茝兰并未和秋宇他们一起用饭,而是等人都离开后,才出来替行动不便的秋宇收拾碗筷,秋宇自身后缓步跟着,耳边垂落的一抹蓝光引起了茝兰的注意。
“这是?”
“龙宿送的。”
茝兰稍稍眯眼,抬手抚过:“看来,你的打算又失败了。”
秋宇点头,微微带笑:“只是可惜了云霏的出谋划策。”
“只要你不会委屈了自己,我相信云霏是不会介意的。”茝兰将手收回,继续认真洗碗:“那,你的新打算是?”
“顺其自然。”
“也好,实在不行我就亲手为你抹去这段记忆,换人吧。”茝兰神色轻松,将碗拿起看了看,又说道:“对了,吾明日有要事要办……”
房间里,女生和宵都眼巴巴望着陷入熟睡的人,想看看对方会不会中途醒来。
事实证明是不会的,茝兰进来时便看到了这一幕,微微笑道:“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去睡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
女生倒是没有坚持:“好吧,老乡,我的房间在哪儿啊?”
“就是小秋宇的房间,你的情况特殊,贴身守着才能放心。”
“礼、秋宇先生的房间?!”这么刺激的吗(*/ω\*)?想想就有点激动……哦不,是不好意思。
然后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她进去的时候秋宇就已经沐浴完毕了,正坐在案台前凭直觉写着什么东西,而她就一个人睡在床上,被什么都看不见的秋宇守着。
“……礼司,晚安。”白期待了(;_)
“晚安。”
房间里,茝兰见宵要坚持守着,也没有多说什么,指尖轻点少年眉心处,柔和粉光覆在紧闭的双眼上,一丝腥气逸散而出。
藝如尘缓缓睁眼,同样黯淡无光的墨瞳映入一片漆黑,青筋隐隐跳动:“天黑了就继续看不到……兰,帮我记下,回去就揍他。”
“别气别气,不是还有我吗?明天醒来就好了。”茝兰摸头安抚,藝如尘感受了下,表示心累:“那家伙呢,我有事问他。”
“小秋宇前不久刚被暗算,还在适应新身体,已经去好好休息了,有什么事可以等后面恢复好了再问嘛~”
藝如尘无奈:“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会揍那家伙,只是问问,再生气也不会像以前想弄死他的。”
茝兰按着不让人起来:“再急的事也得先等伤好了再说,小秋宇又不会跑了,听话啊~”藝如尘觉得是这个道理,就不再坚持了。
一旁的宵看得有些茫然,这一前一后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些:“义父,你们这是……为虾米?”
藝如尘招手示意宵过去,摸索着握住其没什么温度的手掌,小心询问:“宵,等我完成了任务后,你愿意同我一起回故乡吗?”神州线之后宵好像没什么戏份了,苦境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是拐回家比较放心一些。
宵蹲下身来,靠在微微跳动的心口处,神情认真:“只要义父不抛下我,去哪里都可以。”
这个称呼……藝如尘又想揍人了,同时有点心虚:“义父这个称呼,我真的不够格,宵你还是……”
“义父就是义父。”宵依旧坚持,藝如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现在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称呼什么的总会改过来的,等回去后有的是时间。
“对了,阿风你的身份问题,慕少艾那边我已经给你圆过去了。”确定了藝如尘对宵的态度,茝兰也不再藏着掖着,十分详细的复述了一遍,听得藝如尘不由给她点了个赞:“还是兰你办事靠谱些,要是赤朱能学会一半,我也就不用这么头疼了。”
茝兰笑着应下,却是眉头一皱:“赤朱的话,小秋宇并不希望你太过信任他。”
“他一直都不希望,每次见面都要打一架,是八字不合还是其他的原因?”这点藝如尘一直都很想知道答案,趁着茝兰提起,就赶紧问了。
“怎么说呢,就是当初小秋宇在负责创造赤朱的时候,被人暗地里动了手脚,可都到了关键时刻又不能停下进行销毁,所以小秋宇就一直很戒备赤朱,担心你会再次受到背叛……”
听到后面藝如尘又有点困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宵拉过被子给人盖好,有些好奇:“那个赤朱,也是和我一样是被创造出来的杀戮兵器吗?”
