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法师纵横都市》第六章 释怀

    第六章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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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婷婷一进院长办公室，许振东已经满脸堆笑迎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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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婷婷啊！怎么连老爸的电话也不接了？这可不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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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手机没电了嘛，你老人家的电话我哪敢不接啊！快说，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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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还不是为了赵局长手术的事，赵局长已经醒过来了，对咱们医院是大加赞赏，一直夸咱们医院医术高明呢！快跟爸爸说说，做手术的老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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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许婷婷很纳闷，“什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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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给赵局长做心脏手术的老师呀，是不是就是这次带队的小张老师，爸爸早看他骨骼不凡，是个海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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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瞎猜了，小张老师是我们辅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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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们来了几个带队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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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张老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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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给赵局长做手术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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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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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听人说你们俩是一起上的电梯，一起进的手术室，你说你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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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认识，我还以为是咱们医院的医生呢，当时我还奇怪，这个医生我怎么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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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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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老爸，我还能骗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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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振东笑嘻嘻的脸呆滞住了，半响后才说道：“坏了！赵局长还说让他给他当主治大夫呢，我这上哪给他找人去？这个小王，我要处理她，一个责任护士居然忘了让主刀大夫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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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随便给他找一个不久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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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上哪找人给手术单签字？这个字现在谁敢轻易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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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轮到许婷婷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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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院长室出来，许婷婷快步向中医门诊走去，她要问问薛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个刚刚开始实习的大学生，从哪里学来的手术知识，即便是有人手把手地教，没有带班的老师他怎么就敢上手术台？何况，这种心外的手术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就练就的，更别说那神鬼莫测般的左手单握心脏复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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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走到中医门诊楼下，就见薛飞领着一个小女孩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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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薛飞也看到了许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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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对许婷婷的感情很微妙，要说他不喜欢许婷婷显然是不可能的，像许婷婷这样漂亮、大方、善解人意的女孩是个男人就喜欢，但他不能接受，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英子，他不能对不起英子。所以，当许婷婷向他表白的时候他只能断然拒绝，面对许婷婷发起的一轮轮柔情攻势，他也曾心动，但他却不得不狠下心丝毫不假以颜色，他明白只有自己心软一次就是害人害己。期间对许婷婷的伤害，他只能在心底说抱歉，直到许婷婷开始对他也冷淡，冷嘲热讽，他都忍了，他对许婷婷有很深的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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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对着许婷婷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拉着梅梅的小手从她身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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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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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了没，我让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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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婷婷猛追几步，一把拉住薛飞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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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停下，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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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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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婷婷强逼着眼圈中蕴含的泪水退回去，盯着薛飞道：“薛飞，就当是普通同学你也不至于这样对我吧？我许婷婷那里对不住你了，不就是喜欢你吗，你就这么折磨我。你当我愿意喜欢你啊！你傲什么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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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薛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冷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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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做完手术就走，手术单上的签字你不签谁签？我爸说了要处理小王姐，说她责任护士失职。人家帮了你，你就这样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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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去签！”薛飞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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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的身份是实习医生，还没签字的资格。一旦你签了字，就是医院管理不严，这就是责任事故，而你再想考医生执业资格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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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一愣，身子顿了一顿，想了想道：“谢谢提醒，我会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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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许婷婷撕心裂肺地大叫：“薛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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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梅向后看看，拉拉他的手小声道：“哥哥，姐姐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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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不敢停下，他知道一旦停下就万劫不复。梅梅一边走一边向后看，突然挣开他的手道：“哥哥，我去劝劝姐姐让她别哭。”说完转身向后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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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梅跑到许婷婷身前，拉着她的手摇道：“姐姐，姐姐，你别哭了，姐姐，你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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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婷婷听了梅梅的嫩声嫩语，望着她清澈的眼睛，积累了两年的委屈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将梅梅搂在怀里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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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别哭了。”梅梅从自己胸前的兜兜里掏出一画着小猴子的手绢，给许婷婷擦眼泪，“姐姐勇敢，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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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婷婷哭了好一会，才渐渐停下，接过梅梅的小手绢擦擦眼泪，一抬头见薛飞正看着自己，眼神竟然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温柔，脸上不由地一红。