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梁皇,燕霏回首一望,宫门之深,宫门之华,宫门之雄,偌大梁皇,此刻却若骇世巨兽,潜渊卧龙;看似无害,未来一朝龙跃九霄,必然将使天下惊服。
“风水地一事,从一开始孤皇便知是假;然破除风水地,乃当时正道所主导,民心所为。孤皇不如顺势而行,达成军师计策同时收获名望。未来,若是武都真正找寻到破除泪阳异象之关键,百姓便会想到,昔正道亦受蒙骗,迟迟未能收效,一页书、素还真等人做不到的事,武都做到了,这岂非是进一步拔高声望之途径?”
“天地后冲,龙变其中。有手有足,有背有。潜则不测,动则无穷。陈形亦然,象名其龙。”
燕霏轻摇着羽扇,缓步离去。玉梁煌既已将目标说明,他作为臣子,又岂有不作为之理?
一之期,燕归人至诡龄长生故址,昔诡龄长生深处,血海之源不死渊源,血海消失同时,天际伴随着泪阳环绕的三颗异星其中一枚悄然崩毁无形。
连环奇象对于苦境生灵造成之影响减弱不少,同时武林道风传消息,三星毁一一事,乃是武都之主所为,一时之间,武都名声再涨,亦是引来无数奇人异士投靠,其中亦不乏有实力超凡者。
而与此同时,为寻女殷芊,为首徒卫无私之事,法门教祖殷末箫踏上武都御宇之地。
“一路行来,与前辈相谈甚欢,前辈之教诲,平云鹤没齿难忘。”
长烟九垓平云鹤,乃是剑术超绝不凡的武林侠客,与妻子飞霞千湍雁怀空并称为“烟霞剑侣”。夫妻二人本厌恶了中原武林之争斗,往塞外退隐。
却是于路上听闻玉梁煌及武都之事,平云鹤任侠好义,眼见魔祸不断,民不聊生,随即打消了退隐塞外的念头,和妻子共议加入武都,一齐为苍生努力。
雁怀空个娴静,一切以夫君平云鹤为中心,自是欣然同意。
夫妻二人于途中偶遇殷末箫,一番论谈,夫妻二人皆为殷末箫所折服。
“你们夫妻二人剑术超绝,更有侠义之心,老夫且祝二位能可一展抱负,为苍生黎民造福。”
“多谢前辈。”
一行人就此分别,殷末箫转道之后,却是为第一时间便前往御宇皇城宫廷所在,而是另寻一处安然坐下,静观往来行人;武都之内,虽是诸族混杂,然书同文,语同音,生活习俗皆无分别。百姓脸上更可见得笑容,茶馆之内也少不得文人墨客吟诗作赋,谈论时事,眼下种种,皆让殷末箫心内暗自点头。
“道德三黄五帝,功名夏侯商周。五霸七雄闹秋,顷刻兴亡过手。清时几行名姓,北芒无数荒丘。前人播种后人收,说什龙争虎斗。”
一席黑衣随风动,一把布剑后缠,手中折扇轻摇晃,正反六字有文化,没结婚。
“老先生,找人找到武都来了,唉唉唉,这可叫吾如何是好呢?”来人坐定,正在殷末箫对面,轻摇折扇,嘴角带着几分笑意。
而殷末箫,亦是在同一时间,便已认清来者份。
“无私,便是废在你手。”
“武都德云社班主,人称苦境郭德刚说书客异乡人,见过教祖。”
异乡人的话说的很轻,轻到不会有半分言语随风落入一旁走过的店小二的耳中,却在殷末箫耳中,变得分外清楚。
“既知老夫份,你也现,想来是有备而来。”
“异乡人无罪之,何须有备呢?”
“汝,无罪吗?”
“法律刑典杀人有罪,诛恶却是有功。异乡人不过是制止了一个自以为是的恶徒行凶,何罪之有?”
“在汝眼中,卫无私是恶徒吗?”
教祖心内,念及卫无私,只是暗叹。
“未查刑律,未过堂审,未举例证,私设公堂,便要擒其妻儿定罪,说是盗匪,亦是毫不为过,法门教祖若是以卫无私论罪于吾,异乡人也是无话可说了。”
“巧舌如簧。”
“说书人全凭这口唇舌,若是舌不够巧,怕是要给人砸场。”
“罢了,汝离开吧。”
殷末箫挥了挥手道。此番前来,卫无私之事,他已得验证,过本就在卫无私,法门自无追究之余地。随后,他便要一会玉梁煌,询问殷芊之事。
虽然法门消息,亦曾提及异乡人似和玉梁煌有联系,或为武都潜藏之高手,但殷末箫却无通过异乡人联系玉梁煌之想法。法门教祖,既然来,便是该堂堂正正,何须鬼祟暗结。
“教祖可曾效果,法行天下呢?”
殷末箫离去,此刻异乡人却是悠悠一语,止住殷末箫之脚步。
“苦境势力弥补,有正有邪,法行天下,谈何容易?”
“在吾看来,法行天下困难,只在势力盘根交错,复杂不一;更兼执法机构众多,法理未能统一;三教根深蒂固,内部自成律法一系,外法难及。此三者,乃是法行天下之根本缘故。”
“知问题所在,亦难根治矣。”
想要统一律法,首先便要统一天下,建立天下,但这一步,已是千难万难。纵然是素还真、一页书等人,固然三教对其多有助力,但二人若是放话要一统,顷刻之间便会遭千夫所指,众叛亲离。
“梁皇有旨,武都尚缺一公正严明之执法机构,不知法门可有意?”
“嗯?”殷末箫看着异乡人,面上显露意外之色。
“而且,梁皇亦有意,将这执法机构,交予卫无私打理,不知教祖,意下如何?”——
天荒不老城所在,房间之内,一双眼转醒,却见一橙衣少女面带关切之色,看着上之人。
“姑娘,你醒了。”识玲珑看着上粉衣白发的女子道,“你怎会昏倒在天荒不老城之外,你,是谁?”
“我,我是……”言己名,却是脑如针刺,痛苦万分,三个字,恍惚闪过女子脑海之中。
“我,我是,竹水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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