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腾坐在爸爸(身shēn)边,“爸,我问您一个问题,您能不能别生气?”
常东元审视的眸光盯着他,很轻易的从儿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又是罗依依让你找我?”
常云腾低下了头,双手在前面交叉,眼睛盯着地面,犹豫着说:“是,她怀孕了,(身shēn)体不好,我不忍心拒绝她,她做了噩梦,梦见有人在虐待她的妈妈,她说梦里的人像是你,这已经成了她的心结,怀孕的人总是做噩梦被吓醒也会影响(身shēn)体健康,所以,爸爸,你解开她的心结吧。”
寂静的书房里,两道清浅的呼吸声交织着,父子两人,都很为难。
许久,常东元才缓缓开口,“虐待她妈妈的人,不是我,是沈雄冰,是沈雄冰不相信她,一次次打她,还封杀她,她走投无路之际被我捡回家,一直叫我常哥哥。”
语落,又是良久的沉默,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似是透过那没有生命的东西望进那个已经没有了生命的人。
常云腾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这要怎么告诉罗依依,说沈敬岩的父亲虐待她的母亲?
常东元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们的事(情qíng),任由他们发展吧,是分是和,那是他们的事(情qíng),将事实说出来又如何?照样成为罗依依的心结,沈雄冰终究是沈敬岩的父亲,如果罗依依真的知道了所有事(情qíng)的前因后果,你确定他们还会心无芥蒂的在一起?”
常云腾轻轻摇头,“不,不确定,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无法拒绝她。”
“那你把事(情qíng)都推在我(身shēn)上就好了,这么简单的事(情qíng)不用我教你吧。”
“嗯。”
“就让他以为我是个不近人(情qíng)的人吧,随便她怎么看待我。”
常云腾无奈道,“好,我知道了,其实您在她的心里,一直是一个慈祥的长辈。”
常东元苦笑一声,没有说话,他当然真的把罗依依当成一个晚辈的,因为她是谢芷然的女儿。
可是,有些话他无法对儿子说,便什么也不说了。
常云腾离开爸爸的别墅,回到自己的家,冷冷清清的家里除了佣人只有他自己,那些只会机械似的工作的佣人,无法给这个家里带来更多的活力。
他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chuáng)上,想着爸爸今天说的话。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反正谢芷然和沈雄冰的事(情qíng)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而爸爸也证实了沈雄冰曾经虐待过谢芷然,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添油加醋的把这些事(情qíng)讲个罗依依听。
然后心细如她,一定会和沈敬岩产生隔阂,即便不能立刻分手,也会心有芥蒂。
如果他再加把火,说不定就让他们分手了。
可是心底还有另一个声音在说,算了,让她幸福吧,既然心里有她,那么,默默的祝福她又何妨?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张脸,那是张慧。
张慧。
哼!
那个耍了他的女人。
常云腾也辗转难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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