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大妖僧》第3章 小手术

    骷髅人追出去了，林格内心的恐惧并没有减少多少。
    就在刚刚，包裹着黑雾的亡灵发出的阴风，让林格寒战不断，相对于亡灵发出的阴冷与惊悚，寒夜的冰冷，那是一种温暖。
    他出了卧室，来到大门口。
    不久前还耀武扬威的齐威士已不见踪影。
    门槛边的角落，遗落一把手枪，最古老的那种火枪，火枪射出的是弹丸。
    火枪什么威力，林格很清楚，枪都干不掉的玩意儿，那肯定不好惹。
    林格捡起火枪，对着枪口，用鼻子闻闻，还有很浓的硝烟味道，也就是说，齐威士确实是开枪了的。
    林格忽然想笑，他明明听到枪声，为什么还要怀疑齐威士有没有开火。
    他将枪随手一扔，一把没子弹的手枪，跟废铁没什么区别。
    骷髅人冒出的土坑边，林格仔细的检查，坑洞不大，却很深，阴风直冒，林格心想，这不会是地狱的出口吧，他不能肯定，他被自己弄出来的神迹吓毛了。
    但他总算相信老骗子说的话，这个世界是有地狱的。
    他也相信了，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有未知的精彩和邪恶。
    老骗子是什么人，林格至今无解，老骗子说自己是活了几百年的亡灵召唤师。
    林格对老骗子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他就知道一点，这个该死的混蛋就是个如假包换的人贩子，老骗子在林格小的时候，用一块口香糖把他抱走，然后带着他到处坑蒙拐骗。
    林格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成天琢磨着怎么干掉老骗子。
    然而，老骗子从来没给他机会，而且，老骗子明知林格要杀他，却装着不知道，还认真教他混世界的本事。
    老骗子教的最主要招数，就是亡灵召唤术，为了证明他有这个能力，老骗子在一个月圆之夜，就像现在的夜晚，鼓起浑身的法力，吹毛求疵的从一口水井中，召唤出了一个张牙舞爪的人影，那就是灵魂。
    那晚，那只恶灵一出井口，张开巨口，在空中翻滚飘荡着就朝着林格扑过来，那一刻，把林格吓坏了。
    老骗子将他推开，念动咒语，恶灵在刺耳的尖叫着声中被老骗子强行送回古井中，看上去，这个简单的咒语，几乎要了老骗子的老命，他气喘吁吁的，从此一命呜呼。
    林格讥笑他本事这么差劲，还想着收自个为徒弟，老骗子说，你不懂，世界上真正能召唤亡灵的法师，不超过五个人，我是其中之一。
    骷髅人是不是亡灵，应该是吧，但这么高级的亡灵，以林格现在的菜鸟修为，那是万万做不到，老骗子这么高的功力也只是弄出一具虚渺的灵魂而已。
    那么问题出来了，这个骷髅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召唤出来的，或者，是召唤阵法无意中触动了什么不应该触动的东西。
    老骗子跟他说过：林格，你天生就具备亡灵召唤的灵根，非常的罕见，但你的灵根受限，需要在特定的环境中才能召唤出高级亡灵，你的灵力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中发挥出石破天惊的威力。
    究竟什么才叫特定的环境，老骗子没说。
    林格是看着自己如何死去的，他在直击自己的死亡过程，他能感受死亡的经过，其微妙和奇异，不能用言语表达。
    老骗子则在旁边念着咒语，微笑着。
    林格像是捋清了一点思路，他不会无缘无故的穿越，而且，定点穿越，来到一百多年前的俄罗斯。
    这是否算是特定的环境，是不是就具备了这样的能力？
    嗯，是吧，应该是自个将骷髅人召唤出来的。
    门口方向了传来了滴答滴答的奇怪动静，林格跑到门边。
