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窗户的药房里,冷风吹了进来。吹散了铁桦吞吐的烟雾,也带来了阵阵寒意。但屋中的气味,也不再是那么的刺鼻。
风声怒啸,不绝于耳。
“不会吧?”屋中,亲眼见过尸骨婆的妙雨听着风声,不禁惊呼一声,音量不小,已经隐约盖过了呼呼风声。随之,妙雨又急声说道:“她不但知道我们锁龙人的奇术,如数家珍。且对我们施展的术,是一种我们锁龙人中很高级的奇术,能瞬间吸走了我们大部分真炁,然后让浑身乏力的我们轻而易举的被定身。我们木家会这种奇术的人不过五个,但大多数都没有在春城之中。老夫人被看管着,老爷在家里。夫人和铁婶去了北平了。至于铁桦叔你,虽然在此可你不是女人啊。这样一来,你们几个会这种术的人的嫌疑都被......”。
“我只是说她可能不是尸骨婆,但没说她不是锁龙人。”铁桦抬手,打断了妙雨分析的话后,根据自己通过意念传音知道的一切情况,再结合现在看到的一切,若有所思的道:“很有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五人;因为总总迹象来看,这个自称为尸骨婆的人至少帮了我们家少爷。而且,她在你们面前故意用尸气覆盖自己的痕迹气息很明显的,以至于妙天都不能察觉到尸气以外的气息。而且此人也不一定就是木家人。其他的几个锁龙人家族,不也有会这种秘术的前辈吗?”。
妙雨闻言,立马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之后她才默默的点了点头,赞同了铁桦的这个分析。
确实,最关键的还是那个自称尸骨婆的人用尸气掩盖自己气息这点,非常的明显。这是妙雨很认同的。
但无论如何,这个尸骨婆还是和长生道确实有勾结,是她把金仙送给了长生道,刘洋才能取了金仙肺。但她随后又把金仙尸体送到木家小院的操作,妙雨他们看得一知半解。
除了从中解读得出,尸骨婆要他们知道金仙肺被长生道取了,其他的也琢磨不出来了。
一时间都在沉默中绞尽脑汁......
刘洋呆坐在自己的石室中椅子上,低头注视着没有穿着上衣的上身,胸部下方一道明显伤疤,和横穿在上面的缝针线。
昨夜,教徒们才把金仙尸体拉出去后,他就自己切开了自己的胸腔,然后去了右三叶金仙肺,缝合到了自己体内的肺部上去。留下了左边两叶金仙肺,用秘术封存,留着以后炼丹所用。
金仙镜神之肺,负责吐纳天地之气,也集聚了金仙镜神的金之灵气,千百年来聚而不散。
这五行灵气中,土之灵坚硬,水之灵轻便柔和,火之灵气暴躁,而这金之灵气则是沉重又锋利。
金仙肺才被刘洋用长生道的古老邪术,植入了体内,其中聚而不散的金之灵气,很快就顺着经脉流遍全身。
紧接着,刘洋顿觉浑身骨骼肌肉沉重了起来。平日里身手敏捷的刘洋,当即就觉得举步维艰,手脚要动弹一下都困难。身上更是如同压着三山五岳一般,沉重感如影随形。
他太想打败木青冥了,就急攻进切了;一下子植入了三叶肺叶,哪知道这金之灵气会如此厉害?
就算是锁龙人,胸中炼化五行,也要把金之灵气安排在最后。如此一来,身体才能承受金之灵气的负重。
那也是得入门一百年后;除非是天生就具备驾驭金之灵气的特殊锁龙人,才会一开始修行就从炼化金之灵气开始。
但这样的锁龙人少之又少,在其他的奇人异士中,更是凤毛麟角。
很显然,刘洋现在的身躯,还没有达到可以完全可以承受金之灵气的境界。尸骨婆送去金仙没了肺的尸体,也是要告诉木青冥他们这些锁龙人们,这个情报。
加上刘洋自从植入了土人脾后,体内土之灵气越来越是充沛。土生金,故而金仙肺一植入他的体内,那金之灵气立马得到了土之灵的滋润,数量瞬间暴涨数十倍。
要不是金生水,而刘洋已经托水妖肾的福,完全掌握了水之灵的炼化,赶忙引导金之灵气化为水之灵的话,他刘洋昨夜就能被金之灵气压断了每一寸骨头和关节,然后在痛苦之中死去。
其次,蛰伏在他体内的那只蚀魂蛊卵,悄无声息的吸取着他体内的阴邪鬼气。也使得刘洋没法一下子就驱动鬼气,炼化更多的金之灵气。
忙活了一夜,到了今天一早,刘洋还是浑身沉重。经脉之中三股灵气时而还会因为陌生而交错缠斗在一起,既不能宣泄出体,一时间亦不能完全降服,形成自主的相辅相成,扯得他每一道经脉都时不时的隐隐作痛。