茝兰微微摇头:“并不是,赤朱出现的意义是保证阿风的安全的,也是唯一不会背叛阿风的存在,可惜差点被那些人给毁了。”
宵看着少年恬静的睡容,继续问道:“如果我创造出来的意义是保护而不是杀戮,是不是就不会被抛弃?”
“如果是铁了心要抛弃,任何原因和理由都无用。”
“心……”宵再次茫然了,跟随在一旁的雪色夜枭蹭了蹭他的脸颊,似是安抚。
茝兰也知道这个话题不适合再谈下去,便微笑着转移了话题:“有心无心都不重要,顺从自己的本意行事就好。不是说要看凝晶花再次发芽生长吗?拿出来让我试试吧。”毕竟,自己也没多少时间了。
再次看到凝晶花断掉的根茎抽芽生长,结出娇嫩的花苞时,宵还是不免感到些许新奇,面色有些苍白的茝兰抵唇轻咳了下,踉跄的身体随即被轻柔接住,秋宇悄然无声的出现在房中。
“你没事吧?”宵看出了茝兰的不适,关心询问的同时还想摘下一朵凝晶花,他记得很多人都在用过这个的时候好了许多。
“无妨。”茝兰拦下宵的动作,使脸色看起来和平时一样,才转头问道:“来了?”
秋宇点头,黯淡无光的双眼让人看不出情绪:“他们很关心愁别。”
“那就带阿风出去吧,那里确实是个疗伤的好地方,我有点累了,就先去睡了。”
“是,大人。”
茝兰离开,秋宇摸索着上前将熟睡中的少年轻轻抱起,随后走出房间,宵虽不解,但也知道秋宇不会伤害藝如尘,便在身后默默跟着。
清冷月色下,玄紫相间的道影正静默等候,似睁似阖的双眼在看到熟睡的少年时微微睁开些许,向蓝衣儒生欠身行礼:“麻烦秋宇先生了。”
“弦首客气,愁别也是吾的义弟,算不上麻烦。”秋宇将少年递过去,黯淡无光的双眼现出几分柔和,察觉人已经被接过后,提醒了一句:“愁别丢失了两魄,魂识方面非吾所长,不过弦首可以从本体入手。”
“少白的本体,在何处?”
“这点,吾也不知。”秋宇微微摇头,很是无奈:“也许愁别知道,可他如今又失忆了。”
“吾会注意。”道者微微颔首,欠身谢过后,转身刚要离开,见到悄然跟上来的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稍稍放慢了脚步。
秋宇伫立了一会儿,转过身来,低首行礼:“大人,已经弄好了。”
“嗯。”茝兰摇扇颔首,神情一如既往的天真无邪:“那系统藏在主角身上不好下手,我就不信让关键人物出手了,还不能让它把殇的两魄吐出来。”
“那个任务者,怎么处理?”
“套话这方面,相信小阿则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光球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刚想凑上去蹭蹭,却停在了那抹蓝光前:“这是……啧啧啧,蕴魂的好东西啊,谁这么舍得?这个在人类看来可是非常难得的,居然还有这么浪费的操作。”
“父亲,你之前见过那人的。”
“哦,那个两三句就带着试探啊,小阿则你不是打算就此结束的吗?”
“失败了。”
“哦,人类真复杂。”光球表示自己不想弄懂,认真检查后,“啧啧”了两声:“反正小阿则你心里有数就行,这边差不多就这样了,吾先回去了,和殇早点完成任务啊。”
“是,父亲。”
秋宇垂眸行礼,茝兰只是笑而不语的看了一眼,便让人赶紧回去休息,她也得想想明天的计划。
半夜,藝如尘莫名就醒了,明明都是魂体状态了还是改变不了醒后一杯水的习惯,想着起来摸索着给自己倒杯水喝,结果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有人吗?”