刚想站起身，可在地上蹲久了，血液不流通小腿和脚面都有些麻木，‘哎呀’一声身子一歪就要倒，薛飞忙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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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鼻中闻着男人的气味，许婷婷有些晕，自己从没有和薛飞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时竟然心中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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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开！你以为你是谁！”许婷婷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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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依言松开，许婷婷又道：“让你松你就松，这次怎么这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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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面上窘迫。许婷婷见薛飞吃瘪，心怀大开，原地跳了几跳，跺跺脚，等腿上麻木稍轻，一把抱起梅梅道：“谢谢小妹妹，走，姐姐请你吃肯德基。”有小女孩在手，她不愁薛飞不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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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梅梅，不是妹妹！”梅梅纠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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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梅梅啊！想不想吃肯德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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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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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请你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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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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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极不情愿的薛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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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德基好像永远是那么爆满，尤其星期五的下午人更多，三个人好不容易才等到座位，许婷婷跑过去买了一大堆食品回来，还特地给梅梅要了一个小维尼熊。梅梅很兴奋，紧紧握在小手里，不时拿在眼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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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吃啊，别愣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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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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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吃不吃，梅梅，咱们吃，别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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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哥哥也吃，中午哥哥就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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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婷婷拿起装汉堡的盒子塞到薛飞手中，“不吃就浪费了，再说，你不吃还让梅梅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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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看看梅梅，展开一个笑容道：“哥哥吃，梅梅也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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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梅点点头，低头吃一大份冰激凌，突然眼泪汪汪地抬头问道：“哥哥，妈妈是不是不要梅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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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一愣，赶紧解释道：“不是，妈妈那么爱梅梅，怎么会不要梅梅呢？妈妈有事，办完事就会来接梅梅的。”看梅梅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忙指着许婷婷道：“不信你问姐姐，妈妈给姐姐打电话了，说只要梅梅乖，听话，妈妈就早点过来接梅梅。梅梅乖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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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梅转过小脸看许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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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婷婷也忙点头配合道：“是啊，妈妈给姐姐打手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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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梅含着泪道：“姐姐，你和妈妈说，梅梅乖，让妈妈早点来接梅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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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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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梅放了心，低头大口大口吃冰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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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婷婷偷偷指指梅梅，做了个这是谁的口型，薛飞摇摇头，回了个一会再说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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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从肯德基出来，天已经黑下来，沿着马路往回走，一会儿梅梅搂着薛飞的脖子，脸贴他的肩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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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婷婷摸摸梅梅的脑袋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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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把中午的经历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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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婷婷忍不住又摸了摸梅梅的脑袋：“可怜的孩子，还这么小，你想怎么办？这可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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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遇上是没遇上，既然让我遇上了，我就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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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怎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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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好，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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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婷婷笑着打趣道：“你求我吧，只要你肯求我，我就让我爸爸想办法给梅梅做了这个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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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猛然站住了，待许婷婷停下身看过来，才深深地望着许婷婷的眼道：“婷婷，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救救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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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婷婷显然被薛飞的举动弄的愣住了，愣愣地看着薛飞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你真的会求我，我说过你总有一天会求我的，现在你也知道求人的滋味了，你求我啊，你求我呀！你再求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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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的双目从没离开过婷婷的眼睛，哑着嗓子说道：“我求你！救救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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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婷婷笑着笑着突然蹲在地上低声地哭起来，抽泣了一会又猛地站起来，眼中已经满是泛着泪花的盈盈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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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孩子，你还真的求我啊，我和你说着玩的。你放心，你不求我这个忙我也一定会帮的，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这个孩子。就像你说的，既然让我遇上了，我就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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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婷婷凑过来，双手握住薛飞抱着孩子的手，眼睛深情地盯着他的双眸道：“你是个好人，我爱你。”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接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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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我带走了，晚上跟着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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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出租车噶然一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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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眼看着许婷婷抱着梅梅上了车开走，脸上热辣辣地半天回不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