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光与影》第四章 旅途

    “你能不能跑慢点？”瑾双手撑着双腿抱怨着，还好自己是个战士，要不然都跑死掉了。瑾抬头一看，雨不但没有喘气，甚至连脸色都没变一点。瑾发现雨带她来到一家机械店前面，门前写着“乔拉机械店”，不是要去追赶黑色剑士吗？来这里做什么？
    “还好没关门。走，进去了。”
    “等等，来这里干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走。”雨拉起瑾，健步走进了店里。
    “乔拉老爷子！乔拉老爷子！”
    “哟，这不是雨吗？”店里杂乱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机械，听见雨的呼喊，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面色红润，个头不高，脸上沾满了润滑油。
    “老爷子，上次的飞艇再来一艘！”
    “可以啊，这次技术比上次成熟了，工件也合理化了，能给你便宜点。”
    “我关心的是比上次快吗？”
    “那当然，操控，速度，我还给你准备了满满一袋风力灵石。另外还有各种选件，像弩机啊这样的。”
    “弩机就不用了，这次不会像上次一样风帆断了吧？”
    “不会，改良设计过了，话说上次你咋开的啊？”
    “我就加速着，就坏了，我想起来了，上次和鸟撞在一起了！”
    “哦，这个信息很重要，下次我会考虑鸟这个因素的。”
    “那这次呢？”
    “放心，这次我把那个扭臂从新设计过了，撞鸟也没事，就是别散架就行。”
    “哦，那。。。。”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瑾独自跟在后面，走过这家维修店，她发现自己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店里各种奇奇怪怪的造型的金属或者木头还是让她大开眼界。她看着看着不觉来到店的后面，看见一片开窗的空地，上面铺着一大片白布，白布里面好像罩着某样东西。
    “咦，还有个人啊？”乔拉才发现还有个人跟着他们。
    “你好，我叫瑾。”瑾欲哭无泪，但还是很礼貌的回答着。
    “。。。。”乔拉盯着她好一会，“女的？”
    “你才知道啊！”铛一声，只见乔拉头上多了个包。
    “她好凶。”乔拉捂着头，悄悄对雨说着。
    “嗯，她可能以为你说她没胸。”雨悄悄回答着。
    “瑾，你先休息一会，这个飞艇准备需要大约一个消失。”
    “好。”
    。。。。。
    瑾就坐在旁边，看着雨和乔拉两个人忙活了一个小时。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飞艇’，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玩过的一个玩具，许愿灯，不过许愿灯是圆的，这个机械上面是椭圆的，而且上面还挂着一些部件，而且下面多了一个大的篓筐，造型上像条船，好像是装人的。等等，该不会是想搭个许愿灯去执行任务吧？？！！
    “好了，瑾，上来吧，可刺激了！”雨看着慢慢飘起来的飞艇。
    “这这这，你你不会是想搭这种东西吧？？！！！”
    “那当然了，速度快，还能欣赏沿途风景！”雨拉起瑾，往飞艇走过去。
    “不不不，我不上去。。我不去。。。。”瑾挣开雨的手。
    “放心啦，很安全的。”雨见拉已经不起作用，干脆从瑾身后推着她走。就在各种推拉之下，好不容易把瑾拽上了飞艇。
    “老爷子，好了，都正常！”雨解开了系在飞艇上和地面连接的绳子，还掏出一袋金币扔向乔拉，“老爷子，我们走啦！”
    “小心啊！”老爷子接过钱袋，朝越来越高的飞艇挥手。
    “不行，我不行的，我要下去。”转念间，瑾又后悔了，可是发现自己已经在半空中了。突然一阵高空风吹过，整个飞艇摇晃得厉害，“啊！！！！要掉下去了！！！”瑾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房子和人，感觉到强烈的摇晃，双腿发软，紧紧的抓着吊篮的边缘。“喂，别。。。。。。。。”瑾抬头才发现雨若无其事的站立着，但是风太大，她听不见雨在说什么，她看见雨象征性的跳了跳，应该是在告诉她跳起来都没事，然后雨向她伸出手，仿佛在说握住他的手。瑾颤颤巍巍的伸出手，雨突然拉她起身，一把抱住她。
    “傻瓜，都和你说了没事。”雨在瑾耳边说着。
    “你欺负人。。。你欺负人。。。。”瑾觉得眼睛有点湿润，把头埋在雨的肩上，可是被雨这么一抱，内心竟然平静了下来。
    雨一只手搂着瑾的腰，一只手摇晃着舱内的一个曲柄，吊舱两边出现圆弧形的玻璃，直到在两人的头顶严丝合缝的对上。
    “傻瓜，你看看周围。”
    瑾缓缓张开眼睛，看向周围，蓝色无暇的天空，白色的云仿佛触手可及，“哇。”瑾知道有些魔法师有飞翔或者类似的技能，但是她没有，她甚至没有魔法回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
