岘匿迷谷。
慕少艾一行人回来时,阿九正陪着脸色苍白的羽人非獍晒太阳,孤独缺在厨房里煎药,而用面纱遮挡腐烂面容的姥无艳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侍弄着那些药草,虽然看着情况不是很好,但精神状态上还是挺不错的。
“少艾,你们总算回来了!”
阿九正想和以前一样扑进对方怀里撒娇,但想到如今的自己已经恢复成了少年模样,就只能堪堪停下来,有些不太自在道:“咳……那个,两个人都被我照顾得很好,就是经常会吐血什么的……”
“哎呀呀~辛苦小阿九啦,这是一点小奖励哦~”慕少艾将麦芽糖从袖子里拿出,递给阿九之后,上前来到羽人非獍身边,伸手把脉。
“阿九?”茝兰歪了歪头,好奇的打量着与以前不一样的阿九:“你好像……长高了许多。”
“不多不多,就一点点……我去给你们泡茶。”阿九看着茝兰就不禁想到秋宇的面容,心里一时有些别扭,找着借口离开了。
跟在后面的宵抱紧了手中的凝晶花,四处看了看,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的身影后,就将目光放在了正被慕少艾把脉询问的羽人非獍身上,又低头看向凝晶花。
“喂,人你也看过了,可以把凝晶花分出来一些了吧。”风不知没什么耐心的开口提醒道,明明只是动个手摘朵花的小事,偏偏要弄得这么麻烦,还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宵有些不解:“可义父说过,若是把花折断了,花就会枯萎。”
“你怎么又……”风不知正要发作,一旁的茝兰看了过来,温柔一笑:“放心吧,植物的生命力远比你想象中的要顽强一些,只要你不是故意伤害它,毁坏它的根系,它是可以重新长出来的哦。”
“会吗?”
“会的啊,你要看看吗?”茝兰对懵懂的小孩子总是有着格外的优待,在周围找到一朵野花后便伸手摘了下来,然后将手放在折断的位置,柔和光芒覆盖之下,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慢慢的生长起来。
“你看,若只是摘下花朵部分而不伤根茎的话,它会自己重新生长的,植物的生命力,就是这么惊叹又有趣。”脸色稍显苍白的茝兰偏头遮掩了一下,随后来到满眼好奇的宵面前,微笑着将手中的花朵放入手中:“能够看着被折断的花朵再次绽放,不是很有意义吗?”
宵低头看着手中的花朵,眼中懵懂神色未散,但还是点了点头:“谢谢你。”
然后折下一朵凝晶花,同样放在了茝兰的手中,随即将花盆往前推了推,茝兰心下了然,抬手催发了下凝晶花的生长后,道谢着来到了慕少艾身边,将凝晶花递了过去。
“这样也行?”风不知被惊讶到了,乐波君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了一句:“有的时候,讲道理确实比动手有用多了。”
“……嘁。”
有了足够的药材,解毒就方便许多了,蒙着面的姥无艳向着众人福身道谢,随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开始解脸上的蛊毒。
而羽人非獍则在慕少艾的医治之下,扭头吐出一口黑血后,只来得及叫了声名字,然后就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看着面色好了不少的人,慕少艾也不禁松了口气,这几日的疲惫似乎也随之烟消云散了,与众人致歉后便将昏睡中的人抱去屋内安置好,然后再走了出来。
“多谢你们的帮助,药师我在此谢过了。”慕少艾对着风不知等人遥施一礼,真挚道谢,风不知摆了摆手,还是不忘目的:“要谢就谢你对自己朋友的重视与情谊吧,不过等人修养好了之后,我们可是要继续完成任务了。”
“唉,就不能交个朋友吗?”
“这个……”风不知看了看旁边,乐波君笑了笑,说道:“交朋友和完成任务,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不是吗?”