这让刘洋苦不堪言;一夜下来,他早已是面泛疲惫,双眼略有黯淡,且已经是体虚无力,连邪术都难以顺利的施展。
但想起张倩倩的惨死,想起长生道被锁龙人逼成了今日这般没落模样,又想起了当年张倩倩给他们讲述的,木青冥是怎么屠杀了张倩倩一家人的事情,刘洋就硬是咬牙硬撑了下来。
复仇的怒火不但支撑着他,使劲全力站起身来,然后缓缓转身后伸手扭转了石案上,那个就地取材,雕刻而出的石头笔筒。
这笔筒与石案浑然一体,就在左上方的位置上屹立不倒。要不是刘洋这一扭一转,它绝对纹丝不动。
才轻轻一扭,刘洋面对着的那个挨墙而放的书柜,就缓缓滑向了一边,渐渐的露出了后面的依岩壁而建的矮小牢房来。
借着火光,可以看到神情恍惚,且比现如今还要虚弱的诃梨帝母,正蹲坐在狭小的牢房里。
脖颈上,还套着那条肉眼不可见的锁链。
刘洋也没有跟这个诃梨帝母说什么,缓缓抬起了右手后,摊开五指化拳为掌,掌心正对着诃梨帝母。
牢中地上的人骨梳飞起,穿过牢门栅栏,落入了他的手中。
刘洋立刻攥紧五指,把人骨梳紧握在手里。一头套在诃梨帝母脖颈上,另一头连接着刘洋手中人骨梳的那条肉眼看不到的锁链,立刻绷直。
刘洋另一只手缓缓捏了个手诀后,牢中的诃梨帝母一怔,脸上立刻就浮现了痛苦的神色。
诃梨帝母身上的鬼气和幽冥之力,顺着锁链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不停的注入到了刘洋的体内。
刘洋如长鲸吸水,贪婪的吸食着这些鬼气和幽冥之力。
有了这些鬼气和幽冥之力的帮助,刘洋很快就把自己体内,一小部分的金之灵气给炼化成了水之灵。身体上的沉重感,稍微减弱了些许。
经脉的疼痛,也得到了一点缓解。
但是牢中的诃梨帝母,却是越来越是痛苦。刘洋吸走的,都是她的生命之源。才吸了一些,诃梨帝母就五官扭曲,本能的倒在了地上,左右翻滚,双手不停抓挠脖颈,要把那铁链扯碎拉破。
奈何手才触碰上去,便是电芒涌动,烧得她双手皮肉严重烧伤。
片刻过后,牢门外的刘洋倒是舒爽了不少。但牢中的诃梨帝母却已奄奄一息,蜷缩着身子躺在狭小牢房中的地上,抽搐不断。
眼珠子也渐渐的上翻,嘴角口水不受控的直流不停。至于之前还抓挠铁链的双手,依旧还在冒烟不断。
刘洋见状,松了手诀。
把人骨梳松手一抛,让它飞回了牢中去。
堂堂鬼神,尽然被一个人类如此玩弄,形同被驯服的野兽。与已死的金仙镜神相比,诃梨帝母更是可怜又可悲。
刘洋把石头笔筒又是一转,书架合上,遮住了地牢也遮住了其中奄奄一息,已经气若游丝的诃梨帝母。
坐回了石案后去的刘洋,闭目运气,继续炼化着体内的金之灵气。
摄取了不少诃梨帝母的鬼气和幽冥之力,刘洋的情况稍微有所改善了。当他运气了几个大周天后,那体内满溢的金之灵气不但有不少被炼化成为了轻盈的水之灵,也安分了些许。
身上的沉重感,自然也减轻了一些。
只是他才吸入体内的鬼气和幽冥之力,也是所剩无几。
刘洋缓缓睁开双眼,暗暗盘算着。这样下去,至少还需要三个月之久,自己才能完全驯服体内的金仙肺和金之灵气。
他忽生一丝丝回忆;看来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急于求成的把金仙肺植入。
哪知道,他吸入的鬼气有一部分,被土人脾里的蚀魂蛊卵,悄悄的吸了。要不然,成效会更大一些。
不过此时的刘洋,也正沉浸在欣喜和轻松中,哪里还会察觉到这些。
更何况蚀魂蛊卵被藏匿了气息和痕迹,他更是无法察觉。
盘算清楚了日子的刘洋,只是对着大门那边大喊了一声:“来人。”。
喊声落地后,紧闭着的石门缓缓打开。一个守门的教徒,大步走了进来。几个箭步,来到石案前站定,抱拳行礼,低头问道:“教主,您有什么吩咐。”。
“传令下去,所有的教徒蛰伏起来,三个月内没有任何任务,也切勿进入城中,惊扰了锁龙人。”刘洋大喘几声,才把这番话给说了出来。
“是。”那个教徒应了一声,抬起头来转身就走。
可还没走出两步去,就又听到身后的刘洋喊了句:“回来。”。
刘洋忽然唤回教徒做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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