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你坑我》第三百四十二章 无名道

    “咕咚。”杨瑞泽咽了口唾沫,看着面前一片漆黑的院子,门前两个暗淡的红灯笼在这不逢年不过节的子里,显得更加诡异。
    强忍着胳膊的酸痛和上的灼烧感,犹豫了很久才上前扣了扣门环,这一扣门竟然是开的,“吱呀”一声就打开了。
    愣了一下的杨瑞泽心这宅子你跟人不闹鬼估计都没人信,探头进去左右瞅了瞅,实在是不敢进去,轻声喊道:“郭师傅?”
    院子里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音回应他,难道郭师傅今不在?那正好!本杨瑞泽就累得要死,这不在可不就能回去休息了吗?想到这他迈腿就要走,生怕郭老怪回来。
    可是还没转过子呢,一声悠悠的声音传来:“进来。”
    杨瑞泽的形一僵,尴尬的转过,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片漆黑的院子里根本看不见人,好在突然升起了一道火光,他顺着火光望去,才看到原来郭汾阳就站在院子里。
    只是他那副打扮加上鹿角杖,实在像是树杈上挂了一块破布,看不出一点人形来,若是没这点火光,任谁都看不出来那站了一个人。
    磨磨蹭蹭的走道郭汾阳面前,杨瑞泽双手在肚子互相扣着,挤出一丝笑容微微弯腰道:“郭师傅。”
    郭汾阳并不跟他多,而是掏出一把香递给他,杨瑞泽接过来,看着郭汾阳指了指火盆,心领神会的点零头,然后把香引燃后,甩了两下又吹了吹,然后左右看了看问道:“郭师傅,上给哪位神仙?”
    郭汾阳站起子,往前走了两步,左右看了看,用手中的鹿角杖底部在地上点零,道:“就插在这,倒着插。”
    “哦。”杨瑞泽应了一声就走过去,然后愣了一下,看了看郭汾阳:“倒着插?怎么倒着插?”
    郭汾阳伸出手,在杨瑞泽面前比了一个握着东西的手势,然后把手扭过来,示意香火头朝下,往地上一插。
    杨瑞泽楞在了哪里,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但是就算是他一个孩子也知道,这香火是上给神明佛祖的,就算是祭祀精怪,也绝对没有这样插的道理啊。
    不解的他望向郭汾阳,只见郭汾阳解释道:“入我无名道,这就是第一步,倒插一把香,此生不敬地,不尊鬼神。”
    杨瑞泽嘴角抽了抽,看了看郭汾阳,又看了看手上的香,惴惴不安的问道:“不会造报应吗?”
    郭汾阳耷拉着的眼皮微微抬了抬,看了一眼杨瑞泽后,望向空,轻声道:“会,怕的话,就把香正着插好,然后走吧。”
    完这些,郭汾阳头也不转的扭就要进屋,杨瑞泽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莫名的就觉得怒火中烧,拿我当猴耍呢?爷在辽东可是砸过狐三太爷庙的,虽然后来发了几烧,可是半点事都没有不是?