    “怎么样，漂亮吧！”
    “嗯！”瑾兴奋的回答，才发觉和雨第一次这么近，一样的黑色眼眸，雨的眼眸是如此清澈，瑾能从雨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以至于自己的眼睛，彼此甚至能感觉对方的呼吸。
    “呀，色狼！”啪一声，雨的脸上多了个手印。
    “你打我干嘛？”
    “你靠我这么近干嘛？”
    “还不是你怕得要死？！”
    “你快来看，那是座山，哇，农田，农田！”瑾像个小女孩一样兴奋，贴着玻璃看着窗外的世界。雨只能捂着脸欲哭无泪。
    “哇，有车队！！！那是小孩子在洗澡吗？哈哈，感觉在偷看别人洗澡啊！！”瑾一会看看左侧的风景，一会看看右侧的风景。
    等瑾兴奋劲头过了，回神才发现雨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单手握着两根摇杆中的一根。
    “你在干嘛？”
    “调整方向啊。”
    “调整方向？”确实在这空中怎么分辨方向呢，瑾现在自己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我们不会已经迷路了吧？”瑾试探性的问了下。
    “不会，协会的地图都是测量过的，精密度非常高，白天的话比较麻烦，这个季节是南风，恰好卡恩村在中途市的西北边，虽然根据地上测量的风向和地图的标注可以调整方向，考虑到风向的变化，还需要根据地图上的地形调整方向，如果乔拉老爷子的灵石陀螺仪造出来就没这么麻烦了。晚上就方便多了，看星象就能知道方位了。”
    “。。。。”瑾感觉似懂非懂。
    “你看这里。”雨一侧身，显示自己身前的两根摇杆，“这两根摇杆是控制上面的风帆的。”雨指了指上面，发现椭圆形气球的两侧张开了两块风帆，气球的下侧自己的头上有个大开口，有个燃料罐正在喷出蓝色火焰。
    “这两根摇杆通过这下面的长链可以操纵那两块风帆，嘿嘿，乔拉老爷子这次还运用了杠杆原理，操作起来不像上次那样费劲了，你看见那个燃烧器了吗？正是通过热空气提供这飞艇的动力的，气球内空气被加热后密度变小，质量轻于外面相同体积的冷空气，于是产生浮力而升空，像冰块在水中上浮一样。用的燃料是浓缩动物油，能烧上两天两夜，足够我们这次的航程了。乔拉老爷子这次在机械的关键节点上都装好了黑色灵石，所以你放心吧，安全性肯定没问题。还有。。。。。”
    “你别说了。。。我没听懂。。。。”瑾尴尬道。
    “这。。。那就是说你别担心。。。这点距离的航行应该是没问题的。”
    “你刚才说什么卡恩村？”
    “哦，是这次委托的村子。”雨想起来瑾啥都不知道就跟过来，不知道她是大意呢，还是傻瓜呢。“你看这地图，标着红点的就是卡恩村，标着红叉的是根据村民描述标注的哥布林巢穴。”
    “哦。”瑾接过地图，看着雨手指的地方。
    “据村民描述，十天前，一群哥布林袭击了村庄，掳走了7名少女以及牲畜粮食等，村民曾想夺回少女，地图标注的地点就是村民探查的。哥布林的数量为数十只，其中有哥布林将军，村民发现力有不逮，才想到筹钱请雇佣兵的。”
    哥布林分为普通哥布林，哥布林首领，哥布林将军，哥布林王四个等级，哥布林将军不但比人类强壮得多，高度能达到3米，智商上也和人类无异。
    “你了解哥布林吗？”
    “嗯。”
    “那你知道为什么哥布林要掳走少女吗？”
    哥布林都是雄性，它们需要人类女性进行繁殖。
    “嗯。”瑾回想起之前有一次和另外一支雇佣兵组队消灭哥布林的情形，有一位女武僧被掳走了3个小时，瑾不会忘记当救回她时，她空洞的眼神，也许这位女武僧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那三个小时的阴影了。瑾很难想象被掳走十几天的村中少女受到了怎么样的折磨。
    “你到达目的地后，别离开我身边。”看着若有所思的瑾，雨不再问下去，“对了，我们可以来点刺激的。”
    “刺激？咦？你要干什么？！！”对于瑾来说，坐这种飞艇已经很疯狂了，听到雨说着刺激心里恐慌起来。
    “不干什么，就是来点更大的风，别忘了我们得赶在黑色剑士前面。”雨从舱内挂着一小袋子内掏出一块红色灵石。
    “等等，你要干什么，你先说清楚。”
    “嘿嘿，这灵石拥有强风的魔法，等下我扔到飞艇后面。”说完，雨一手要下玻璃窗，一手握住灵石伸出两根手指。
    “单手结印！！！！”瑾心颤着。
    魔法师要完成魔法，必须催动自身的魔法回路，分为两种：咏唱，结印。实战中，无论是咏唱还是结印都可能对自己不利，所以魔法师都想方设法缩短咏唱或者结印时间，而单手结印毫无疑问是魔法天资里天才的表现了。
    “别，别，别！！”
    还没等瑾惊讶完，雨已经探出半个身子，将灵石扔向飞艇后侧，然后迅速摇上窗。
    “前进！！！！！！”
    “救~命~啊~”
    。。。。。。。。。。
    晚上。
