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秋风起龙吟》第一百九十八章 暗中试探，将人送走

    疏楼西风。
    “吾打扰两位谈话了吗？”子蓿看了眼面色苍白的蓝衣儒生，又扫了眼地下摔落的茶杯，礼貌询问，稍微恢复些清醒的秋宇不动声色的捏紧手中折扇，面上有礼微笑，神情隐带戒备。
    “哈，来者皆是客，何来打扰一说。”龙宿抬扇掩面，敛下眼底的情绪：“正好茶还未凉，子蓿来得正是时候，同身后之人一起落座吧。”
    藏在黑色斗篷下的女生抖了一下，感觉背脊凉嗖嗖的，下意识往子蓿背后靠了靠：礼司，你走的不就是秋宇的任务吗？怎么这里还有原装的？
    发生了点意外，谨记慎言。
    放心吧礼司，我知道多说多错的道理，保证一句话都不说，只当自己是哑巴。女生刚和子蓿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气氛不对，要应付的还是位儒门大佬，希望自己别被惦记上吧。
    “吾不喝茶。”子蓿淡淡的拒绝了，将图纸递了过去，谢道：“东西还你，多谢龙宿你的帮忙，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你还有客人要招待，吾们就不打扰了。”
    “无妨，此处还有空位，子蓿若真想谢吾，便让吾尽尽地主之谊吧。”龙宿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神情温和有礼又隐带戒备的秋宇，又看了下面无表情态度冷漠的子蓿，心思稍转，向仙凤吩咐道：“凤儿，拿份清水和点心上来。”
    “……是。”仙凤愈发不明白自己主人想做什么了，不过并没有多问，按照吩咐去做了。
    “那就打扰了。”子蓿微微颔首，将手递向身后，女生衡量了一下，选择牵着垂落的袖子，一言不发的被带过去坐下。
    “呵，看来龙宿你难得失算了啊。”等人落座后，秋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打开折扇轻摇：“你对他的了解，还是不够啊，他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保护吾（拿到神石），若是吾的意识被强行抹去了，龙宿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呢？”
    “无非是找吾算下账，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重情，但又在乎情，汝与他的相处时间虽久，但他对汝的感情，还不如吾们这些友人深。”龙宿倒不在意药物失效的事情，用余光看了下等着喝水走人的子蓿，笑意浅露：“他对汝的责任大于友情。”
    “很正常，毕竟吾与他只是互生互死的关系，但论了解，龙宿你终究差了点。”友情之类的不是秋宇所关心的，也清楚子蓿不过是为了任务，但就是不爽对方那看似重视实则两人一起坑的心思，这世上哪有只针对一个意识的药物，就算有，另一个多少也会受到些牵连。
    “比如费心营造出的亲密关系，实则友情永远大于情爱，龙宿你更多的是对未知事物的兴趣，而他……”透过扇边看了眼左上方坐着的人，未看到有不悦的情绪后，放心开口：“亦是如此。”
    龙宿闻言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未流露出半分的在意，只是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汝了解他，却无法替代他。”
    “他只能是「秋宇」，不存在替代一说。”秋宇同样不甘示弱。
    呃……什么「他」？这两人说话的氛围怎么怪怪的……在一旁当背景板的女生心里忍不住嘀咕道，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偏头看向旁边的人：等等，如果没记错的话礼司原本就是走「秋宇」路线的吧，正好龙大佬是攻略目标之一，而这位原装的语气也……我嘞个去Σ(д|||)，好像不小心就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啊！
    “喝水，热的。”子蓿接过仙凤递来的清水，动手热好后推了过来，女生谢过后拿起，忍不住凑近小声询问：“礼司，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汝之前不是说很想见见龙宿吗？”
    那只是随口一说的啊，而且现在这个氛围……女生伸出另一只手扯了扯袖子，决定提醒一下好像还没察觉出来的子蓿：“礼司，我已经看好了，我们还是快走吧，您不觉得气氛有哪里不对吗？”
