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濮阳泽!”兰玄洗干净之后换了一套新以上,可他总感觉鼻子底下环绕着一股尿骚味,想到这一切都是濮阳泽造成的,他恨不能直接手撕了对方。
抬眼看到桌子上摆好的晚膳,兰玄使劲用手一扫,所有的碗碟噼里啪啦的全都掉到了地上,盛放在里面的饭菜也被弄的混乱不堪,地板上全都是食物的油渍跟米粒,甚至有一些饭菜的汤汁因为他用力过大直接甩在了对面的屏风上。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今日我所受到的屈辱,来日,定要让镇国公府连本带息的还回来。”兰玄自己哪不知道这话也就是现在他在这里发发狠说说而已,想要给自己讨回公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凭整个镇国公府在燕琴国的地位,别说只是他们兴邦将军府了,就是整个朝堂上的官员都联合到一起也动摇不了镇国公府在燕琴国半分的地位,甚至是整个皇室除了龙傲天之外的那些子嗣,在看到镇国公府的人时候也得表现的恭恭敬敬的。
过了好一会儿,兰玄才感觉胸中的火气也消下去一些,脑袋也比之前清醒了不少。
不过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兰玄愁闷的抿了抿唇,深吸几口气,最后不得不蹲下他自认很是尊贵的身体,把地上的碗碟一一捡起来,那些已经脏掉的饭菜也用帕子收拾到碗碟中,踩着沉重的脚步推开了房间的门。
“兰军师还有什么吩咐?是需要提供新衣裳还是需要一个新的恭桶?”现在守在兰玄门外的是一个年纪在十五六岁上下的少年,他是龙字辈下面的徒弟,名叫飞鱼,这次还是他头一次自己执行任务,也是头一次见到濮阳泽跟云凌璟。
之前屋子中弄出来的动静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知道里面发生了些什么,现在这么问也只不过是看不上兰玄一个大男人却跟个女人似的只会在屋子中对着碗碟摔摔打打的,一点儿男人该有的气性都没有。
要是他被人这么对待,早冲出来狠狠的拼上一把了。甭管最后的结果是赢还是输,总归不能这么窝囊的被人软禁着。
兰玄刚压下去的火气腾的一下又燃了起来,而且比刚才的火气烧的还要旺盛。隐在广袖中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头,修剪整齐的指尖刺进掌心中都感觉不到疼痛。
“这位小哥儿,方才本军师的手有些麻,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饭菜,里面的那些菜肴都不能用了,可否劳烦小哥儿再备一份晚膳过来?要多少银子本军师可以自己负担。”
“银子当然得你自己负担,难道兰军师是想吃白食吗?”飞鱼像看白痴似的看了兰玄一眼,虽然他们每月发的银子也不少,可也不会自己自动的去充当冤大头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出钱买晚膳,他又不傻。
兰玄感觉自己的胸口闷堵的厉害,他敢打赌,要是他现在即刻开口说话,首先出来的肯定不是言语,而是一口冒着热乎劲儿的鲜血。
“那、就、麻、烦、这、位、小、哥、了!”兰玄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这九个字挤了出来,他都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映入对方眼中的是一张扭曲到狰狞的面容。
“不麻烦,不麻烦,只要不让我拿银子就成。”飞鱼笑眯眯的冲着兰玄伸出了手。
兰玄摸了摸自己身上,因着是刚换过的衣裳,而且他这两天也没出房门,并没有把银票或是银子带在身上,只能转身折返回去,拿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到飞鱼手中,还没等飞鱼问他想要吃什么菜肴就快速的关上了房门。
飞鱼甩了甩手上的银票,嘴里吹了个响哨,乐呵呵的去置办晚膳去了。
等飞鱼再次出现的时候,都已经过了戌时三刻了,一整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的兰玄饿的眼前发黑,再加上一直生着闷气,差点儿没晕过去,好在飞鱼在最后一刻端着饭菜来了。
转过天来,兰玄倒是学聪明了,不管外面端进来的是什么样的饭菜,一点儿都没糟蹋,全都吃下去了,也不稳濮阳泽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他,反正濮阳泽总会跟他见面的,对方虽然是镇国公,也不能一直无缘无故的软禁着他,毕竟他还是燕琴国的官员,身上还担着漠南边城那边安危的重任。
又过了两天,兰玄好吃好喝的在客栈中待着,濮阳泽那边却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不过更加具体的消息还需要再确定一下。还有一些至关紧要的证据也得严谨一些。
但是濮阳泽已经认定了,兴邦将军府,至少是兰玄,跟北漠国那边的关系有些微妙,而且他们之间往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不定在更早的时候,两边的人就接上头了,至于兴邦将军府具体要图某些什么,现在还说不好。
“可以提讯兰玄了。”濮阳泽看完光阳城那边送来的一封信后说道。
他手上的这封信正是龙傲天通过特殊的传到传到他手上的,随信二来的还有一枚龙傲天的私章,自这个举动来看,龙傲天对濮阳泽的信任是百分百的,不然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私章一并给他带过来?
