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婷大姑家所在的窝棚点,迎着漫天风雪,拐过了几道弯,确定无人之后,何婷婷方才从空间中掏出一辆自行车,在积了一层薄雪的道路上,沿着汽车轧过的痕迹,朝着城区的方向赶去。
足足在风雪中过蹬了半小时的自行车,何婷婷才来到城郊有出租车的地方。
趁着无人注意,迅速将自行车放进空间中,何婷婷摸出手机,顾不上冻得通红麻木的手指,拨通了张艳的电话。
“怎么啦?大忙人,可算是想起我了?”
直到电话那端响起了张艳慵懒的声音,出了一冷汗的何婷婷方觉喘了口气,惊觉自己是真的离开了那恐怖的地方。
方才的一切都太过于大胆,如果不是先吓住了那几人,如果不是因为婷大姑夫等人不在家,何婷婷完全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完整无损地离开那里。
“可以收网了,越快越好,越狠越好!”
冰冷的话语夹杂着风雪的簌簌声,通过话筒,传到了张艳耳内。
“怎么啦?”
听出了何婷婷语气里的疲倦和恨意,张艳急忙问道。
“改天见面说,”经历了削别人耳朵这样的事之后,饶是再坚强,何婷婷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疲倦。
……
幻想着飞上枝头成为厂长女婿,坐拥一个大工厂的何杰整里伺候着自称怀孕的锦儿,端茶倒水,捏肩捶背,好不乐意。
这不,满心欢喜等着锦儿带自己回去见家长的何杰,大清早地,便出了宿舍的门,去到厂子外面,给对方买腾腾的糯米饭回来当早餐。
可是,拎着早餐回来的他却没有见到锦儿的影,认为准是向往常那般出去串门了,便自己吃完早餐,拿着工牌,朝着厂子里走去。
然而,直到中午吃饭时分,打着饭菜回来的他,还是没有见到锦儿的影,等到着他的只有冰冷空dàng)dàng)的宿舍,就连自己买回来的糯米饭,也只是冷冰冰地放在桌子上,没有动过的痕迹。
找了几圈回来,直到见到枕头下面的那张纸条,看了上面的话语,他才觉得事闹大了:
亲的杰哥哥: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和你认识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最单纯最无邪的美好时光,谢谢你给予了我这么多的快乐。
但,快乐总是短暂的,痛苦才是人生的真谛。
很抱歉,作为家里有厂子的人家,不管是我的父母,还是我自己,都没办法接受一个未婚先孕,还当过小三的自己。我知道,没有了你的人生,对于我而言,就像冬没有了暖阳,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可是,我不能任由我的自私任,让我的家人蒙羞。
我只能够带着对你无尽的意,从你的世界里消失,回到父母的边,做他们的乖乖女,听从他们的安排,相亲,嫁给一个看起来很不错,但是,我却不的人。
请原谅我的自私与无,也请忘记我还有我们的孩子,那个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
如果还有缘,也许,我们会相逢在午夜的街头,或是清晨的早餐摊旁。
愿你此生幸福,愿你得偿所!
你最的锦儿绝笔!
……
短短的一封信,何杰翻去覆来看了几遍,方才确信,那个如冬的暖阳一般美好的女孩子,真的在这个寒冷的冬离开了自己。
可是,此时的何杰却连找人都无处可寻。
就连那锦儿的全名:陈锦,他也是刚才在信件的落款处才看见的。
除此之外,他好像真的对锦儿一无所知。
“哎哟,何大哥,大中午的还回来看媳妇儿啊?你和你媳妇的感可真好!”
住在锦儿隔壁的工厂小妹下工回来休息,正巧碰到了满脸迷茫的何杰,整里被别人秀恩的她忍不住开口道。
“那个,何大哥,你前些子找我借的五百块钱,周五之前记得还我哦,等到周天没什么事,领了工资,我也才好去给我家里汇款啊!”
工厂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对着呆坐在上的何杰说道。
“哎,锦儿出去啦?我还认为她睡觉唉,你们吵架了?”
看了一眼锦儿的上并无人,何杰呆楞的模样,旁边位的工厂妹继续问道。
可那何杰却没有回答厂妹的任何问题,起,离开铺,失魂落魄地朝着门外走去。
“哎,记得还钱哦……”
见到对方不回答自己,厂妹不满地嘟起嘴,在其后喊道。
“老何啊,你前天找我借的两千块,记得明天拿给我哦,这不,快过年了,我等过两天休息了,去城区逛逛,给我家里买点东西,过年的时候好带回去,”何杰刚一走到工厂的院坝里,一个带着鸭舌帽,看起来像是一个小混混的年轻男子,轻轻吐出口中的牙签,一脸坏笑地说道:“你这种有锦儿那个富婆撑腰的人是不会懂我们这种穷人的苦,在外面辛苦工作一年,就是为了过年的时候风光一点。”
说完之后,还不忘超前走了几步,一把揽着何杰的肩膀,悄声说道:“我好羡慕你啊,运气这么好,遇上了锦儿这种有钱人家出来锻炼的千金,简直就是一步登天啊!”
有苦说不出的何杰只能够干笑着,心中暗暗想着究竟该去哪里找锦儿,只要能够把锦儿找回来,一切就都解决了,靠着自己这张能说会道的嘴,难道还不能将锦儿一家拿下?
“艳姐,为什么要留下那封信啊?我抄的时候都快吐了。”
某茶馆昏黄的灯光下,一个扎着马尾的青女孩从张艳的手中接过厚厚的一叠钞票,面色疑惑地问道。
“人家和你谈感,你也要和人家谈感啊!总不能告诉人家真相吧!”
轻轻抿了口茶,张艳淡淡地说道。
可是,当初,何婷婷给她提留下一封信的时候,张艳的心里还是小小地震惊了一下,特别是看了信件的内容之后,不得不佩服何婷婷的心狠:就算人离开了,那也必须是何杰心中永远得不到的白玫瑰。
“艳姐,只是,为什么我要叫陈锦啊?”
女孩一开始只知道自己要扮成一个叫锦儿的女孩子,却不知道,那人的全名竟叫“陈锦”。
艳女郎轻声哂笑,缓缓说道:“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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