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秋风起龙吟》第一百八十一章 相谈试探，系统提示

    “龙宿。”青年文士，也就是子蓿先是茫然的看了一下面前穿着华贵依旧的人，然后才回想起了那段早就模糊了的记忆，淡淡的唤了一声。
    “能再看到汝，倒让吾有些意外。”龙宿看着与年少碰到时别无二致的子蓿，不动声色的摇扇掩面，浅笑戏言。
    “有事要做。”子蓿简短的解答了话中藏着的疑问，同时暗自思考了起来，按理说同一个世界不能去往两次，不然就很容易出现问题，怎么这次……时间上的漏洞吗？
    也罢，先解决了眼下的事情要紧，委托者的伤势未愈，时间不能拖延太久，否则容易出现变故。
    “吾还有事，先就此别过了，请。”心念着任务的子蓿不欲久留，微微欠身后便要直接离开，紫晶团扇拦放在面前，上方的坠饰轻轻晃动着，同时传来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你吾好歹也曾是同窗好友，这么多年未见，不如去吾的住处品茗浅谈一番，让吾尽下地主之谊如何？”
    漆黑眼眸微抬，面前的人笑意斐然，金眸微弯，神情流露出的浅薄期待倒真如多年未见的好友邀请一般，不过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只不过是一番较为温和的试探罢了。
    “吾……”
    
    明白。子蓿心里轻应了下，面上依旧淡漠神色不变，微微颔首：“那，麻烦了。”
    “子蓿客气了，请吧。”细微的态度变化自然瞒不过龙宿，只是现在不是细究的时候，于是将团扇收回轻摇，自觉走在一旁引路。
    跟在后面的仙凤抬眼看了看青年文士平静得有些冷漠的侧颜，又看了看自家主人似笑非笑的神情，敏锐的没有开口插话，一言不发的在后面跟着。
    疏楼西风。
    淡雅花香中，背负长剑的子蓿撩起青衫衣袍，端正坐在了石桌前，对面的龙宿拿起一旁放好的烟管轻抿了下，望向那烟气下波澜不惊的面容，忽而轻笑：“一别多年，汝还是如此的沉默寡言。”
    “只是无话可谈罢了。”子蓿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闻言抬眼看了一下，淡淡开口：“况且你吾之间的那点交情，还不足以用来叙旧。”
    “哈，汝还是这么直接。”
    “汝倒是愈发变得话里有话了。”指腹一遍遍的摩挲着杯上的纹路，语调如同杯子的触感一样冷硬：“有何疑问便直言吧，吾虽然不会给出答复，但比弯弯绕绕的谈话要更省时间一些。”
    龙宿抿烟不语，目光却是隐晦地落在其什么也没有的脚下，暗光自眸底一掠而过，却是抬手欲为人倒茶：“既然子蓿不喜谈话，那便陪吾饮完这壶茶，再告辞离去吧。”
    子蓿轻轻摇头，随即伸手拿向一旁准备用来泡茶的清水，指尖刚接触到壶柄，温凉的触感从手背上滑过，接着轻轻扣住壶柄，为空无一物的杯中倒上清水。
    “既为客人，哪有亲自倒茶续水的道理，子蓿坐着便是，不用为这样的小事费心。”为人倒好水后，龙宿将烟管换为扇子，放至肩前轻晃了下，微微笑问：“可需要来份小笼包？”
    “不用，清水即可。”
    子蓿淡定将手收回放在杯上，未在意方才的试探，开口问道：“汝有心事？”
