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的游戏之主》三百六十五·守望

    苏怡风坐在座位上，旁边是圣启霁。
    她的手里，拿着挂在他脖子上的那枚小雏菊。
    “你将它保存得很好……”圣启霁微微叹息。
    “每一次死亡，它总能跟随着我。”苏怡风说：“或许，它的本质，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道具项链吧。”
    “当初……晴雨找到圣曜，请求他终结她漫长的生命。”圣启霁说：“他提出了让晴雨照顾你。在离开你后，圣曜履行了承诺，杀死了晴雨。”
    苏怡风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他知道苏晨阳本名叫圣曜。
    “晴雨确实死了，但明辉分体回归上天，是要经过明辉能源的许可，这般行为……名不正言不顺，她的意识虽然消散，灵体却得以保存，后来便成了我。”圣启霁盯着小雏菊半晌，便将它塞回到苏怡风手里，眼神望着他：“我拥有晴雨的全部情感与记忆，因此，我不否认我是她。但是……我拥有与她完全不同的责任，我需要负责沟通圣启派与明辉能源，我是圣启派的曾经的话事人。”
    “和我遇见的人，是晴雨。”苏怡风低沉道：“她已经死了。”
    “没错。”圣启霁说：“我只是一个与她有着相同记忆与情感的生灵罢了……甚至不算生灵，在世界危机结束后，我也要回归上天……我们分体，不能动用武力干涉世间，只能引导你们拯救自己罢了。”
    “圣曜和当初的晴雨并不知道你是世界能源选中的救世人，圣曜认为你是圣师心血的造物，就应该是圣师唯一的后人，他与圣师交好，因此希望你值得他打下的土地，想把你培养成凛族的皇族，坐上该坐的位置。”圣启霁轻声漫语：“而晴雨只是在接触你的过程中喜欢上了你，不希望你因此了解过多关于世界危机的事，因此突兀地离开你。”
    “——他们对你，其实一点歹心也没有。”
    苏怡风的手骤然收紧，他的眼圈一片血红，难得有了落泪的冲动。
    圣启霁微微叹息一声，伸出手，将一旁的天窗打开。
    明辉蓝紫色的天光洒落下来，融入她水银般的发丝中，照耀得室内一片朱红。
    “……别怪自己……”
    轻柔的声儿漂浮在空气中，如同琉璃碰撞般脆弱：
    “你只是太敏感了，太害怕了。”圣启霁说：“你的优秀与出色，我们早已见证到。你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不必太为难自己……”
    “我没事。”苏怡风擦擦眼角，淡淡微笑：“都已经走到这了，还能怎么办呢。年龄不能成为评判我的标准，因为肩上的责任比其重很多……总不能白白受你们一声“神明”的喊吧。”
    圣启霁看向他手上的项链：“这是当初，晴雨赠送给你的，用以保存灵魂完整的道具。期间，便已经含着一些极致生命的力量。不然……你的死亡重生，大概没有那么容易。”
    苏怡风将其郑重地戴到自己脖子上。
    “经过测算，其实世界危机已然开始。”圣启霁说：“距离全面爆发的时机，也只差四个月左右了。”
    “年底……么。”
    “一炜主要负责留守圣启派，并不能直接参与战斗，我是明辉能源分体，受制于世界规则，不能直接出手。”圣启霁说：“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吗？”
    “南陆初步建立了势力，是个联盟……嗯，名字……”苏怡风才想起自己没给那联盟起名字。
    “守望者联盟？”没想到圣启霁却知道。
    “是叫这个吗？”
    “由明音塔牵头，吸引了南陆许多自由势力加入的对抗世界危机的联盟……”圣启霁面上闪过一丝惊愕：“那居然是你组织的吗？规模……现在发展得已经不小了。”
    “我只是发起者。”苏怡风说：“这一代唯一的凛族纯血，现在应该是他在管理……北陆的话，风双国的国主与我交好，如果圣启派不方便直接参与其中的话，我们可以将军队领到风双国，以其为基点扩张。届时南北交汇，我再去一趟凛界，凛界的现任最高统治者是世界之书，她应该会帮助我。”
    “真是了不得……”圣启霁有些惊讶，但很快平复下来：“那便稍候片刻吧，待我将圣启派的事情处理完毕，我便带队跟随于你，前往风双国……此外。”
    她微微凑近苏怡风，发丝在他的面颊上微微一扫，带来一股痒痒的触感：
    “有时间的话，我会带你前往一趟凛族密藏处，那里，有着关于这个世界很多的宝藏。”
    “苏晨阳……圣曜他现在情况如何？”
    美人在前，苏怡风却关注这个情况。
    “他……可能现在就在那个地方吧。他是这一届凛族密藏的守护者。”圣启霁说：“你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上，也有着凛族的血……虽然只是个残血。但他的故事真的很多……有时间的话，你自己去问他吧，毕竟隔阂……约莫都消除开了？”
    ……
    “嘭！”一道身影被抛飞出去，直直地穿过了屏障，掉出了凛族密藏。
    “文杰！”苏有成大喊一声，却没有能够拉住文杰，只能看着他掉了出去。
    “你……”他回过头，看着全身被血色包裹着的苏晨阳，身上银色的辉印一下子如同惊雷般暴闪。
    “我是没想到，我养了一头白眼狼。救你的恩情，似乎全忘了。”苏晨阳的手间，漆黑闪烁，就在刚刚，他轻而易举地一击将文杰打飞了出去。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沉沉地看着苏有成，其中，含着人看不懂的意味。
    “——那是你该死！”苏有成想起这个人做过的一切，眼神瞬间冷了下去，黑色的能量如同铺天幕布，与苏晨阳的血色便是一个对冲。
    “嘭——”
    光圈一圈圈划开，苏晨阳眼神不变，手中，出现了一支漆黑的雨伞。
    “你根本不知道……”苏有成用尽全力激发着体内的能量，额上，那六芒星标志越来越亮，凛族的纯血血脉在血管里汹涌，渐渐将全身都透出一股金光——
    “——根本不知道他遭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