    子蓿不以为然的喝了口水：“龙宿说话的气氛都是如此，习惯了就好，尽量适应一下吧。”
    “……这不是适应不适应的问题啊……”还有礼司你这习以为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是已经看出来了还是性格使然对什么事都这么淡定啊？
    “时间不早了，吾该回去了，不然大姐该担心了。”留下一语双关的话语，秋宇执扇起身，敛眸轻笑：“多谢龙宿你的费心招待，吾心里感激不尽，待日后龙宿你趁着闲余来潇山筑做客时，吾定会备份好礼加以馈赠。要知道，责任大于友情，也不是什么坏事。请了。”
    话音刚落，人已化光离去，子蓿递了块点心给女生，见状才将注意力放在龙宿身上，淡淡问了句：“谈完了？”
    “哈，汝这幅对何事都没兴趣的模样依旧未变，倒让人生不起怪罪之心来。”
    “若是汝觉得冒犯，吾可以道歉。”子蓿倒了杯茶递过去，龙宿不禁又是一笑，接茶微抿：“汝还是如此有趣，若不是汝已……吾倒是想将汝收入儒门天下。”
    “就算未身陨，吾也不会停留此处。”除非是任务要求。子蓿坦然承认自己已不是活人的事情，这倒让龙宿有些意外，原以为还要旁敲侧击一番……不过若是对方的话，倒也正常。
    “汝的坦诚倒让吾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方才吾与秋宇的谈话，子蓿应该听到了一些。”
    “嗯，那就是龙宿你之前提到的感情之事？”
    “哈。”龙宿摇扇不语，只是自顾自的问了下去：“若是子蓿你是秋宇，会如何看待这份看似亲密实则疏远的情谊呢？”
    子蓿又热了杯水递给女生，冷漠应答：“吾对感情没兴趣，他人的亦然，若是不在意就不必花费过多的心神，若是在意便自己处理。吾的事情已做好了，再次谢过龙宿你的帮忙，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
    “子蓿不必如此急切，吾的住处又不是什么吃人的猛兽，多留一会儿又何妨？”
    子蓿没有回答，静静看着面前之人，等着下文。
    龙宿也不再卖什么关子，仙凤得到指示后就一份图纸递上，子蓿打开一看，却是一份有着他画像的寻人启事，再看到末尾处“不好相处”的四字评价时，墨色的眼眸中浮现出了点点笑意，犹如春芽初生般清新含暖。
    靠得近些的女生怔楞了下，不由对这份寻人启事的主人心生了几分羡慕：感觉礼司瞬间变温柔了啊……
    这点笑意转瞬即逝，子蓿看了下赏金数额，拿出同样的钱财摆放到桌上后，颔首谢过：“钱吾替他付了，龙宿你便当做从未见过吾，也莫要去寻写下这份寻人启事的人。”
    “吾不缺这点钱财，若是真要感谢的话，不如留下来帮吾处理事务？”
    子蓿微微皱眉，龙宿见状轻笑一声，将钱财推了过去，只留下了一个钱袋：“开个玩笑，吾要这个就好，不知子蓿能否割爱？”
    子蓿不太理解龙宿的做法，那个钱袋是他闲暇之余随便做的，比不上那些专业的值钱，为什么一两次都要钱袋呢？难道龙宿对这种蹩脚的绣工有兴趣？
    “龙宿想要的话便拿走吧，算不上什么珍贵之物。”
    “那便将这些收起来吧，顺便再陪吾坐坐。”
    “吾对感情之事没兴趣。”
    “吾知道，吾不会拿这些私事惹子蓿你不悦的。”龙宿将钱袋放在桌上，目光稍稍落在了黑色斗篷上一瞬，发现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后，便开口问道：“看子蓿你的反应，应对这悬赏之人十分在意，为何不愿见上一面呢？”
    “因为……”刚刚开口，拿着杯子的手一空，杯子摔落在桌面上，身体渐渐透明，一旁同样在消失的女生有些不安：“怎么了？”
    “没事，时间到了。”看着身体慢慢消失的子蓿分外平静，用着剩下的力量将杯子摆正，淡淡开口：“这就是原因。龙宿，告辞了。”
    龙宿执扇轻摇，看着化作点点荧光消失在眼前的青衣男子，敛眸不语。抬扇示意仙凤将东西撤下去后，从袖中拿出另一个钱袋，一同放在桌上，指尖抚过上方相似的针眼处，嘴角不带情绪的上扬些许。
    再会吧，子蓿……
    潇山筑。
    秋宇化光回到此处时，茝兰也刚刚从外面回来，粉色的衣袖处晕染出一块暗色，稍稍细闻便能知道那是片血迹。
    “阁下看着情况不太好啊，先打坐调息吧，吾帮忙将残余的药力祛除。”茝兰拿出桃花折扇摇了摇，笑意盈盈的提出了建议，秋宇看着那张让人生不出防备的稚嫩面容，眼帘微垂，委婉拒绝了：“剩下的这点药力，吾可以用龙气化消。”
    “没事就行，不过阁下遇到危险怎么没捏碎那孩子交与的玉佩呢？让系统帮忙传话，可是最没保障的啊。”茝兰也不在意面前之人的警惕，毕竟刚刚还被人暗算过，可以理解：“如果不是那孩子察觉到阁下的魂识出现了问题，恐怕吾得费些心神，才能和阁下谈话了。”
    秋宇有些诧异：“那系统不是忠心于子蓿的吗？吾若是出事了，对子蓿并无好处。”
