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圣杀》《》卷二:换纪百年 第二百三十七章 以势谋和

    昨日的接风宴,只有阿逸与蔚彩对饮,足以见得这些老东西铁了心要与阿逸来一场对垒,敌人置身于暗处,要想敲山震虎,还得梵钟伺候。
    梵钟,乃佛家寺院钟楼的大钟,借钟声,使人开启心眼,而破烦恼忧。
    以钟警醒药门中那些坐井观天的人再好不过,几日前忍善便定制了大钟,待到阿逸付了钱,这才耗费人力将其运送到药门这偏僻的地界来。
    观之,梵钟外形雄伟厚重,花纹字迹清晰,撞在滚木上,发出的钟声悦耳悠扬,整个药门都能听到回响声。
    开拓不久的新广场上,阿逸拍了拍手,坐到凳子上言笑:“佩儿,你不喜欢敲吗?来,给你敲。”
    蔚彩今日穿着一身锦袍,塑身完美,身体的每一寸肌体都那般协调合理,见其站在一处,亭亭玉立若杨柳飘飘,北风撩拨她的青丝长发,气质若流仙,娇艳若玫瑰。
    “逸,我已经叫人去请那几位元老了,暂且还没有动静。”蔚彩不太看好阿逸的法子,却又不能拂了阿逸的面子,故而委婉开口。
    阿逸四仰八叉地坐在板凳上,只听得江鸢把梵钟敲得叮当作响,四面环山的药门如同奏起了乐章,但这毫无规律的乐章入耳简直是*乒乓直响。
    “没有动静?”
    这有何难?敲山震虎,可非浪得虚名!
    “哥!”
    “哎!”
    “手酸!”
    “听不见~”
    “手酸!”
    “好嘞!”阿逸哪里是听不见,是想调戏这小丫头,整天没个正行,正如阿逸所想:白瞎了这么好的天赋!
    这可把江鸢气得吐血,甩手便不干了,哪知吊起的滚木还有惯性,与江鸢擦身而过,却也吓得小丫头脸色卡白,尖叫道:“它干嘛!”
    “”众人皆被她吓了一跳,阿逸招招手喊道:“佩儿,你过来,我有好处给你听。”
    “什么?”江鸢难得有一回被阿逸惦记着,自然开心得很。
    “听说过烧烤吗?”
    “是架着火烤食物吗?”
    “对了!”阿逸打了个响指,侧脸看向蔚彩道:“麻烦蔚姐姐了,也快中午了,可别让我们久等哦?”
    蔚彩大约也明白了阿逸想要做什么,微微一笑招呼侍女去通传准备食材,又让弟子搬来火堆烤架,酒水干果一应俱全,倒是有模有样。
    待到中午时,一切都准备就绪,阿逸便烤着肉串递给江鸢,撒上佐料的肉串香飘十丈,又有上好的陈酒小酌几杯,肆意人生,无须多言。
    “哎,那啥,钟继续敲,别停下。”阿逸吃着还回头照看梵钟,一声声锵响响彻云霄,一刻也不得停歇。
    “好吵呀哥!”江鸢过了新奇的劲,一个劲的抱怨,阿逸把她揽过来,双手捂住她的耳朵,贴心得运起灵力,让声音传不进去。
    蔚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颇有些不是滋味,眼见着也无成效,便随意找话题道:“逸,元老们虽不赞同,但我若要做定然不会太艰难,要不作罢吧?”
    就在此刻,忍善疾步走上前来,低声道:“狐狸出山了,来了一群,想好说辞了吗?”
    阿逸也不回答他,转头看向蔚彩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兵者言,将惑则士怠,蔚姐姐可明白了?”
    “哥,我知道!”江鸢跃跃欲试,眼里冒的全是小星星。
    “啊?你说。”阿逸权当不要脸了,这妹妹真是个小机灵鬼!
    往阿逸怀里挤了挤,江鸢才半仰着脑袋道:“这话是说,将军要想疑惑,先要让士兵睡觉,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于是,众人皆齐刷刷的翻出白眼,但有一点江鸢确实说得没错,天时地利人和,阿逸只欠东风吹人和。
    不多时候,数十位药门元老齐聚,皆迈着大步,以恢弘博大的气焰逼视阿逸而来,最前端的一位元老更是鹤发童颜目光炯炯,身着一件佛头青锦袍,腰间绑着苍符纹绅带,身姿挺拔威严无比。
    “施弘盛携众师弟参见门主!”
    开口之人虽已经年迈,气质却凌然出尘,黑白麻衣无风荡漾,广袖轻抚勾动万千灵力,只见他躬身抱拳不卑不亢道:“听闻这几日门主有荒废政务的端倪,不知是何原因?”
    你看看,这些老东西全然不提阿逸敲钟扰民的事情,假借蔚彩的尾巴说事,然后定是要把这把兴师问罪的火烧到阿逸头上。
    是以,阿逸怎会让他得逞?
    “原来是禹奶奶的大弟子施前辈啊!久仰久仰!”
    阿逸如见至亲,随手丢掉手中的肉串,将满手的油腻在裤腿上擦了擦,满脸堆笑着起身相迎道:“施前辈都这把年纪了,想来也该颐养天年,还放心不下药门的事宜,真是鞠躬尽瘁啊!”
