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姚老头在缓过劲来,也感到自己的失态,欧阳宇能够理解,人最怕的是什么,不是艰难险阻,不是重重困难,而是没有希望!
他已经修炼到先天后期,身体抱恙,突破又无望,就像一个赶路的人,眼看着天色已晚,走着走着遇到断桥,没路了,突然有人告诉你,往左走两百米,那边有人再摆渡,可以免费让你过河,能不激动吗?能不开心吗?
姚老先生就是这种心里,所以当知道欧阳宇修为比自己高,并且还是高很多事,就放下了自己姿态,以武者规矩行后辈之礼。
欧阳宇问道:“现在咱们武者江湖是什么情况?”
姚老先生看了一眼欧阳宇说:“为外人所知的有三家,陈家、梁家、黄家,而处于半隐世的有两家,就是龙家、李家,而不为外界所知的也就马家和我们姚家了。
这些世家修为最高的就是马家的马道奎,修为先天后期顶峰,其他的都差不多先天中期左右,不过我们这些世家不会管世俗的事情,基本上是一心修炼,所以几乎不为外人所知。
我这边也就是看看风水混口饭吃,至于盗墓,我这一辈子也就上次到秦阳那一次,也实在是给我侄子逼得没办法,才跟他跑一趟,为此我还对外宣称封山,就是不想管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欧阳宇也能够理解,但是还是劝诫他,修炼就一心修炼,不要管那些事情了,没什么好处。寻龙定穴可以随便看,观观天象,看看山脉走势,丈量下尺寸,拿出罗盘校正下,基本上就能准确找到古墓位置。
再根据墓穴的一些资料,就可以判断那时候的风俗规矩,在哪儿下手就能心中有数了,但是对于修炼之人,这是损阴德的事,阴德有损,真灵蒙昧,修为难进。
他们一直聊到了天色暗下来,欧阳宇才起身告别。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就没有多待。
欧阳宇背着手站在断桥上,就回忆起小学时候的语文老师,他讲的是白居易《忆江南江南忆》。
那时曾给我们讲过他去游西湖的经历:“当时我们去的时候是暑假,到了那儿就感觉眼前一亮,蓝天白云,杨柳依依,碧波荡漾,青山苍翠,楼阁隐隐,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不愧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美誉。”
看着他自我陶醉的样子,就给自己埋下了一个想法:有机会一定去见识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高年级的学长曾说,他讲道哪儿的景色都是这些词,先是闭上眼睛现回忆状的自我陶醉,然后把这些词或增或减搬出来。不管他讲的真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则深深烙在记忆深处。
可自己在北山街转悠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当时语文老师站的角度,这哪有什么楼阁隐隐,杨柳依依依旧在,碧波荡漾映白云,七色彩带断桥行,心中感叹人真多!
欧阳宇每天早上都会来西湖边上站半个小时,他来杭州已经有一个月了,想到来时的经历,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一阵凉风吹来,使欧阳宇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景色虽美,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是在寻兽皮地图相近的地方。欧阳宇想着摇摇头,清醒过来回归现实,还是先回店里吧。
当他到店里时,门已经开了,前台小姑娘正在拿着抹布擦柜台。
“早啊,芳芳姐!”欧阳宇打了招呼就要进里面去。
“欧阳助理早啊,现在还没上班呢,你每天都来的这么早,不多睡会懒觉,你看你看他们三个,都是卡着点来打卡。”
郑芳芳每天早上到店里都能看到欧阳宇在门口等,平时只是互道了生早,今天好奇就问了一句,他很好奇欧阳宇为什么来这里工作,要知道花艺师助理在当下的工资可是只有一千五,虽然公司管住和一顿午餐,但手中也落不了几个钱的。