“属下这就去把后院的厢房收拾出来,需要把程冲也带过来吗?”龙鳞捏了捏拳头,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弄兰玄了,就他之前做下的那些事儿,龙鳞早已经忍不住的想要揍他一顿了。
“程冲先不用动,他尽多是个从犯,里面的具体情况他不知道,不过依着程冲在石林县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的官途也到头了,等兰玄的事情完了之后,他不用咱们特意的去关注,只要透点儿消息出去,辽原城城主就会办了他。”
濮阳泽也知道官场上的一些弊端,百姓们口中所说的官官相护在那个国家都有,程冲所依仗的也不过是兴邦将军府,若是兴邦将军府那边出了问题,自己再给辽原城的城主一些提示,程冲的事情只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龙鳞的动作很快,临时的审讯室很快就收拾好了,离着那几个姑娘所在的厢房也不远,声音大些的话她们能隐约的听到屋子中的说话声。这也方便一会儿把她们带过来作证。
“不知道国公大人带下官来这里所为何事?且国公大人这几天一直软禁着下官,不让下官跟手下的人有联系,望国公大人能给下官一个合理的解释。”
兰玄一来就显得很是气愤,先声夺人的开始质问起濮阳泽来,倒是有模有样的很。
“合理的解释?是应该给兰军师一个解释的。但是在本国公给出解释之前,先请兰军师给本国公解一下惑吧。”濮阳泽看似随意的把桌子上的一张纸甩了出来,那张轻飘飘的纸张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冲着兰玄的脸庞而去。
兰玄险险的接住那张纸,不过纸张的边缘还是把他的手指给割破了,血迹很快就染红了被他捏着的那块地方。
“只是一些胡言乱语,国公大人怎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兰玄心中震惊濮阳泽强劲的内力,可脸上却一点儿都没显现出来,还很镇定的看完了纸张上的内容。
“胡言乱语?本国公很想相信兰军师,可是镇国公府查到的消息,让本国公很是为难啊。”濮阳泽的手在另外的几张纸张上点了点,“若是那些纸张上的都是胡言乱语,那兰军师自己人的口供,应该不会有什么错误了吧?”
兰玄的心一缩,他这几天没有跟手下的人取得联络,还以为濮阳泽只是针对自己,把他们的消息都截下来不让自己知道,却从没想过濮阳泽会审讯过那些人。
不过就算是濮阳泽审讯过他们,兰玄也有信心,他的人他了解,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这肯定是濮阳泽在诈他,想要先一步突破自己的防线,兵不血刃的就把他想要知道的消息都套出来。
“看来兰军师是不相信了,龙鳞,让兰军师自己看看,要是有对不上的地方,也好让兰军师自己修改一下。”濮阳泽一眼就看穿了兰玄心中的想法,在桌子上的那堆纸张中翻看了一下,从中抽出来一打,示意龙鳞拿过去给兰玄看。
兰玄手心有冷汗冒出来,不过为了不让濮阳泽看出破绽,假装不解的从龙鳞手中接过那些纸张,还没看内容,却一眼先看到了底下那红红的手指印,不用仔细分辨他就能看得出,那些指印不是用印泥按上去的,而是直接用鲜血按上去的。
“都仔细的看完了?兰军师,本国公还等着你的解释呢。”濮阳泽老神在在的把玩着一块玉佩,兰玄看了一眼,条件反射的往自己腰间去抓,却一下子抓了个空。
那块玉佩正是他跟下面的人联系的时候用的暗号,前几天他被点了穴道失禁弄脏了衣裳,换上新的衣裳后有因为生了一场气,倒是把玉佩给忽略了,没想到这枚玉佩却落入了濮阳泽的手中,也不知道他晓不晓得玉佩的作用,有没有拿着玉佩去联系另外的那些人。
“国公大人不会就凭着这几张不知道哪来的供词就要定下官的罪吧,下官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过国公大人,还请国公大人高抬贵手,不要针对下官。”
“哦?本国公针对兰军师?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是因为你长的比本国公好看?还是因为你阻碍了本国公的官途?”濮阳泽似笑非笑的看着兰玄,很是佩服他,到了现在还能这么镇定的跟自己周旋。
兰玄一咽,濮阳泽的长相在整个燕琴国可以说是摆在前几号的,自己可没那个脸说比他长的好看,至于职位,那就更没得比了,人家是世袭不降爵位的国公爷,自己只是军中的一个军师,完全没有可比性。
濮阳泽这是从侧面在告诉自己,他没有任何的理由来针对自己,也就是说,那些证词是真的,没有丝毫冤枉他的意思。
“国公大人,下官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自祖父开始,家中定下家规,但凡兰姓男子,不论是嫡支还是旁支,严谨在女色上有过火的行为。下官一向都按照祖父定下的规矩行事,在年过十八之后才娶妻生子,而且还是新婚,怎么会让手下的人去掳掠年轻的姑娘们?”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下官掳走了那些女子,要把她们都安排在什么地方?石林县失踪的可不是一名两名的少女,下官要把她们藏起来,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个弄不好就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兴邦将军府的声誉可就全毁了,下官不会愚蠢到去做这样的事情。”
濮阳泽听着点了点头,好像已经被兰玄说服了一般。“照这样说来,这些证词都是在污蔑兰军师了?龙鳞,去把人都带过来,既然两边说的不一样,那就当面对质吧,也好给兰军师一个当场辩驳的机会,省得冤枉了兰军师。”
“多谢国公爷。”兰玄弓腰行了一个大礼,脸上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感激。
龙鳞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把兰玄的手下都带过来了。
兰玄原本以为会看到一群血肉模糊的手下,可当他看到他们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说好的严刑拷打不成人形呢?说好的扛不住拷打才给出口供的呢?怎么这群人都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甚至看上去还比跟他来的时候精神了不少呢?
“兰军师说他从没做过掳掠少女的事情,那你们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跟你们给出的口供不一样呢?”濮阳泽看好戏似的看着兰玄跟他手下的那群人,“可要想好了再说,这话说出来可是再也收不回去了。”
闻言,兰玄的手下浑身一震,想到之前自己受到的那些“待遇”,至今都返醒不过来。
兰玄眼睛深邃的看了眼自己的手下,到现在为止他都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就把自己给卖了,之前他对这些人多有信心,现在这脸就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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