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丁一诺你有那么笨吗?我放着自己的钱不用,我借银行的?我只是借用银行的系统罢了!你别多问了,快去办理。这边的话,直接跟小高联系。”年与江不耐地抬手再次准确地敲了敲丁一诺的脑袋,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
“自己的钱?你......要动用‘如果·静’?”丁一诺斟酌了一下年与江的话,突然醒悟道,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听着广场的喧闹声渐行渐远,坐进车子里的年与江揽过百合的肩膀,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怎么样,没人看出你大叔我是个失明人士吧?”
“你本来就不失明,当然一点都看不出来了!”百合心里一阵感慨,他都不知道,看着他若无其事的上去下来,自己既担心又心疼。
此刻,站在楼上俯瞰了刚才那场集会的赵永春,狠狠地掐灭了手里的烟。
旁边的周局长沉着脸对他说:“赵局,你说年与江会从哪去弄这么多钱?”
“不管他从哪弄,都去给我查清楚!看来,年与江这场官司是铁了心要打定了!”赵永春紧紧皱着眉,握紧拳头,把指节捏得“咯嘣咯嘣”直响。
这天下午,百合正在阳台上边晒太阳边给年与江读报,家里的护理师过来对她说:“甄小姐,外面有位先生说找您,说是您的哥哥。因为我不认识,先让他在门口等着。”
“我哥哥?”百合诧异地放下报纸,看了一眼年与江,皱眉嘟囔道,“我哥哥怎么会来?”
“应该是百扬,去看看吧。”年与江却轻轻地扯了扯唇角,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起身把手伸给百合,让她带着自己回到了客厅。
让年与江坐定之后,百合忙去开门,打开门一看,甄百扬正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无聊地在走廊里踱着步子。
“哥?”百合又惊又喜,穿着拖鞋直接奔出去抱住了甄百扬的胳膊,“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快进来吧。”
“打电话就不叫惊喜了。”甄百扬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脸上泛着宠爱的笑,跟着百合进了屋。
“我说是百扬吧!”听到声音,年与江微微将脑袋往门口侧了侧,温和地笑道。
“是啊,我哥现在跟我都没心有灵犀了,反倒跟你有了!”百合帮甄百扬脱下外套,请他坐在了年与江旁边的沙发上,自己亲自乐颠颠地去给倒水。
甄百扬看了看看似无恙,但眼神却明显失去光泽的年与江,眼睛里滑过一丝不忍,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兄弟,苦了你了!”
“呵呵,也辛苦你了,为了我们的事,还麻烦你亲自去了一趟北京。”年与江用另一只手覆在甄百扬的手上,笑意中带着感激。
“若不是高经理过来找我,让我去你们北京的总公司见那些董事,准备备用金的事,我还不知道你和我妹妹出了事。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家里?”甄百扬问。
“哥,你都知道了?”百合走出来,把茶杯递给甄百扬,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年与江,“与江和我怕你们担心......”
“可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时候,更是担心啊。”甄百扬嗔怪地冲百合摇摇头,“你们公司的事我也都听说了,看来这次春节你们俩也回不去了。”
百合正要开口,年与江对她伸了伸说手,“宝贝,你去打电话订个酒店,晚饭我们跟百扬出去吃。”
“哦......”百合撇撇嘴,这明显是要把自己支开呗,这俩男人不知道又有什么机密事情要谈。
甄百扬看着乖乖拿着手机又捧了一沓名片去阳台打电话的百合,笑着对年与江说:“我这妹妹是越来越听话了。”
“呵呵,一直很乖。”年与江双手撑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面向甄百扬的方向,“百扬,这件事还是谢谢你了。当初把股份转给你的时候,没想到有一天会真的麻烦你出面去公司。”
“这话就见外了,看到你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们。我听公司的几个董事说,准备过了春节带你去日本手术?”
“嗯。”年与江点点头,随后很平静地说:“只是这个春节,注定要过得不平凡。按理说,我现在还是一个被调查的人,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不出所料的话,春节过不完就要开始了。所以,这个春节,我和百合就不能回去陪你们过年了,叔叔阿姨那边,还麻烦你多照顾了。”
“好,但是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跟我联系,我这已经放了寒假,在家也没什么事。”百扬说。
“会的。”年与江点点头。
让百合没有想到的是,甄百扬回去没几天后,自己的父母竟然赶在离大年三十还有四天的时候来到了X市,而且也是如甄百扬一般,没有打招呼,从天而降。
看到风尘仆仆满脸担忧地父母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百合在一阵意外之后,抱住母亲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本想隐瞒着家人,没想到哥哥还是诚实地告诉了父母,二老一听什么绑架,昏迷,又是失明的,在家无论如何再也坐不住,就让儿子给定了机票,打算到这里陪自己的女儿和准女婿过个年,顺便照顾他们。
看到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年与江,因为眼睛失明而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坐在客厅沙发上听广播或到书房里学习盲文,甄父时不时地找话题陪他聊天,而甄母则让百合给家里的护理师放了假,自己帮女儿做家务、备年货,忙忙活活地准备过春节。
年三十这天,经年与江的允许,百合把王晓蕾从别墅接了过来,两个老太太一见如故,一起坐了一桌子年夜饭,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个年夜饭。
晚上,送走王晓蕾之后,百合和母亲在厨房收拾。甄母看了一眼客厅里和自己的老头子谈笑风生的年与江,语重心长地对百合说:“女儿啊,与江是个好男人,若不是为了救你也不会落下眼睛看不见的病根。无论怎么样,咱都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你要做好长久照顾他的准备。”
“妈,”百合停下手里擦碗的动作,认真地说:“不管他是为了谁受伤,我都不会离开她。只要他不嫌弃我,只要他还未厌烦我,我都要跟着他......我觉得,再也没有任何困难可以分开我们,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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