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恶战之后总要恢复一阵儿,门里的丹修手艺再好,身子也要一点一点儿养啊。”缄默了须臾,钟晚笙开口不急不缓的替自己的门人辩解道。
“你从小就这样,不舒服也不愿意找丹修替你看,以前是怕身份暴露,现在又是因为什么?”陆瞳一边替钟晚笙把脉一边疑惑道,“我给你开几剂药你带回去好生养着,现在天下太平了,你什么都不必担心了。”
钟晚笙在一旁又不作声了,她现在是一宗之主,就算想示弱,又能像谁示弱呢?
“想什么呢?”陆瞳见钟晚笙正在发呆,忽而打断道。
钟晚笙摇了摇头,轻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一切尘埃落定,忽然不知道那些事倒底是真是假。”
“真假不论,至少我和林三公子他们还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个人,不再是文修钟氏唯一的遗孤,而是广结善缘,友遍各家的文修钟氏新宗主,受众人仰慕关爱的人。”陆瞳柔声安慰道,“总之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永远都不是。”
钟晚笙扑上去抱了陆瞳一下,道了声谢,回到客房歇息。
次日一早,陆瞳谴人把药给钟晚笙送去,钟晚笙谢过了陆瞳,带着临川返回逸兴里。
家门重兴,为立威敛财,钟晚笙继续向各处征集灵异事件,有偿解决。
十几天后,临川带来消息。
长卿峦向西北百二十里,原是一处名唤“滇珞”的小国,三百年前因战争而亡国,留下了一座诡异的宫殿。
滇珞国习俗诡异,整个民族都喜圆形,故所有的建筑都为圆柱形,仿佛客家土楼一般,透着神秘的色彩。
最近有藩王想拆了土楼建自己的行宫,谁知零零星星派去三波拆迁工人,一个都没有活着回来。
藩王心下觉得奇怪,张榜招高人调查此事,前前后后又有三四波和尚道士栽在了那座旧土楼里。
“啧,这种小国的事最难解决了,尤其是滇藏那边的小国,莫名其妙的会一些奇怪的巫蛊之术,中了就不好解,麻烦的很。”听完事情的概况之后,钟晚笙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那…要不要换一个?”临川手头还有几件别的破事儿,想说这件事如果实在不好办的话倒也不勉强。
“算了算了,这件事是藩王提出来,办好了名声就起来了,好好查查,过些阵子去试试吧。”钟晚笙急于立威,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下了。
“既然小国擅蛊,可要带着红绡去?万一要是……”临川温和的提议道。
“让红绡留下吧,万一她也折进去就麻烦了,门里就这一个丹修,你最近也快结丹了,让她留着也好照应你。”钟晚笙想到临川金丹雷劫渡劫在即,拒绝了临川的提议。
临川原本是中等资质,在国庙修行这许多年,也只得筑基修为。
跟了钟晚笙之后,虽然麻烦事儿多了些,日子苦了些,但修为确实比原来进步的快多了。
“那…师父这次要带谁去?”临川还是不放心钟晚笙一个人,追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们的修为都不够,去了反而麻烦。”钟晚笙话说的那叫一个直。
确实,门中徒弟修为都不够,小打小闹的带出去还好,这次滇珞国的事不像是小事,钟晚笙心中暗自警惕,不肯带人一起去。
临川看着钟晚笙,一副有话要说不说的样子。
“好了,有传送阵呢,没事儿啊。”钟晚笙心道临川又太小心了些,好歹我也是元婴期的修士了,哪儿那么容易就挂了?
“临川去准备晚饭,师父吃过了再走吧。”临川放弃般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准备晚饭去了。
晚饭过后,钟晚笙拾掇好了自己的装备,孤身一人前往了滇珞国旧址。
滇珞国位于高原地区,山石林立,土地荒芜,不宜耕种。食物供给,一应自邻国采购。三百年前为大理国所灭,滇珞国国都自此无人踏足。
能查到的就这些,钟晚笙也只能见招拆招。
到了滇珞国旧址,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破败萧条的白色筒状楼,大概六七层高,东北角的楼顶缺了一角,山中的风穿过筒楼,发出戚戚的呜咽。
看着这一派萧条景象,钟晚笙心下慨然——好歹也是一国的皇宫,这般模样,怕是萧条之前也没多繁华。
钟晚笙围着土楼转了一阵儿,愣是没看出来那里是门,那里是窗,总之都是一堆四方的洞。
刚找到一个貌似能进去的洞,还不等迈步,洞里“唰唰唰”的飞出一排银针,钟晚笙一惊,后退了几步,撑开了结界。
“打中了?”柔和而略显轻佻的的男生自洞中传来。
钟晚笙撑着结界,隐约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没有,不过感觉我好像打错人了……”继而是一阵中气十足却又若有所思的女声传了出来。
钟晚笙觉得这个女声也有些耳熟,试探着朝着洞里喊一声:“杏安姐,是你吗?”
里面还没等回答,身后不知是谁穿过了结界,“啪”的在钟晚笙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钟晚笙一惊,倒抽了一口冷气,反手一张炽炎符甩了出去,蹿出几步,远离了刚才的位置。
逃离之后,钟晚笙定睛一看,来者竟是林怀竹,此刻袖子被烧起了一片儿,正手忙脚乱的拍着身上的火苗。
“怎么是你?”钟晚笙一懵,惊诧道。
“怎么不能是我啊?”林怀竹一边拍火苗一边语气有些欠揍的说道,“我说你怎么警惕性这么高啊?还没看清就出招?”
“谁让你好好的不走正面非要背后搞偷袭?”钟晚笙不甘示弱,怼了回去。
“我刚好跟你从一个方向过来的,当然在你后面了?谁偷袭你了,我要是袭击你哪儿还用偷袭?”林怀竹巨委屈,我好好的跟你打招呼,平白无故的挨你一符你还反过来赖我?
钟晚笙这才松口,走到林怀竹跟前,小小声的跟林怀竹说了句“对不起”。
林怀竹伸手在钟晚笙的头毛上一通乱揉,喜眯眯的道:“哎,这才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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