    “忠心？那也得有了心，才能忠啊。”茝兰笑了起来，眼眸微弯，掩下一闪而过的讽刺：“系统从来都是以利益为主，只有对它有利的人才能得到帮助，系统对那孩子只有畏惧，但这并不能阻止它做些小动作，不然那些所谓的好感是怎么来的呢？”
    “被剧情人物所伤并不能波及到任务者，更何况委托者你还让龙宿减去了两百的好感度，若是能将不利因素除去，岂不是一举两得。”隐于黑雾中的子蓿出现在两人面前，接过茝兰的话后，屈身行礼：“大人，任务完成。”
    茝兰微笑颔首，示意对方不用这么恭敬，秋宇神情一凝，眉头下意识皱起：“除去不利因素……无形无身的系统，竟能如此枉顾人命？”
    “有些系统还是向着任务者和剧情人物的，毕竟程序已经设计好了，但如果是私人所制的系统，就不一定了。”茝兰伸手接过子蓿递来的小球，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意有所指的笑了笑，指尖轻点红光闪烁之处，蛛网形状的光斑碎裂，小球的光亮黯淡了许多。
    “吾以为依照你们的身份，不会受掣太多。”见少女并无担心神色，秋宇知道这番谈话不会被那无身无形的系统听到，半带打趣的说道：“毕竟在子蓿所给的模糊记忆中，你们二人的身份不会低于那些厌恶的长老们。”
    “身份高不代表可以不守规矩啊，更何况子蓿这孩子本就是负责这方面的，自然要起到良好的带头作用，只可惜……”茝兰轻叹一声，面露失望：“这届的孩子真是不如上届的孩子听话，光想着怎么取得更好的位置，对我们亲近的人做小动作，想用感情来达到控制的目的，一点都没有安分守己的念头。”
    “权力这种东西，自然是得到的越多越好。”身为帝王的秋宇，自然看出了少女漫不经心话语中的嫌恶与厌弃，那些人只怕是早已成为了他人的垫脚石：“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何时都不会过时。”
    茝兰眼眸微亮，笑眯眯的看着面前之人，却并未多言：“阁下的伤势不能再拖了，正好子蓿找到了合适的养伤之所，阁下就安心入眠，等着子蓿找到阁下所需之物吧。”
    秋宇礼貌浅笑：“那就有劳了。”
    子蓿在茝兰面前很少插话，此时也只是上前一步，打算将人送走。
    “稍等，在离开之前，吾想确定一件事情。”
    “委托者请说。”子蓿耐心等候，秋宇想起之前在龙宿面前吃瘪的模样，心情有些不爽，开门见山的问道：“汝对疏楼龙宿，可有超越友情之外的感情？”
    子蓿没有犹豫的答道：“并无。”
    “那吾希望子蓿你能始终如一，不必因为情谊配合疏楼龙宿的兴致，保持之前的距离。”
    “可以。”依旧没有半分犹豫，子蓿点头应下，秋宇心头的郁闷化消了些，没有再提其他要求，配合着让对方送他去往新的养伤之所。
    “吾以为在离开之前能看到阿则你有不一样的感情，看来还是差了点。”找了个位置坐下，茝兰摇扇轻叹，眼中笑意却是不变，子蓿听出话中并无太多失望，低头答道：“我不能留下，龙宿也只是一时兴起，等兴致散去后，便会如得知的剧情那样找到自己真正的心之所属，我也能专心完成任务。”
    “你有自己的打算就行。”茝兰没有过问的想法，将手中小球还了回去，笑意盈盈道：“控制权已经被吾毁去，现在它只是一个普通的攻略系统，难得你没有拆毁的念头，就留着给你找些乐趣吧。”
    “多谢大人。”子蓿躬身谢过，将小球丢回意识中，将之前的神情简单复述一遍：“父亲说此次计划他不会插手，大人尽可出手处理，证据已收集好，不会再让他们任意妄为下去。”
    “果然是不靠谱的老头子。”茝兰冷笑一声，面露嫌弃的摇了摇扇子：“什么事都丢给吾处理，是真信任吾不会趁机夺权，抢了他的位置吗？”
    子蓿低首不语，并不在意茝兰近乎冒犯的言论，茝兰也不再吐槽某个不靠谱的糟老头子，神情渐露凝重：“你的系统问题不大，另一个就不是那么好处理的了，需要谨慎一些。”
    “明白。”
    “对了，送来的新身体吾替你收下了，手脚倒是没有，只不过与你的魂体没有之前那么契合，刚开始可能会有些难受。”
    “无妨，吾能解决，有劳大人费心检查。”子蓿恭敬答谢，茝兰无奈摇扇：“汝不必这么拘束……对了，那位被救回的任务者呢？怎么没同汝一起回来？”
    “任务者说想看看龙宿和玄宗弦首苍，看过龙宿后，吾就顺便送去天波浩渺的入口处了，应该能如愿看到想见之人。”
    子蓿认真的回答着，茝兰闻言不禁失笑，眉尾轻挑：“汝真是……有心了。”
    天波浩渺，阵法结界外。
    披着黑色斗篷的女生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忍不住收紧双手，在吹拂而过的风中瑟瑟发抖。
    QAQ，礼司快来找我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