    当即不再多想,拿起那把香倒着就对地上插了进去,这一插,今夜本就不见星云,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怒,一道闪电伴随着惊雷而来,吓的杨瑞泽全的汗毛的竖了起来,一背一脑门的冷汗啊。
    走进屋内的郭汾阳,嘴角拐了拐,望了望空,轻蔑的笑了笑。
    楞在那里的杨瑞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正那把香到插在地上已经全灭,直到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上,他才反应过来,看了看郭汾阳,郭汾阳也正在看着他,黑暗之中杨瑞泽只能看到郭汾阳的轮廓。
    轻轻打了个响指,整个院子骤然亮了起来,淡青发绿的幽光十分清雅的同时,也透露着诡异的气息,杨瑞泽望着四周一个个光球,不知是什么,好奇的走上前去,才发觉这些光球竟然在动,不由又吓得后退了半步,低着头仔细打量,才发现是萤火虫。
    仔细去看,这些萤火虫被细线穿透了体,一只一只缠绕在一起,互相啃食着对方体内流出的体液,实在恶心至极。
    原本对着清雅幽光好奇的杨瑞泽不由露出厌恶的表,后退几步后看着郭汾阳,心中愈发后悔。
    可是郭汾阳却显然很开心,冲他招了招手后就走进了屋子,杨瑞泽也只能跟着进去,走进屋内,杨瑞泽才感觉到这院子里还是有一丝人气儿的。
    这屋子里的摆设一应俱全,光亮的样子看起来也是经常擦拭,原本杨瑞泽以为,这里会跟他在东城外踢碎狐三太爷雕像的那个野庙一样荒废呢。
    郭汾阳坐在圆桌旁,伸手端起一个壶,倒了满满一茶杯,看着站在门口的杨瑞泽,冲他招招手。
    杨瑞泽走过去,看着郭汾阳递过来的茶碗,里面是碧绿色的液体,但是杨瑞泽知道那绝对不是茶水,想起刚才门口的萤火虫,就跟这个眼神差不多,再联想到郭汾阳的诡异,以及他拐杖上那些动物头骨,杨瑞泽实在不敢想这是什么。
    盯着那碗不明液体看了半,杨瑞泽灵机一动,赶紧就伸手递了回去道:“郭师傅,我今刚刚拜师,这碗茶是该学生给您赌。”
    郭汾阳笑得十分诡异,伸手把杨瑞泽手上的茶碗推了回去,跟他:“咱们无名道不尊地鬼神,道理自然都是反着来的,这第一杯茶,师父给你。”
    杨瑞泽是打定了主意不喝的,当即反应过来道:“那师父!咱既然不守规矩,那这茶也不能喝,咱喝水就行,您等着,我打水去!”
    着就要溜,却被郭汾阳一把拽住,只见他伸出苍白的手指,长长的指甲点零杨瑞泽手上那杯茶,道:“这本也不是茶,快喝吧。”
    看着郭汾阳的笑眯眯的样子,一副今喝不喝由不得你的样子,杨瑞泽也是看了又看那杯奇怪的液体,把心一横,哭丧着一张脸就往嘴边凑了凑。
    原本想闻一下的,可是实在没有胆子,心道长痛不如短痛,对着嘴一仰头就灌了进去。
    清凉入口,甘甜酸爽,还带着一丝透人心脾的凉意,这一杯绝对是杨瑞泽喝过最好喝的东西之一,呆在那里的杨瑞泽看着一脸笑容的郭汾阳,这个满脸褶子的老头笑得依然那么难看,可是杨瑞泽却感觉到了一丝善意。
    “这是什么?”杨瑞泽不好意思的问道,他显然知道自己误会郭汾阳了。
    郭汾阳轻轻摇了摇头:“萤火虫的体液,黄鼠狼的肝脏,老鼠心,蝙蝠粪在一起熬煮,冷却沉淀后上面凝成的油脂,冰镇之后化开,如此反复多次,再加上”
    话还没完,杨瑞泽整个人都傻了,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就吐了出来,好在最后他看出来了郭汾阳是在逗他,不由撇了撇嘴:“郭师傅,你骗人”
    郭汾阳也是笑了笑:“西域的绿葡萄榨出的汁液,皇上赏给学院先生师傅们的。”
    这一刻的气氛反倒有些温馨,杨瑞泽自己也不上为什么,跟郭汾阳稍微熟络一些后,他发现这个老头好像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诡异,反倒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杨瑞泽不上来。
    其实,那是长者关怀的感觉,杨瑞泽在辽东无法无惯了,家里又没有类似的长辈,杨孝严的长相他甚至都不知道,只能通过画像雕塑来认识自己的爷爷。
    杨凌霄就不用提了,压根没有长辈的样子,用他自己的话,将来跟儿子是要兄弟相称,一起出去欺男霸女的。
    虽然话完就被李璟颜打了一顿,胆子其态度很明显,就是这货压根没有当爹的样子。
    郭汾阳对他,更像是王楼壶对他的感觉,这也是杨瑞泽最喜欢的感觉,他在辽东其实最听的就是王楼壶的话,离家千里虽然这孩子嘴上不,可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怎么可能心里不空落落的,虽然有薛青在,可是他自然还是想家,想娘,想爹,想师父。
    郭汾阳虽然看起来恐怖又诡异,偏偏给了他家的感觉。
    “郭师傅,咱们无名道,到底学什么啊?”杨瑞泽见郭汾阳盯着自己不话,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郭汾阳闻言愣了一下,微微抬了抬头,思量了一下问道:“你想学什么?”
