人，是个直肠子。可越是单纯的人，感觉才最明显。不管是我师妹凤娇，还是文妃，她们都没有给我那份感觉。只有你才能给我那份感觉，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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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呜呜呜……”上官蕾抱着凤铭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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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蕾，我能给你那份感觉么？那份我也说不清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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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知道。”上官蕾哽咽着，哭道，“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哪怕多一天也好。你，你都不知道。我看不到你会心痛，看到你了还心痛！我怎么这么倒霉？爱上你这么个坏蛋！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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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酒老大说，爱上一个人，就会莫名的心痛。”凤铭微微扬起嘴角，“其实，我也是一样的。就像之前我们去找酒老大，我每天回去的时候，马上就要见到你了，我就会心痛。那种感觉，说不出是即将得到的喜悦，还是得不到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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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哭声渐弱，抬起头问：“那，那你还要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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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微微轻笑，扶着她的肩头道：“小蕾，我从来都没有不要你。但是我也想，如果我们不能厮守一生，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如果现在分开，可能大家都会痛的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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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你怎知我们不能厮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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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道：“我不知道。但我反正烂命一条，在昆仑也没什么地位，顶多是混个脸熟。为了你，我可以放下这些。只要你相信我对你是真的，不要再试探我就行。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能像我这样豁的出去。如果你牵绊太多，那我也不敢耽误你的。我想咱俩都没有酒老大和晴姐那样好的耐性，如此反复下去，只怕我熬不住的。可能我这样说会伤你的心，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不会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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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豁不出去？大不了我跟你私奔！只要你不再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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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哪有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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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说没有？你刚才给我剑，分明就是在吓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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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笑笑摇头，他突然又想起晴儿问酒神的那个问题，便问道：“对了，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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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愣了一下，一时也没想出答案，反问道：“那你喜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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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先问你的。”凤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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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你刚才吓唬我，现在得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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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想了想，轻笑道：“其实我还真说不太清楚。自我早年没有家了之后，昆仑就是我家。这些年我四处游历，冥冥之中，可能也一直在寻找着一个归处。我总是想，当我累了，倦了，回到自己的小家，能看到你，我就满足了。昆仑能给我的感觉，和这是不同的。而除了你，别人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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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望着他的眼神，咧开嘴角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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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你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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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想了想，道：“其实我知道我是任性了些。可就算师傅疼我，师姐宠我，可那感觉也不一样。其实我知道，你每次都让着我。这次我知道自己是有些太过分了，可你最终还是没有怪我。和你在一起，我会觉得很安心，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让你着急。我以后不会做这么过分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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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凤铭笑了笑，“那……你愿意和我一起豁出去了？不管怎样也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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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豁出去了！等事情都完了，我就向师傅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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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这算不算海誓山盟，他二人相视暖笑，再次相拥。突然，上官蕾惊奇的发现，周围的浓雾开始起了变化，仿佛许多颗光球逐渐出现在四方，愈来愈亮！她不禁急忙拍了拍凤铭的背：“你快看，那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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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从温情中醒来，也看见了变化，渐渐的，仿佛迷雾开始变淡，又划出道道流萤。二人分开身来，凤铭疑道：“莫非这些光球便是这迷雾的秘密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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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道：“不妨试试！反正都是害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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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凤铭点头，抽出钢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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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这二人的性子，才不多想。当下点头示意，便飞身而去，各自击破那颗颗光球。直至最后，二人的身影在流萤中并向一起，一同冲向了那最大的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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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莱派中，守护结界的长老感觉出异样，不禁各个警觉起来。只是他们所遇到的情况也与之前天厄寺的情况一样，那浓重的迷雾开始向外发散，不再凝聚，渐渐随风淡薄了。所有人不禁又惊又喜，立刻派人去通知掌门真人。而两位长老也已经纵入雾中雾外，进行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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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凤铭和上官蕾破雾而出，回至蓬莱派中。海昭子真人连忙上前询问：“听说是二位师侄将这迷雾破除的？当真？用的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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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二人相识一笑，却有些茫然，道：“实则我二人也是误打误撞，只看见这迷雾中无端生出许多光球来。我二人便将其一一破坏，这雾便开始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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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光球？为何我等巡查多次，却一次也未发现呢？”海昭子真人疑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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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道：“真人，我们来往数次，之前也未曾发现，也是今天偶尔才撞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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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海昭子点点头，“待我再去查看一番。”言罢，便领人入那雾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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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和上官蕾走道广场一旁，并肩坐了下来。上官蕾此时开始打量起自己手中的剑，道：“这把剑不错哦，比我之前那把好多了！哪里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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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向凤铭，却见凤铭望着渐散的迷雾发呆傻笑，似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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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傻笑什么呢？”上官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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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哦！”凤铭回过神来，笑模样道，“我是在想我这些年都去过很多地方，有不少地方都不错，我正在想日后我们要去哪个地方隐居，可是这些地方各有千秋，我又一时拿不定主意。你喜欢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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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就想这些啊？”上官蕾面上有些羞，语气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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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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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至少也先想想迷雾怎么破解的啊？毕竟仙霞和昆仑的迷雾应该都还没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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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凤铭点了点头，“依我看，那雾中的光球不会是偶然出现，会不会是固定时间出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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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想了想，道：“之前我比你早去蜀山，听说了一句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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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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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便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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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什么口诀？”凤铭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琢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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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臾，凤铭仿佛恍悟道：“是不是要豁出去的意思？那好办啊！咱俩去昆仑和仙霞再豁出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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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豁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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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豁出去再亲热一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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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登徒浪子！羞死人啦，让人家听见啦……”上官蕾给了他一脚，低下头去，面上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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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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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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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名的地方，界王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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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看向水面，道：“大哥，蓬莱的雾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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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蓬莱？莫非是老五？”酒神轻笑，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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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不无这个可能。算时间，这个时候他也该在蓬莱了。”言罢，青霜轻抹水面，回到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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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道：“要不你去找他问问吧，我也去趟蜀山，问问小茹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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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点头：“也好，那我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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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什么？这事你倒是挺上心的啊。挑个吃饭的时间再去，他肯定又要拉你喝上几杯。我回头也去逍遥那里蹭饭去。”酒神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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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也好。我没有多远的眼光，现在能帮上些忙，我心里也好过一些。对了，看你现在的样子，魔血咒控制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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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点点头，道：“从普宏大师那里回来之后，我也开始重练金刚体，感觉还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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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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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魔界圣地，万花之中，葵丛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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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近日许是经常来这里，他总是习惯的驻足于此，轻轻微笑。带着往日的回忆，和如今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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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魔姿缓缓至此，道：“化王的影使来报，说天厄寺和蓬莱的迷雾都散去了。统领让我们都过去一下，他们不知道你在此，所以我来叫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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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童老轻轻应声，却依然没有回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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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姿耐不住问：“难道你不惊讶么？姊长所创下的这个阵术，连我都没有办法破解，没想到这帮凡人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破解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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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缓缓转回身来，带着笑意，道：“原来你也是会惊讶的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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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姿窒了一下，心中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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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缓缓而去，却大笑道：“孰道苍生苦，却见有情人！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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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此的大笑，这四百年来却不知有过几次，又有几人看到过。魔姿不免有些迷茫，更不知他为何如此姿态，而他那话中又是什么意思。出神半晌，这才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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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走至幻结点的门前，驻足回望花海，用只能自己听的见的声音道：“小葵，你看到了吧？终究还是有的。只可惜当初你我，却不如这些后生晚辈……”言罢，他的神情闪过一丝凄然，跨过幻结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