藝如尘试探的问了一声,随后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似是知道他想要什么,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倒水的声音。
藝如尘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听动静又不像宵和茝兰,剩下的也只有不太爱吭声的秋宇了,便下意识的这么认为了。
就着杯口喝了些,道谢后就开始闲聊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你不会又不睡觉在外面守着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还用守夜的。”
放下杯子,没有答话。
藝如尘也习惯了,本来就没指望能对话,往里面挪了挪,拍拍床边:“反正都不睡觉,就过来和我聊聊天呗,你站着也累。”
依旧沉默,但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接着身边的床铺就陷了下去,藝如尘伸出爪子往旁边摸了摸,顿时不开心了:“躺下,这么防着我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o(^`)o”
床边的人迟疑了下,还是依言躺在了身侧,藝如尘握住对方的手,些许暖意让人不禁安心,扒拉了两下后叹道:“其实你的顾虑我也明白,不过好歹对我有点信心,那种一听就是挑拨离间的话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你想什么时候解释都可以,就是别拖得太久。你也知道我这人没啥安全感,还极其容易胡思乱想,要是不小心弄复杂了,你的处理方法又十分拉仇恨,万一打起来了那些人可是很乐意看笑话的。”
指尖微动,依旧没有答话。
藝如尘也不在意,往肩上靠了靠:“说到那些人,我突然后悔了,不该让他们有继续作妖的机会的,他们都放肆到敢在你身上动手了,保不齐下次就想方设法威胁我们的性命了,所以还是直接动手断了他们的所有念想吧。记住,是一起动手,别又背着我单独行动。”
就像那游魂一样,活着的时候被悄悄弄死,死了还有人截胡,一点都不给自己动手的机会(;_)
藝如尘无语吐槽,察觉到手微微收紧,又语调轻快道:“不说话就直接当你同意了。说实话已经很久没有和你这么说话了,你总是忙着一大堆的事情,好不容易有时间了,兄弟间那种促膝长谈的氛围,又每次都会被你弄成公事公办的架势,趁着现在你还没开始煞风景,我就随便聊聊吧。”
藝如尘试着翻了个身,方便自己胡乱扒拉手和头发之类的,自嘲的笑着:“说实话,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明明只想救个人就算了,却不知不觉掺和进人家的天命里去了。你们总说顺着本心行事就好了,但如果连自己的本心都无法给出方向,又该怎么办呢?我其实挺讨厌双手只剩下骨头的感觉的,总有种刚经历完雷罚的错觉,心理和生理上都难受……”
絮絮叨叨吐槽了一些有的没的,后面也不知道自己还说了什么,不过心情倒是放松了许多,感觉发顶被轻抚着,抬手拍下:“别趁机摸我头,现在我可是和你一样高的(`へ*)ノ”
轻笑声转瞬即逝,只剩下白骨的手被轻轻握住,额头轻触带着淡淡暖意的脸颊,莫名心安的沉香气息萦绕周身。
藝如尘心底掠过一丝怪异,随即被困意冲散,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困了,弹个琴帮我入睡呗。”想了想,又加上两个字:“大哥~”
身旁依旧没有做出回应,但已经起身走到了桌前,取出琴放下,拨弦试音。
“我想听轻快点的,比如……”藝如尘想到上次秋宇顶着个背景音乐出现的场景,忍不住笑了下:“《好运来》,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拨弦的动作一顿,随即一首轻快的曲调自指间倾泻而出,不过不是藝如尘想要听的那首。
算了,这个也不错。藝如尘本来就是开个玩笑,当下也没介意,闭上原本什么都看不见的双眼,重新坠入梦乡,睡着之前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的琴声居然有情绪了,因为开始学感情的原因吗……”
少年渐渐的熟睡过去,手下琴音一顿,挥手将琴收起,缓步来到床边,看着那张毫无防备的睡容,半掩的眸底隐有异色,随后稍稍倾身,伸手为其将被子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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