    “一点小事。”龙宿同样拿起一旁的茶杯，轻轻吹去上面的浮沫，又意味深长的加了三个字：“感情上。”
    “……”子蓿沉默的喝了口水，在脑海里思考着这三个字的含义，最后淡淡道：“哦，恭喜了，不过汝若只是一时兴起的话，还是莫要在上面花费太多心思，对汝无益。”
    “哈，这便是子蓿汝体会不到的乐趣了，若能看到那人与平日里不一样的反应，花费些心思也无妨啊。”
    子蓿默不作声的喝着水，闻言抬头看了一下，淡淡开口：“既是如此，又何必因此生出心事。”
    “哈……”龙宿轻笑一声，却是没有回答，只是语调戏谑道：“等子蓿汝也经历过之后，想必便能明白吾的心情了。”
    “感情于吾无用，而且还浪费时间，所以这个可能为零。”子蓿面无表情的回道，态度上更显出几分疏离，龙宿也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摇扇询问：“能让汝在意的事情不多，加上是吾浪费了汝的一些时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子蓿尽管直言。”
    “苦境路观图。”
    谈到了正事，子蓿明显要严肃了一些，龙宿眯了眯眼，向等候在一旁的仙凤吩咐了一声，等人下去后，又随意一问：“汝来苦境办事，竟没有随身携带路观图吗？”
    “出发得有些匆忙。”
    “哦？这倒让吾有些好奇了，什么事能让汝如此急切？”
    子蓿抬眼看了下对面的人，不可置否的浅笑勾唇，又在毫无察觉之时重回漠然神色，淡声答道：“一位朋友所累，时间紧迫，吾只能匆忙远行。”
    “汝的朋友？”
    “很惊讶？”
    龙宿轻轻摇扇，戏谑浅笑：“毕竟以汝的性格，能承认‘朋友’这个身份便已经很难得了。”
    “吾吗？”子蓿面露疑惑，没什么变化的神情终于有了些波动，不解反问：“难道不是汝吗？”
    “……”
    “(-_)”
    气氛陡然沉寂了一瞬，所幸这时仙凤拿着路观图来到，打破了有些许诡异的氛围，龙宿借此起身拿过路观图，向子蓿的位置走去。
    子蓿将杯中的水喝完，起身欲要接过，却不想龙宿直接放进了他的手中，刺骨冰冷的触感猝不及防压过了嗜血者应有的温凉，指尖不由一颤。
    “多谢。”
    子蓿仿佛毫无察觉般将路观图收下，稍稍欠身行礼道谢，打算告辞离开：“多谢款待，吾还有事要做，先就此别过，路观图后面吾会还回来的。”
    龙宿同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将收回摇扇，微微笑道：“子蓿客气，你吾同窗一场这点小事还不足挂齿，请吧。”
    “请。”子蓿欠身离去。
    站在一旁沉默观望许久的仙凤上前一步，不解开口：“主人对这位客人的态度……”
    “凤儿，汝看到此人可曾想到了什么？”龙宿轻捻指尖，回想着方才那不似活人的温度，眸色微沉。
    “想到什么……”仙凤微微一愣，回想着方才那位文士的面容神色，若是眉眼再柔和一些，那便是……“数执令？！”
    “吾第一次见到秋宇时，也是同样的想法。”抬扇掩面，敛下眼中的思绪：“可惜，相似便是相似，做不到真正的毫无差别。”
    路上，子蓿展开手中的路观图，认真比对着路线上相似的地方。
    