郑芳芳据他前几天聊天知道,江西人,在这已经做了一年多了,个子不高,圆圆的脸,扎个松散的马尾,整天一副睡不醒的样子,许师父说她是个很八卦的孩子,别看二十三岁了,八卦起来特别精神,两眼都会放光,所以欧阳宇不太敢和她有太多交集。
“什么助理,芳姐应该称呼我为花艺师,这样才有范,不开玩笑了,我先进去工作了。”
欧阳宇自我标榜了一句,就去给花瓶换水了。他的工作就是把那些水变黑、变臭的花瓶搬到后面,把花拿出来扔掉,用清水先把瓶子洗干净,在用新送过来的打理好插进去,在放外面摆好。
插在花瓶里的百合多一点,主要是白色的和粉色,若是花开了,还要把花蕊里的粉头掐掉。而玫瑰就麻烦一点,要先用工具把最下面的叶子和花刺打掉,尽量不能伤到皮肉,这样放进花瓶既简洁美观,又能持久保存。
忙活了半个小时才把所有的该换的洗净重新摆好,这时候听到工作间外大厅有人说话,心想应该是许绍伟许师傅来了。
“欧阳真勤快,都收拾好了吧?”许绍伟来到看前厅摆放的花瓶都很干净,就知道欧阳宇那小子来了。
“许师傅早啊,今天接了什么单子,让我也跟你学学东西!”欧阳宇笑嘻嘻的打招呼说。
欧阳宇还是挺喜欢和他打交道的,为人随和,有什么对事不对人,很拎得清的一个人。身高也就是一米六九左右,脸颊有点清瘦,眼睛很大,显得整个人有点瘦弱。
这人总是衣服吊儿郎当的浪子模样,前两天带欧阳宇送了个插花摆件,和他学了一些小技巧。
“早个屁啊,迟到了两分钟,幸好迟到五分钟以内不罚款,不然就惨了。”说着到工作间拿了一摞花泥砖一放,就坐下了。
冲着着欧阳宇说:“你以为单子这么好接啊,我这为了老娘的事业跑断了腿,磨破了嘴,这两天一单没有,明天还要再去跑。老板娘来了叫我一声,先眯下。”说着还真睡去了。
店里的老板娘嘴上对员工像亲儿子一样,哄得员工舒舒服服的,但是一提到加工资的事,马上像变了一个人似得,所以许绍伟他们几个花艺师都简称为老娘,她一般不会来店里,只有心血来潮时会晕过来一次。
欧阳宇答应了一声,就坐在工作间与前厅之间的小过道上,这位子有一个凳子,是店里除了财务和前台外的第三张凳子,老板娘的御座,一般我们都会搬到小过道给望风的坐。
老板几乎不来店里,四家店都是老板娘在管理,这家店是总部,属于老板娘直管,没有店长,所以在这工作还是挺自由的,没有人管束你,前提是工作不能出岔子。而其他店里面都有一个店长和一个财务,说是财务,就是会计和出纳以及点货进货的活一肩挑。
欧阳宇看着厅中央密密麻麻的各种绿植,眼前一阵恍惚,脑海中就想起了那一副地图:寥寥几笔,几座山峰,看地势与山脉走向,如九龙夺珠,那珠就不可能是山脉,山水相逢,只能是水,阴阳方能相互吸引相互缠绕,难道真是古时候的地脉与当今有区别?
欧阳宇为了这个地图可是跑了许多个古都,九龙夺珠只能说明曾经有龙盘踞,这里是最后一个地方了,但是这里现在是十条龙还多,这怎么解释?欧阳宇在心中开始用他掌握了皮毛的大衍真经开始推演。
“芬姐,你看欧阳,头上冒烟了,他是不是热的了,现在天气这也没有那么热吧?像是水烧开了一样。”郑芳芳坐着无聊的数头发,无意间发现欧阳宇头上直冒白气,就悄悄的告诉财务吴伟芬。
“是啊,他好奇怪呀!我们要不要叫醒他,让他去医院看看,一看他就是睡着了!”吴伟芬心地很是善良的说。
她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杭州人,说起话来软绵轻柔,特别说起家乡的吴语,你虽然听不懂,但语气语调能让你沉醉其中。
“还是先不叫了,老娘今天不会过来,她带女儿出去了,我们等欧阳自己醒来吧!不然他到时候一惊一乍的,把许师傅吵醒了,许绍伟你还不知道,那臭脾气讨厌死了人!”
他刚说完,就听“噗”的一声传来,只见欧阳宇喷出了一口老血出来,这把他们吓了一条,吴伟芬赶快跑了过去,拿出随身带的纸巾,边递给欧阳宇边问:“欧阳,你怎么了?要不要紧,等下让许师傅送你去医院。”
这时候欧阳宇虽然有些萎靡,但好在清醒过来,“没事芬姐,我休息下就好了!”说完欧阳宇又闭上了眼睛,开始调息逆行的真气。
他没有想到自己练气八重的修为,竟然被大衍真经反噬了,幸好修为稍低一些,不然会更加严重。
半个小时后,他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进去里面洗了把脸,这时才发现,刚才吐出来的淤血被两个小姑娘扫了起来,他此时他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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