    骷髅人拿着它的小斧头正往这边走，滴答声是它的脚底板跟地面接触时发出来的。
    齐威士显然是被吓走了。
    看来，我也会被吓走，今晚，这个家是不能呆了，得赶紧走，那次，水井中那只恶灵扑向他的渗人情景，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
    这次，如果被骷髅人砍上一斧子，留下的就不是心理阴影，恐怕是脑袋。
    他需要做出决定，要么试试用咒语将骷髅人送回去，那是最佳的选择。
    相当的懊恼，他没完整的记下怎么将亡灵送回去的方法，老骗子说，咒语可由不得你胡来，一个字都不能错，错一个字，或者漏掉一个字，或者顺序错了一个字，就会引起意想不到的灾难性后果。
    林格想到这，又意识到，召唤这只骷髅人的时候，是不是念错了咒语，老骗子的咒语全是中文，林格觉着来到了俄罗斯，毛子的灵魂肯定听不懂兔子国的中文，就夹杂了一些俄语，自己翻译的，是不是胡乱念动混搭的咒语，就弄出这么个玩意。
    来不及细想了，林格念动反向召唤术，试图将骷髅人送回它该去的地方。
    没想到，不念还好，一念，本来走路还慢腾腾的骷髅人居然举起小斧头，奔跑着杀奔过来。
    好了，今晚我真的得躲躲了。
    林格顾不上其他，撒开脚丫，飞一般的逃跑。
    跑了一阵，骷髅人的两条腿终究没什么肌肉，拉下一段距离，没撵上，但始终追着。
    林格向着四周打量了一阵，没想到，来到了村子南边的教堂前。
    教堂里有上帝，这是上帝的地盘，骷髅人应该不敢来的。
    此刻的教堂，大门紧闭。
    “神父，神父，神父，神父‘
    林格拼命的拍着，终于，里边传来了动静。”是谁这么没礼貌的？‘
    那是神父默罕的声音，林格却不敢说话，就是使劲的拍门，千万不能让神父知道是他在拍门。
    吱呀一声，门总算开了，神父提着一盏破旧油腻，昏暗摇曳的风灯走出来。
    他将风灯提起来，将眼睛凑上来。
    “原来是你，拉斯普京！”
    “是我，神父，打搅了，神父。”
    默罕神父严重秃顶，头上的头发根数屈指可数，还有点驼背，他是个快六十岁的老头，普通的神父，都是那么温文尔雅，默罕不同，他长得很丑，颧骨高突，眼如秃鹫，凶狠的很。
    默罕一看见林格，似乎背也不驼了，咬着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这个该死的林格将他养了五年的高贵小狗骗到白桦林中，剥皮抽筋，被林格用最廉价的瓦罐炖着吃了。
    这个恶心的恶魔居然敢自动送上门，而且说话还这么的有礼貌，这家伙还说了打扰了，他吃我的狗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打扰了？
    神父我送你去将撒旦！
    “我错了，神父，救救救救救救我，有——有魔鬼！”、
    默罕举起的巴掌忘记了落下，这个该下地狱的混小子竟然向我求救？
    ‘真的！快关门！“
    骷髅人已经跟上来了，距离两人不到八十米。
    神父的视力不怎么好，瞪大眼睛问：”镇定点，镇定点！你看见什么了？“”别问了，赶紧关门。“”不，你个坏东西，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关门的。“
    林格哪会让神父在这里瞎逼逼，两下就把他推进去，手忙脚乱的将门关上。”你真是个没礼貌的魔鬼，上帝会XXX你的！“
    林格示意他别出声，他打开大门边的对话和观察的小窗口，示意神父向外看，神父半信半疑，凑到那小窗口一看，大叫一声上帝啊，仰面跌倒，手里的风灯也打翻在地，灯油漏出，顿时冒出一大片火苗，林格又跳又踩，将火熄灭后，将眼睛凑到小窗口边上。
    神父，别装死了，起来吧，它好像走了。
    他对默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