    杨瑞泽也愣了,看着郭汾阳十分不解,怎么还反过来问自己了?
    似是看出来了杨瑞泽的疑惑,郭汾阳继续道:“地杂,玄学形象,占卜问道,文史百家,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锻体修,内功心法,杀技御守,毒经医道,我都会。”
    杨瑞泽不由嘴角抽了抽,看着郭汾阳认真的模样,实在是想一句,您老吹牛打个草稿吧?你直接自己是神仙,抬手碎落手裂地,您看我信不信?
    虽然被疑惑的盯着,但是郭汾阳并不为所动,甚至不准备再多解释一番,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是不是真的,解释没有任何意义,这孩子早晚会发现他没有骗他的。
    见郭汾阳装的更深了,杨瑞泽也觉得自己实在不好点破,于是乎左右打量了一下,望着郭汾阳拐杖上的各色动物头骨,问道:“郭师傅,这些?是干嘛的?”
    郭汾阳看了看自己杖上的各色动物头骨,道:“摄魂铃,为师随手做的玩意,大道万千,能直接影响人心神的,除了幻术便是音律一道,此十七种兽首,皆是靠音律交流的兽,大兽也有,不过大不合适罢了,用它们的头骨,加上鲲骨珠钻城四面空心加上一颗双滚银珠,制作成这一个个铃铛,不用任何内力催动,便可影响饶心神。”
    一番介绍听得杨瑞泽头皮发麻,虽然没听懂,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而且这玩意确实有几次影响到他了,所以他不由在心中想到,这位郭汾阳郭老怪不会真的像他自己的那样啥都会吧?
    这也不对啊,既然啥都会,应该很强啊,薛青过,这个郭汾阳肯定不是白起的对手,就算是他,真的拼了命动手,应该也能要了他的命。
    杨瑞泽对实力的区分虽然只知道个大概,可是他知道白起那个级别是世间顶级的强者,但是自家薛叔绝对不是,自家薛叔据因为某种原因,至今未修炼出真气,但是靠着一怪力足以媲美长生境高手,但是实力嘛,绝对称不上顶尖。
    若是郭汾阳真如他自己的那么厉害,岂不是应该最起码比薛叔强?难道是自家薛叔为了面子在吹牛?
    其实薛青没有吹牛,这郭汾阳也没乱,郭汾阳作为曾经的文坛大家,文史百家,琴棋书画这些自然是不在话下,至于其他的,郭汾阳隐居的这些年也是真的全都研究过,虽然他自己不全都会,但是该怎么练他却全都知道。
    这位当年被盛传学疯聊痴子,散尽家财购置了整整一万一千本各类书籍,不光纸质的,甚至买了几块碑刻,凿成了薄片带走。
    二十岁的年纪一头扎进山里再未出现过,就算全家在战乱中死的一个不剩,也没见过他现。
    直到几年前,突然之间一把大火烧了所有书籍,然后就这样出了山,几乎所有见到他的人不是把他当妖怪,就是把他当要饭的。
    锦衣卫为了确认他的份,废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大概齐能确定这饶确是郭汾阳,这位的确不善战斗,这些年虽然练了一修为,可是那是为了确定书中的知识而实践,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而实验。
    之所以最后在京大学选了杂课,就是因为他自己觉得,若是他不算杂课,那这下所有人都不能称之为杂课了。
    用我们今的话,这应该是一位博学家。
    “叮铃,叮铃。”郭汾阳晃了晃手账,盯着那兽骨发呆的杨瑞泽才回过神来,竟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走神了。
    郭汾阳瞅着他的模样笑道:“这兽骨之上,篆刻的有幻术铭文符印,盯得久了,一样会影响心神,怎么?想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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