慕少艾闻言不禁一笑,愁绪顿消:“这是自然。”
“那么,就此别过了,告辞。”
“两位慢走。”
待两人走后,残林之主不禁感叹道:“虽是杀手,但也是重情义之人。”
“人皆有情,只是江湖无情啊。”
“药师此话,意有所指。”
“唉……”
慕少艾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发现招谱之后,又有人以五残之招重伤鬼梁飞宇,以及号昆仑受五残之招重创,冰封于水晶湖的事情。
“除了号昆仑,还有脑还颠也因为身带号昆仑所嘱托的秘籍,惨遭魔界毒手,也已经……”说着,慕少艾又是一叹,残林之主再闻好友噩耗,身形不禁踉跄后退,面露悲意:“啊!怎会如此……短短数日,鼎炉分峰六人竟只剩吾与泊寒波老友两人,这!”
“事已至此,药师我也无法说什么安慰之言,还请林主,节哀吧。”
“诸位老友啊……”
气氛顿时陷入哀切之中,一旁抱着凝晶花的宵懵懂的看着面露悲痛的众人,不解话中之意,却是暗自记下,打算寻到人后再提问解惑。
“林主,你们先坐下喝茶吧。”阿九出声缓解了现在的氛围,见众人看过来后,低头为大家倒茶。
“阿九。”
紫衫黑袍的少年凑了过去,等人抬头看来后,开口问道:“怎么不见义父?”
“啊,藝如尘那家伙啊……”提到这个名字就感觉耳朵有些发冷,阿九下意识抬手捂住一对猫耳,撇了撇嘴说道:“他把我丢回来后就一个人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义父为什么要把你丢回来?”
“这个谁知道啊!那家伙性格那么糟糕,还一副嫌弃我碍事的语气,我还不想跟着呢!”阿九气得直接炸毛,宵眨了眨眼睛,不解道:“可你的实力确实需要义父保护啊。”
“……”扎心了。
两人的对话适当的驱散了一些悲伤的情绪,气氛也缓和了许多,正好此时恢复了面容的姥无艳从屋内走出,向慕少艾他们福身道谢后,问了一句:“不知恩公相救后去了何处?我在昏迷前见过恩公,却一直未见他来过。”
“不对吧,救你的明明是我和那个……脾气不好的家伙。”阿九小声嘀咕道,茝兰眼中掠过一抹思绪,随后微微笑道:“阿风他有事要忙,估计要好久才会出现,是有什么急事吗?”
“只是想将恩情偿还……既然恩公没空的话,也不急于一时。”姥无艳认出了面前的少女是风愁别的朋友,随即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又问道:“不知秋宇先生有闲余吗?”
“小秋宇估计也在忙,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告诉我,碰到了的话就能传达了。”
“多谢,若是碰到秋宇先生的话,就说一声,我答应他之前的提议了。”说着,眼中露出了异常坚定的神色,茝兰隐隐猜到了些许,微笑着答应了。
谈话间,谈无欲和蔺无双并肩来到,看到茝兰在此时,两人神情一松。
“药师,有事情需要你帮忙。”谈无欲语气隐带严肃,慕少艾抽了口水烟,慢悠悠的笑了笑:“哎呀呀~老人家我真是一刻都休息不下来,好歹体谅一下我这把老骨头嘛,说吧,又有谁需要老人家我出面看看了。”
“事情是这样的……”
谈无欲说了愁落暗尘和素还真都身中翳流之毒的事情,慕少艾面上笑容不改,眼中神色却逐渐凝重:“哎呀呀~两个都中毒了啊……”
随后注意到一旁的姥无艳,心里有了办法:“姥无艳姑娘,听风大夫曾说过你对蛊毒颇有心得,不知能否出手帮个忙呢?”
姥无艳稍稍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当然,只是不知需要吾去看哪一位的情况。”
“呼呼~这个嘛,老人家刚刚回来,就去看看崖上那位的吧,路途较远的那位愁落暗尘,就由这位谈无欲谈先生带姑娘前去吧。”慕少艾抬手敲了敲背后,面带歉意道,姥无艳自然不会介意这些,点头答应了。
谈无欲松了口气,行礼道谢后,就带着姥无艳离开了。
“这位便是蔺无双道长吧,不知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呢?”看着留下来未走的蔺无双,慕少艾有些奇怪的问道,蔺无双稍稍欠身,后直身有礼询问道:“请问茝兰姑娘在此处吗?”
