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钟声晚之雏凤涅槃》《》卷三、朱华展 玖伍、滇珞颠决战却见怜

    “知鸿先生不必自责,凡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滇珞国灭也非知鸿先生之责,还请先生莫要介怀。”易桦安见这位皇子可怜,忍不住安慰了几句。
    钟晚笙则是一边听着故事,一边想着当年钟氏满门皆灭,自己亦是无能为力,想着想着隐约间与这位滇珞二皇子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多谢这位公子。”知鸿朝易桦安福了一福,继而又举目四顾道,“几位可是要破这滇珞宫的迷阵?”
    钟晚笙等人点了点头,知鸿鼓鼓捣捣的掏出一枚白玉令牌,将书架上的一摞书挪开,书架上有一处凹槽。
    知鸿将令牌置于凹槽中,山居秋暝的墙壁上突然开了个半人多高的门,门中有楼梯,只是不知通向何处。
    “这密道直通三楼乾元殿,国师多半在那里。”知鸿望着钟晚笙他们茫然的脸,解释道。
    “那便谢过知鸿先生了。”钟晚笙踌躇了片刻,朝知鸿道了谢,进入密道之中,其余几人也跟着钟晚笙进了密道。
    随即,身后的入口缓缓关闭,几人俱是一惊。
    钟晚笙默默的放了只小蝴蝶探路,发现出口并没有被堵死,这才安下心来。
    “你就这么信任那个叫知鸿的灵体?”林怀竹疑惑道。
    钟晚笙向来是个多心的人,这次对于这个滇珞二皇子,钟晚笙却是半句话都没反驳。
    “不是信任,只是这样省事而已,反正至少密道是真的。”钟晚笙摊了摊手,一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小市民嘴脸,“不过知鸿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还是要亲自会一会国师之后才知道,他身上可疑的地方太多了。”
    “确实,以被困三百年为前提的话确实奇怪,他太正常了。”好久没说话的易杏安淡然的插话。
    一般来说,人孤单久了会变态,灵孤单久了会堕化,这位叫知鸿的少年未免太正常了些。
    “而且既然密道是真的,至少可以让我少戳几个结界,至于滇珞国国师到底是何方神圣,见了就知道了。”钟晚笙其实还是怀疑知鸿的,只是懒得跟他掰扯而已。
    说话间的工夫,几人爬到了三楼的乾元殿。非常明显,此殿天井偏高且金碧辉煌,殿正中是一把华丽无比的龙椅,虽然数百载光阴已过,仍不掩其华贵雍容。
    “这才有个皇宫的样子,下面那一堆乱糟糟的是什么鬼,要是皇宫都这样,我可不想当皇上了。”林怀竹看了一圈,终于开始有点儿觉得这里是皇宫了。
    “说的好像你想当就能当上似的。”钟晚笙毫不客气的怼了一句。
    几人正欲再玩笑几句,忽而自天花板的角落飞出一排削尖了的竹筒。
    林怀竹手疾眼快,一剑撇开,一排竹筒整整齐齐的钉在墙上,间隔均匀,竹筒的筒身有一半嵌入墙面,力道之强,可以想见。
    竹筒之后,又是几绺火苗又“呼呼”的喷了出来,钟晚笙瞬间撑开结界,谁知火烧之后又是几记暗雷,虽然力道强劲,但终究还是钟晚笙棋高一着。
    见几波“明枪”皆不中,对方便幽幽的放起了暗箭。
    天井上来的攻击渐渐少了,地缝儿里静静的渗出青烟来。
    钟晚笙一惊,猛的收了结界,易桦安手疾眼快祭出法器将四人包裹在法器中。
    要说这法器和结界的防御还是有所不同的。
    法器只要器修修士的灵力够驱动,就荤素不忌,什么都能防,且不会对修士本身造成反噬。
    结界呢?说到底还是施术者以自身灵气制作的屏障,要时常运转灵气,对刀剑法术攻击都有效,却独独防不了毒物。
    毕竟结界与施术者的灵脉相连,若毒气顺着灵脉进入脏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进了易桦安的法器之后总算是暂舒了一口气。
    钟晚笙擦了擦脸上的虚汗叹道:“谢天谢地,再慢一点儿我可就呜呼哀哉了。”
    “小姑娘,下次收招前招呼一声啊,幸亏我反应快,不然你打算怎么办?”易桦安扶额道。
    他要是手慢一秒,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你刚刚要是不出手我倒是打算把你们先揪上天再说的。”钟晚笙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道。
    “姐,这烟你有法儿解吗?”易桦安急吼吼的问易杏安。
    “哎呀,你急什么?”易杏安手里捧着几个小袋子,来回倒腾,“我这不正想办法呢吗?你自己管好你自己的东西就得了,别的少问。”
    易桦安不愉快的“哦”了一声,闭目冥想,盘腿打坐,少有的乖巧了一阵儿。
    易杏安拿着手里的绣囊瓶罐儿之类的鼓鼓捣捣兑了半晌,忽而自某个两寸半大的小青瓷瓶里炸出一股灰突突的烟儿来,蹭在了易杏安脸上,和脂粉混在一起,蓝汪汪的活像窦尔敦的脸谱。
    “成了?”易桦安听到有异响,睁眼急切的问道。
    “成了,我数三二一,你把法器撤了吧。”易杏安语气稍缓,用手指堵着瓶口道。
    易桦安淡淡的嗯了一声,易杏安数了个三二一,易桦安收了法器,易杏安松开瓶口猛地往地上一掷,毒烟和解药瞬间互相接触,噼噼啪啪的响了能有一盏茶的工夫。
    满屋子里又是烟又是灰的,待烟尘散尽之时,易杏安和易桦安竟见钟晚笙和林怀竹不知何时抱在了一起。
    “知道二位小别胜新婚,这剑拔弩张的,在这儿风雅算怎么回事啊?”易桦安嫌弃的抱怨道。
    钟晚笙和林怀竹这才放开彼此,目光游移的四下张望着。
    几人一阵尴尬,几道月牙状的白色光刃自门口处飞来,几人匆忙闪躲,继而朝门口望去。
    一位看起来三十来往年纪,气度不凡的男子手挽拂尘站在门口,虽然衣着眉眼清晰,但仍改不了他已是灵体的事实。
    “滇珞的宝藏,留不住也不会给你们这些大理狗!”与气度高华的形象不符的,是那人粗暴的脾气。
    然而,钟晚笙等人的重点可不在这男子的粗口上,而是他口中所谓的,滇珞国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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