    “你”俗话讲伸手不打笑脸人,施弘盛也本非是功于心计的人,被阿逸说得贪念权利确实不是他心中所愿,故而又有些不爽道:“辰逸是吧,我知道你。”
    “啊?”
    阿逸假得不能再假了,脸上如同绽开的牡丹笑逐颜开,一把捏住施弘盛的老手道:“这就更好了,施前辈可得陪我们这些晚辈喝些酒,讲一讲您的经验才好。”
    “哼!”
    施弘盛也确实是受不了阿逸这幅鬼魅作态,甩手呵斥道:“我记得,我师尊曾经警告过你,今生今世休得踏入药门一步,你可莫要逼我杀你!”
    “呵呵~”
    阿逸也知道他是不打算喝这迷糊酒了,撕破脸皮的事情阿逸也没少干,故而俯身坐下仰视施弘盛道:“我知道,我来了便会伤及你们的利益,可是,药门中兴的步伐不是你们能抵得住的。”
    “那也由不到你来开启!”施弘盛身后,有一白发苍苍的老头,他是十分忠心于药门的,只是如今阿逸动了他的根本,他岂能坐视不理?
    阿逸笑笑,侧头看了看忍善,忍善会意,命弟子将准备好的地图铺成开来,使得蔚彩瞪大了眼睛传音给阿逸道:“逸你疯了?他们气还没过呢!”
    妇人之见,阿逸没理她,而是继续道:“这是我前日送予蔚姐姐的礼物,各位前辈都是高人,听我讲完再做批判,可否?”
    “你能讲出个什么新花样来!”
    又有一位不起眼的元老在后面叽叽喳喳,阿逸平生最为厌恶的便是插嘴打诨,皱眉抵触道:“我辰逸混迹于鹿原神剑两派未尝一败,你有本事去和哪家叫板?”
    “去就去~”
    那人的嚣张气焰顿时熄灭了不少,无知匪类只懂在这偏僻的地界望眼欲穿,却不知山外千折百回,心无点墨坐井观天,实在是可悲。
    江鸢递过手绢,阿逸擦了擦手指,起身正色道:“鹿原坐正北,蓝家屈于南,魅域稍偏西,神剑屯近东。会师于齐山,波及不算广,民力不用多,干戈稍显长,此乃天时。”
    阿逸又道:“由此可知可知天下近半未战,药门远坐西北,进可攻魅域其后,退可夺西水城仗图江天险,此乃地利。”
    搞得像讲演,阿逸喝了口水,继而道:“如今大战已起,黄土埋尸得功成名就,大丈夫当志在四方目眺万里江山,岂能畏缩于药门这偏颇脊梁,照管自家一亩三分地?若众未长老力挺逸子,则天下归心,人和足以!”
    台下极尽沉默,台上却是一片惊艳的目光,譬如江鸢那秋水眼眸之中,满是漫天崇拜,直勾勾的盯着阿逸看,知道的她是在犯花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一见钟情了呢。
    施弘盛一言不发的看着忍善指指点点的地图,面上也未露出一丁点颜色,良久沉思之后才缓缓道:“庙算有余,良图不足。非老夫年老心衰,只因老夫不会将药门当赌注。”
    “对!药门都和你辰逸无关,岂是你想怎么就怎么的!”
    “滚出药门!”
    不止是场面上的元老不耻阿逸的想法,就连那些隐逸不出的元老,躲在远处山林之中的也开始叽叽喳喳。
    阿逸也不觉着难堪,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蔚彩,在她的美目之中,唯有支持与鼓励,这给予了阿逸莫大的勇气与决心。
    接着,阿逸转身看向施弘盛,长吸一口气道:“施前辈,我可能没有说明白,如今的形式是只要鹿原或是蓝家一方得胜,则大势倾颓,可想而知,药门能独善其身否?”
    “危言耸听!”
    “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一些元老急忙否定阿逸的言辞,他们如今是手握售药权柄,灵石源源不断的被他们收入囊中,岂会因为阿逸一番纸上谈兵的高谈阔论便退位让人?
    阿逸不再言语,只看这施弘盛能否看透三足鼎立的局势,若被他看穿,则没了在药门起事的根基;若他看不穿,则便能赌上前程。
    施弘盛是禹锦的大弟子,深得禹锦真传,只见其又做一番苦想,突然抬头端详阿逸的表情,随即冷笑道:“来人,把此子赶出药门!”
    “我看谁敢!”
    终是蔚彩站了出来,只身走到阿逸身前,张开双臂护卫阿逸,颇有母仪天下的气魄姿态道:“师兄,我敬你是师兄,你可曾真的为药门的将来想过!”
    此事由蔚彩出面,则性质便不同了,施弘盛终究是要给蔚彩一个面子,却又不得不辩解道:“门主,此子心思缜密,想要拿药门当垫脚石,可莫要糊涂啊!”
    “那也是用药门的名义起事!我尚且能为药门谋求一线未来,师兄你呢!”蔚彩歇斯底里的向着施弘盛吼了一句,动之以情实为上策,倒也不负阿逸的重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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