“这里。”听到自己名字的茝兰抬手挥了挥,微笑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吾接下来的话语可能会冒犯到姑娘,但吾需要求证吾的猜测,不知能否让吾一观风少侠的埋身之所?”
“啊?”茝兰闻言不禁愣了一下,其他人也都吃了一惊,残林之主见茝兰还未回过神来,便开口问道:“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让道长做出如此失礼的决定?”
蔺无双答道:“吾之前在五爪峰上遇到了一位红衣掩面之人,在危难关头此人身上突然迸发出与风少侠极其相似的龙气,所以吾想求证此人会不会是风少侠未死后的新身份。”
“相似的龙气?”慕少艾抿了口水烟,目露沉思,随后看向了茝兰,笑问:“茝兰姑娘,你觉得呢?”
“啊?”茝兰一副还在状况之外的模样,轻轻的点了点头:“可以啊,毕竟你们是阿风的朋友嘛,只要不是想借此做坏事的话,我想阿风应该也不会介意的。”
“多谢。”
“不用不用,我带你们过去吧,小秋宇应该在里面布下了阵法,没有办法是解不开的。”茝兰笑了笑,目光却黯了下去:“顺便看看阿风是不是骗我们的,如果是真的话,那就太好了……”
“……节哀。”
慕少艾叹了口气,却也从话中得知了对方并不知情,也就不再探话了。
因为有孤独缺的照看,一行人就放心的往风愁别所埋葬的地方走去,包括一脸好奇的宵。
来到墓前,除宵之外的人都对着墓碑拜了三拜,蔺无双道了声“得罪”后,发出剑气将上面的掩土震开,露出了埋在下方的冰棺。
茝兰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抬手结印,去消了上方设下的阵法,冰棺随即缓缓打开,静静躺在里面的白衣少年落入每个人的眼中。
微颤抖的手指放在冰冷的颈部,茝兰眼中不禁现出几分失望,叹气收回:“那个人,应该不是。”
“可为什么会有相似的龙气呢?”慕少艾疑惑开口,却是谁也无法回答,茝兰正要将冰棺重新合上,蔺无双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玉佩不见了。”
指向空无一物的腰间,蔺无双清楚记得苍整理遗容的时候并未将玉佩收进里面,也清楚的记得他与风愁别第一次见面时在那枚玉佩上曾感受到过龙气。
那么——
心中再次浮现出一个猜测,蔺无双目光稍沉,茝兰叹了口气,将冰棺合上:“也许是不小心掉在哪里了,我去找一找、问一问吧。”
蔺无双没有答话,跟在后面的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身看向远处树林遮挡的地方,立刻化光走了过去。
待看到立身于树后的红衣掩面少年和绿衣剑客后,懵懂的眼眸微动,乖巧轻唤:“义父。”
“嗯。”藝如尘抬手轻抚发顶,看了眼腰间隐隐发光的玉佩,又看了看渐渐消失在棺盖下的青涩眉眼,眸色微沉:那张面容……
“走吧,先回去再说。”
“嗯。”
宵和绿衣剑客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什么,跟着藝如尘离开了。
将坟墓恢复成原样,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慕少艾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那位身上有着相似龙气的人,叫什么名字?”
“听谈先生说过,是叫云游无归·藝如尘。”
“藝如尘!是他?!”阿九吃了一惊,然后解释道:“我和他相处过几天,也没感觉到他身上有什么龙气啊……对了,宵哥哥是他的义子,你们可以……人呢?!怎么不见了?”
阿九挠了挠头,慕少艾抽了口水烟,意味深长道:“似乎看到了什么,刚刚忽然就离开了。”
“我们先回去再说吧,别打扰阿风。”茝兰将一束桃花放在墓碑前,又叹了口气,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点头同意了。
正往回走着,茝兰眉心突地一跳,手心处也隐隐作痛,不禁暗想道:这种感觉,难道是子蓿那边出现状况了吗?而且看样子,还是不小的状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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