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抱喜》正文 一一一、放开我

    “请你放开我。”
    “对,放开主子!”
    赤芍伸手擒去,下一刻宛舒搂着燕瑶躲开。燕瑶轻轻撞上他温热的胸膛,想起雨夜一幕不禁脸蛋炽热。
    转眼宛舒单手擒拿赤芍的右臂,浓眉凌厉,星目含霜。“你想伤了你的主子吗?”
    赤芍气急败坏地咬着嘴唇。“你放开主子!”
    “哼。”他甩开赤芍的手却没有放开燕瑶,“待你的主子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自然放开。”转而他注视怀里依偎的人,舍不得松手。
    “回答你什么问题?”挣扎的燕瑶渐觉腰上的臂弯愈发用力收紧,她不得不贴着其厚实的胸膛。体温穿透衣物传递,她分不清脸蛋因何滚烫。
    少年的嗓音低沉,不同往日吊儿郎当。“为什么你三番四次拒绝我?”
    “何来拒绝,宛公子多虑了。”
    “即是你接受我?”
    燕瑶猛地挣扎,可是几乎动弹不得。她咬牙切齿反驳:“我从没说过这种话,你别太厚颜无耻!”
    “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我厚颜无耻,你不说真话我就不让你回去,包括你的丫头。”
    她羞愤交加,后悔来他的房间帮他上药。这个人不知进退、得寸进尺,她得吸取教训。
    “好,我回答你。因为你是王爷,一言一行备受瞩目,我不想因此落下高攀皇亲的话柄。”
    宛舒沉吟一会,目光黯然。“我不信,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明明你心里不是这么想,为什么又骗我?”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真心话?王爷,你对我了解多少?”
    冷笑刺痛他的心房,比手臂的剑伤更疼。以前他对她的了解来自旁击侧敲燕珩,并不深入。
    不过相识相知后才会相爱。
    他缓缓道来:“眼睛不会骗人。正因为我的身份,我能看穿对方是否虚情假意。你眼里的关切、喜怒不会作假,每一次皆从内心而发。”
    燕瑶沉默,眼睫颤动。
    为何他的双眼如此犀利。
    “王爷不认为我作假,但王爷是否又真心实意?你位高权重,小女子不过衙门小姐,承受不起王爷的青睐。”
    宛舒心头一震,迷雾散开。“其实我……”
    话未说完,外面又有人敲门,这次是燕珩。心虚的燕瑶马上推宛舒,他极不情愿地放手。“阿珩你有什么事?”
    “听爹说你受了伤,想问问你的伤势。刚才你跟谁说话?”
    燕瑶紧张地捏手指。
    二哥知道刺客的事情,他有没有上楼找自己?
    宛舒深呼吸,换上平日嬉笑的语气。“我刚才吩咐私卫点事。我皮糙肉厚,伤势没有大碍,已经包扎好了。对了,燕二姑娘怎么样?有没有受惊?”
    燕瑶和赤芍瞪着宛舒。
    外面顿了顿,“丫头说她休息了。”
    主仆俩顿时松一口气,给机灵的青黛一万个赞赏。
    “你能不能开门让我看下伤势?毕竟你为了救我二妹受伤。”
    主仆俩不停摇头。
    宛舒当然不肯开,故作为难的语气。“阿珩,我已经包扎好了。如果你偏要看,我得脱光衣服和解开纱布,大晚上的两个大男人做这些事不好看吧?”
    发现燕瑶又脸红,他暗自喜滋滋。
    逗弄她真有趣。
    而赤芍送他一个白眼:臭不要脸!
    外面轻咳一声,“好吧,你好生休息,我明早再来看你。”尔后脚步声响起,房间三人虚脱般。
    燕瑶颔首,“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要回房,免得等会游客看戏归来撞见。”
    宛舒不舍地拉着她的手腕。“等一会,等你二哥走远。”
    她甩手,离他一丈远站着。赤芍贴门细听,当外面重归静谧她偷偷地打开一条细缝——走廊没有人,她轻声呼唤主子。
    燕瑶想留下小木盒,但宛舒要她留着自己用,她只好和赤芍静悄悄离去。
    宛舒回到桌子边凝视烛台,患得患失。
    青黛终于等到她们回来,放下心头大石。“刚才二公子来过找主子,我骗二公子说主子睡下了。主子,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害你担心了。”燕瑶笑道。
    “主子这是什么话,婢子担心是应该的。”青黛瞅半边散发、半边挽髻的赤芍,泪光闪闪嗔怪:“赤芍你这个样子走在街上遭人笑话,以后别再冲动。”
    赤芍乖乖点头,百般献殷勤:“婢子去打水给主子洗脸,主子等一会!”
    “不用了,你也受了伤,让青黛去吧。你好好坐下,上药膏。”
    赤芍的衣袖有几处被剑划破,所幸是皮肉伤。青黛先端一盆水给燕瑶洗脸,再端一盆给赤芍清洗伤口。
    “主子,那些人会是谁?哎呀……青黛你轻点嘛!”
    青黛幽幽抬眼,“你要知道疼才记得教训。”
    赤芍委屈地嘟嘟囔囔。
    燕瑶摇着团扇,凉风使她能静下心来思考。灵山寺的刺客要她的命,今晚的则索取天香师祖传秘方,奇怪。
    如果顺推,今晚的刺客得到秘方后肯定是制药,他们找谁制?大夫?还是……她想到潜在的天香师。
    她没见过秘方,不确定是否只有天香师才看懂秘方。
    “他们已经死了,身份无从证实。以后我们出门要更小心,对方未必善罢甘休。”
    看来祭典结束后,她要养些眼线。但私房钱不多了,还给了臭流氓二十钱,愁啊!
    念及于此,她从袖里掏出崭新的玉兰发簪。和以前那支一模一样,可是意义变了,这支承载某人的心意。
    “青黛,等会把这支发簪收起来。”
    两丫头见状大吃一惊,“主子不是最喜欢这支发簪吗?为什么收起来?”
    “现在不喜欢了。”
    团扇轻轻摇,她没焦距的目光似望远方。
    过了午夜,戏班歇了,游客已经回客栈休息。今天过于高兴,两个喝多了酒的男子起夜,其中一个是唐初旭。
    他和一位大叔不期而遇,两人匆匆往走廊尽头去。
    哪知一抬眼,一个黑影慢慢地走下楼梯。其长发披散,身上嘀嗒嘀嗒响,走过之处留下湿漉漉的水痕。
    两人吓得停在原地,回神过来黑影不见了。
    胆大的唐初旭跑去楼梯处,脚下全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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