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炼就”好两口“飞剑”,一拍葫芦,便将两口飞剑收进葫芦中揣了起来。
收好之后,他再次望见了四周一个个不动的活死人。
余白靠近了瞧,发现这些失了魂魄的人,小半已经在夜里冻死了,剩下的都还尚有气息,但也醒不过来。
摸着葫芦,他脑中突地跳出一个想法,“不若直接将这些人收进葫芦中?”
现场近百具人身,放在这里只会是浪费,还不如进入他的葫芦里面,化作脓血滋养滋养葫芦,也能令其早些生出第三道禁制。
余白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下,抬眼看着四周一张张僵硬麻木的面孔,感受着体内流传的真炁,心中没由来的出现了一种怅然之感。
“罢了。”转瞬间,余白便抛却了这些情绪。
此时江家内已经没有仆人活动了,他自顾自的走入后院,牵出一匹小驴,然后骑在驴子上,摇摇晃晃的朝外面走去。
直到余白骑驴走出江家的大门,江府内也未人声出现。
等余白来到之前吃酒的街道上,街道上亦是空无一人的,两旁所有的米铺、醋铺、酱油铺、布料铺子……全都门板合上,没有一家开张的。
不过余白只是抬头看了几眼,便知道四周有不少人正暗藏在屋子里面窥视,显然昨日夜里的事情,四周人并非不知道。
此时天明,是一日之中阳光最有生机的时刻。
那些窥视的众人,或透过一个个木板缝隙、窗户格子在看,或是干脆就趴在屋檐上瞅。他们冷不丁的瞧见江家大门内走出来一个骑驴的道士,全都好奇起来。
余白的面相青葱,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身上穿着一席漆黑道袍,腰间跨着个葫芦,其脸上惬意,清秀的五官落在阳光下,精致而白皙,能让人生出不少好感。
窥视的众人没一个出声的,都睁眼看着余白出现在江家大门处,然后骑着胯下的驴子,提溜提溜的走出了这条街。
一直到余白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他们也没敢出来。
等余白走了许久,过了正午还没见其他人走出,众人方才走进江家内。等他们见到了一具具僵硬麻木、或死或活的人身,又都醒悟似的想起了余白。
不出一日,街道上就出现了狐妖扮道士,诈诱武林中人,偷食他人魂魄的故事,且流传开来。
……
余白离开江家所在的街道上之后,并未直接离开吴沟县。
昨夜江家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一直到天亮,他也没见有官府衙门或是其他的管事的主儿找上门来,并不着急出县。
余白走到吴沟县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捡了个最大的酒楼,吃了一顿最好的酒菜,又躺在牙床上听了几遍小曲,好生歇息过,方才打驴离开吴沟县。
他走的时候又是日暮,但这回儿不再是跌跌撞撞的赶往渡口,而是人在驴上,摇摇晃晃的颇为闲适。
余白走向渡口,又是来坐夜航船的。他觉得上次的经历有趣,且夜航船便捷,便想再坐一遭。不过他也不是要回潜县,而是要去往潜郡。
潜县潜郡,两地名称中虽然都有“潜”字,但一个是个不知名的旮沓小县,另一个则是统领附近十数县城的郡城之地。
潜郡城内热闹繁华,人流众多,还有一座城隍庙,此庙香火旺盛,名声不菲,为郡城内外人所知,庇佑着方圆几百里的地界。
而余白现在手里有了五鬼葫芦,还获得了炼气法,已经成为仙道中人,他自然也该去赴一赴近来最大的热闹,也好为自己拿个机缘。
来到渡口,暮色中,河面上仅有两条小船飘着,好似两片枯叶子飘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余白问过,知道其中一条大船就是前往潜郡的,他先付了银钱,占得一个好位置,然后便骑驴往旁边一站,老神在在的,等着待会儿开船。
不过一刻钟,渡口四周陆陆续续的有人赶来,其中有扶老携幼的,老人小孩正吵吵嚷嚷个不停;有提包带裹的,大包小包为数不少,忙和船家讲价钱;还有一个又一个穿着各异,身份不同,或男子女子、或穷人富人的船客。
余白有过上一次乘船的经历,已经不太在意眼前的场面,他微闭眼睛打起瞌睡,一直到快要开船时,方才睁开眼睛。
睁眼回过神之后,他忽地瞅向渡口的路边,皱着眉头看了数下。
“上船上船!”船家那里已经响起呼声,余白略微估量一下,便收回了目光,准备上船。
一众船客需要按银钱以及先后顺序进入船中,牲口之类的也会被拉上船,系在船舱之外。余白事前付了钱,是雅客,不用排队,直接就先一步上了船,就连他的驴子,也是先其他人一步。
这次的夜航船比上次的大了不少,船舱内里是用隔板隔开男女的,而不是布帘子,甚至还有专供余白这种有钱人歇息的雅座、雅铺。
当然了,所谓的雅座雅铺,不过是一方软布小凳子,或是一张草席而已,只是占地空间略大,不用挤来挤去。
“呼咯咯!”
等人上的差不多,时候也不早了,船家解开了绳索,呼喝到:“开船咯!开船咯!”
余白已经盘坐在一张雅铺上,闲适的坐着,船舱中其他的乘客也都闲谈起来。
忽然,就在即将开船的那一刻,船上又跳上了一个客人,让大船微晃了晃。众人只听船家几句嘟囔,那新上的客人便去了女眷待的一侧。
哐哐哐!撑船的人打了几下杆子,最后呼喝几声,好似日暮的野鸭在啼鸣。
终于,夜航船的船头挂上了几盏灯,勾连着天上的星点。一根长长的竹竿从船家手中伸向河岸,轻轻一推,大船便滑入了河道中,乘着夜色,一晃一晃的飘向星光里。
水波荡荡,暮色冥冥,半月隐现,夜风中还有渡口处飘来的烟火气。
余白靠着窗,打眼看着眼前一幕,打了个哈欠,顿觉闲适极了。
他索性闭上了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温养起体内真炁,懒得去管其他的事情。
夜航船行走过半,一直到深夜,都没有事情发生。正当余白以为这次会是个普普通通的行程时,咯噔一声!
半夜间,隔壁船舱的隔板被人偷偷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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