    这半天雨都是在不停的加速和调整航向中度过的，而瑾却是在紧抱着雨和发出各种杀猪般叫声中度过的。晚上，雨掏出了一样叫牵星板的东西，据说也是乔拉和他一起琢磨出来的，一共大小十二块正方形木板，以一条绳子贯穿在木板的中心，只见雨一手持板，一手持绳子置于眼前，样子颇为滑稽，雨告诉瑾，这是在测量星辰的高度。此时此刻，两个人正躺在飞艇仓内休息，仰望着浩瀚无垠的星空，瑾第一次感觉原来星空这么的漂亮，美过世间任何事物。还有那月亮，瑾想起来上次这么欣赏月亮的时候，还是分别和两个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起的时候。
    “不用管航向了吗？”
    “哦，不用了，这里夜晚风向平稳，已经校对好航向了。”
    “星星好美啊！”瑾瞥了一眼雨，发现雨默默的注视着星空。
    “嗯。”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应该明天早晨就能到了。”
    “你是双修者吗？”双修者，因为魔道大兴，武道衰落的原因，一些战士也会修行特定的魔法，虽然不像正统的法师那样扔火球或者召唤闪电之类的，他们会根据自己的战斗方式以及自己的魔法回路情况，修行一些适合自己的魔法，或者某个战士拥有无源宝具的时候，也会修行魔法，以期能驱动宝具。当然有些法师为了实战的方便，也会修行武道，这样的方式对于法师特别是战士来说，对于战斗都大有脾益。瑾看过雨战斗的样子像是战士，但是却能单手结印，猜测雨应该是双修者。
    ”不算吧，其实我用魔法多一点。“
    ”哈？！没怎么见你用过啊。“
    ”哦，觉得麻烦，就不用了呗。“
    ”。。。。“瑾明白了，这就是天赋的差距。
    。。。。。一阵沉默。。。。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雨问道。
    “你说。”瑾瞄见雨侧身对着自己，“问问题可以，但是不能通过我们约定好的分界线。”原来瑾把自己的剑一金立在这个像船一样的吊篮的头部作为标识物，想把飞艇吊舱分成两半，一人一半。
    “你为什么明明张得还行，还要用那种伪装呢？难道你讨厌你的长相吗？”
    “当然不是咯，本小姐长得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讨厌，当然是为了防止你这样的登徒子咯。”女孩子都喜欢被人夸赞，瑾也不例外，自觉地有点骄傲。当瑾侧身时，两个人正好面对面，瑾这次观摩着雨的面容，发现雨其实还有点小帅的。
    “那你为什么要去找布里茨呢？”
    “这个。。。。”瑾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头脑一热？还是只是试探一下布里茨？还是利用一下布里茨？瑾感到一种羞耻，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你这人真奇怪耶，说是防着色狼，却又主动招惹色狼。”
    “要你管？！”瑾一转身，“别和我说话了，我要睡觉了！”
    “哦。”
    一阵沉默。。。。
    瑾没有睡着，心里面还在想着雨提出的问题，为什么？瑾自问自己不是一个愿意用身体去换取金钱或者名利的女孩，至今她都保持着自己的贞洁。也许她只是期待布里茨不是一个像他自己言行表现出来的那种人，也许她只是想利用布里茨一次，然后甩开他。对的，其实瑾一直都知道这个答案的，因为自己的弱小，因为自己的弱小，保护不了身边重要的人，因为自己的弱小，不得不向这个世界低头，一个女孩如果不强大，该怎么在这个日渐混乱的世界活下去。强大！瑾想起了雨，这个如今睡在离自己不足一米远地方的男人。“你强吗？”瑾转过身，发现雨已经背朝自己。瑾问完这个问题，就觉得自己好蠢，黄金级的雇佣兵，一人消灭300头的伏地魔，要知道单单一只伏地魔就需要白银级组队才能对付，瞬间打败凶星兄弟，还有今天的单手结印，这个世界上有八成人天生没有魔法回路，瑾自己便是这芸芸众生的一员，这些无一不在显示着这个男人的强大。
    “哈？怎么说呢，强和弱是个相对的概念哦，这个世界上可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怪物的哦。”雨笑嘻嘻的转过身。
    “。。。。”
    “你问这个问题干嘛？我应该算很强吧。对了，你该不会是害怕明天的哥布林吧，放心，小妹妹，我会保护你的。”
    “谁稀罕？”瑾又被雨的逗逼行为搞得火大。
    “被哥布林抓去可是会很惨的哦。”
    “很惨也不用你管！”
    “喂，你这人怎么能这样，人家关心你，真是好心没好报！你被抓了我可不会去救你的！”
    “不救就不救！”
    “好，我等着你生一堆小哥布林出来。”
    “我就给哥布林生小哥布林怎么了？反正不给你生！”
    “哦，好啊，我等着。还有谁稀罕你了？”
    “我乐意给谁生就给谁生，反正不给你生！”
    。。。。。。。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慢慢的累了，面对面的睡在了同一片星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