    是，而且这次试探，是为了确认两件事情。一，吾与秋宇之间的关联;二，吾是否为活人。
    
    您说得不错，而且吾已经成功了。
    
    没错。子蓿轻轻颔首，将路观图放近了些，认真观看。
    当初吾被不知原因的系统强行送回后，那具身体便主动回到学海无涯，选择一处深湖跳下，制造溺水身亡的假象。这是吾后来才得知的，所以才将这段记忆给模糊了。
    
    吾已有了打算，只希望委托者那边能够应付自如，不会引起龙宿的怀疑。
    
    无妨，龙宿因趣味与吾接触，吾因好奇尝试渐渐接纳，已经扯平……
    “咳！”心口突来钝痛，鲜血溢出嘴角，脚下的植物顷刻间变作焦炭。
    
    替代之人大人已经找得差不多了，关键是殇那边……
    
    嗯？子蓿无视正在进行的电击惩罚，将注意力放在剩下的话语上。
    天波浩渺。
    回想起了自己忽悠小孩子的那段记忆，藝如尘兜帽下的神情僵硬一瞬，瞄了眼面前比记忆中更要沉稳淡然的紫衣道者，不太确定对方这句话是不是认出了他。
    “道长说的是，只不过云游之人没那么多的讲究，是茶是水其实都无妨。”算了，先静观其变吧，只要对方不表现出来，那他们也只不过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嗯……”苍微微颔首，半阖的双眸让人看不出真正的心思，愈发觉得不应久留的藝如尘将杯中的水喝完，刚想开口告辞，蔺无双却忽然开口询问：“五大神器之一的不解之护，可在阁下的手中？”
    嗯？藝如尘动作一顿，下意识摩挲着手中的杯子，淡淡回道：“是，不知道长询问此事为何？”看着也不是想要那个什么所谓的神器啊。
    “只是多言提醒一下，劝阁下莫忘了罪恶坑覆灭的由头。”
    “吾明白，多谢道长提醒。”关键是他也不想要什么所谓的五大神器啊，就是不想白辛苦一趟，换个有趣的宝物玩一玩而已，他看着像是很有野心的人吗？
    “阁下若不想与正道之人接触，吾可以代为转交，当然也不会破坏阁下的条件，吾身无长物，不知这颗能够遮掩死气的云珠够不够交换？”
    “多谢道……嗯？！”
    正在走神乱想的藝如尘看着蔺无双手中蕴含云气的小珠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兜帽下的表情怔愣了下，随后低首轻咳：“道长言重了，若道长想要尽管拿去便是，吾其实也只是想讨个新鲜，至于这枚珠子……”
    藝如尘自嘲的笑了笑，将叠好的不解之护取出，递了过去：“吾本就是依靠死气而活，遮不遮掩对吾而言并无什么不同，道长将其收回便是。”
    蔺无双闻言沉默了下，随后伸手将不解之护拿过，补充了一句：“既然此物阁下不需要，那吾便尽量找来其他能够作为交换的，不能坏了阁下的条件。”
    藝如尘：“……”这位道长是不是，太较真了些。
    看完整个过程的道无余飘到苍身边，静静注视着对方，喝着茶的苍轻咳了一声，凭空拿出一物：“阁下一人在武林上行走定是不便，此物名为玄苍珀，对疗伤有奇效，权当是对阁下不远万里前来送信的谢礼。”
    藝如尘看了看那枚状如翠玉，色若琥珀之物，悄悄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价钱，随即意识到这样有点太失礼，便婉言谢绝了：“多谢道长的好意，只是此物颇为贵重，吾多半是用不上了，道长还是留着后面以备不时之需吧。”
    说完后估计着时候差不多了，他得趁小道士认出他之前赶紧溜，再待下去恐怕要不妙了：“既然信已经送到，吾便不打扰诸位道长的清修了，告辞。”
    “阁下留步。九方墀，便由你送客人离开吧。”苍吩咐道，九方墀颔首应答：“是，大师兄。前辈，这边请。”
    前辈……怎么感觉背后有点凉凉的？藝如尘眼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欠身再次谢过之后，便跟在九方墀后面离开了，顺便叫上还打算玩茶……嗯咳，头饰的道无余一起。
    看着那抹血色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内，蔺无双将不解之护收好，试探开口：“那位少年……”
    “嗯……”苍微微颔首，拿起对面喝完的茶杯，眯眼看着上面的山间鹤影图案，内心不禁微微叹息，待在一旁的师弟师妹们相视一眼，不太明白两人话中所藏的含义。
    天波浩渺外，谢过对方的藝如尘再次收到一声“前辈”称呼，其实这么叫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背脊也不由得一阵发凉。
    “阁下确定不留下来吗？”留下来起码还能玩玩自家小辈的头饰，要是跟着他走的话……
    想起自己曾为对方的死对头出谋划策，还可能把对方划入过发便当名单的藝如尘十分心虚，虽然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但万一身份突然暴露，他是要改头换面赶紧溜，还是让对方动手送他回老家呢？
    “吾心意已决，小友尽可放心，吾不会给小友添麻烦的。”道无余微微笑道，却是担心如今的藝如尘会被那拿走了一魂两魄的人趁机动手，再次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遭遇不测。
    “添麻烦倒是不会……”
    行吧，大不了再费心多保护一下，也不会因此掉块肉什么的。藝如尘无所谓的想道，只要对方和那小道士没认出他来，其他的就随便……
    「恭喜玩家……」
    正走神瞎想时，一道机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之中，做过这么多的任务，藝如尘自然知道这种声音代表着什么，而接下来的内容，却是让他完全愣住了。
    「苍好感增加，道无余好感增加，请玩家再接再厉。」
    脚步一停，藝如尘不去理会道无余投来的关心目光，愣愣的看着面前突然弹出的系统面板，内心隐隐有些崩溃。
    好感度是什么鬼啊？！别告诉他这是一个角色攻略任务啊！那样他宁可让老天爷劈道雷送他回家算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