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东陵留给她的,只是这么个冰冷轻蔑的眼神。
曾经,因为她的骄傲,他爱上她。现在,也因为撕下了这层骄傲虚假的画皮,他看不起她了么?
白菲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如鬼,她哆嗦着嘴唇,颤抖着跪在裴东陵面前。
如果能挽回裴东陵,她宁愿不要那些狗屁的骄傲。
直到即将失去,她才恍然明白。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最在乎的人是裴东陵。没了他,世上还有谁会待她如珠如宝?
世上还有谁会怜她疼她?
有了裴东陵,她才会有一切。才会有财富、名誉和……骄傲。
“东陵,哪怕你可怜可怜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白菲卑微的哀求。
裴东陵淡淡看了眼这个,自己曾经爱了十多年的女人。
往事如风逝,情深已不再。纵然曾经偏执成狂,如今也只剩下残枝叶落,云淡风轻。
他转身离去,不带走一丝尘埃,不留下一分念想。
看着裴东陵离去的背影,白菲狠狠咬牙!一张漂亮的脸,因为嫉恨而狰狞!
都是因为乔思那个臭女人!
乔思毁了她的一切!既然她得不到的,就不会便宜了那个女人!
*
乔思下了班,因为加班时间太晚,地铁也停了,她一出来便见门口挺着辆的士。
她心里大呼好运,赶紧上了车。毕竟这个时候,已经不好打车了。
她很疲惫,并没有注意到,的士的司机并没有工牌号。
乔思发现,司机开的越来越偏僻,窗外的景致越来越荒芜。
乔思心里慌乱,手心里都冒出了汗。
她看了眼前面副驾驶座,果然没有工牌号,自己是上黑车了。
乔思装着眯着眼假寐的模样,手悄悄伸进手提包里,拿住手机。
这时,司机从后视镜里偷偷注视乔思。乔思身子一顿,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看不清手机屏幕,她拨不了报警电话,只能摁下她最熟悉的快捷拨号键。
她曾把裴东陵的电话,设置为快捷拨号。
即使她和裴东陵离婚,也不曾把这个快捷拨号取消。
想起之前裴东陵曾对她说了那样的话,认为她是陷害朋友的卑鄙小人,她心里都有些忐忑。
裴东陵会来救她么?
估摸着手机应该接通了,乔思大声喊道:“师傅,你这是开往哪儿啊?这不是开到我家啊?怎么你地方越来越偏僻了?”
说完后,乔思手心里都开始冒汗。
司机扭过头,阴森森看了乔思一眼,乔思浑身发毛。
她又大声道:“这不是北郊么?!前面就是工地了,离我家越来越远!你怎么往这个地方开!”
乔思尽量给裴东陵透露着信息。
手机那头。
裴东陵接到乔思电话时,怔愣了好一会儿。
他没想到,在发生了那种事之后,乔思还会给他打电话。
不过,他也知道,乔思不是一个闲着没事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地给她打电话。
他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却无人说话。
拨错了?
裴东陵觉得有些奇怪,乔思的那边似乎安静的过分了。
很快,就听到乔思的声音。
她似乎正坐在的士车上,司机带着她开往不熟悉的地方。
裴东陵瞳孔猛然紧缩。
他打开手机定位。
乔思并不知道,他们二人的手机关联。只要是开机状态,就能通过定位找到她。
乔思很聪明,通过其他方式,将她的位置透露给了他。
裴东陵不敢耽误,连忙驾车,朝着乔思的定位赶了过去。
司机见已经开到了郊外,这附近有片废旧的烂尾建筑工地,人迹罕至,偏僻荒凉,更没有任何摄像头。
司机将车子停在建筑工地,打开后车门,硬拖着将乔思拉了出来。
乔思害怕的浑身发抖,却强自镇定。
她知道这个时候,挣扎、尖叫只会刺激这个男人,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男人把乔思摁在地上,粗鲁的撕扯着乔思的衣服。乔思条件反射地拉扯住自己的衣衫,瞅见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戾气,她赶紧道:“大哥。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只要你肯放了我。”
男人顿了顿,果然暂时没碰乔思,阴冷地盯着乔思:“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只要现金!”
乔思心道这个男人还挺谨慎。
可惜乔思掏遍了全身,竟然连一百块都没有,现在都是移动支付,现金用的越来越少。她身上几乎没带现金。
眼瞅着乔思手上一百块都没有,男人黑沉了脸。
“你在耍我?”
“对不起,我身上真没有太多钱。”乔思连忙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如果你担心的话,我可以自己去取钱,然后转交给您。”
“少给玩什么花样!”男人似乎认定了连一百块都拿不出来的乔思是个穷人。
再加上,他做这一笔生意,拿到的钱也不少。
男人扑了上来,粗鲁的撕扯乔思的衣服。乔思知道拖延是不行不通了,这个时候,唯有本能地挣扎。
她屈腿,想要踢在男人的腿中间,男人冷笑,将乔思压在身下,狠狠扇了乔思一耳光,让乔思无法挣扎。
“臭婊子!”
乔思被打的眼冒金星,脑子里翁然作响。
她忽然想,自己为什么那样相信裴东陵呢?为什么笃定裴东陵会来救她?哪怕那时候,她就是冒着被男人发现的危险报个警,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助吧?
裴东陵明明那样厌恶她,又怎么会救她?
乔思怅然间,忽然听到身上的男人,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
她惊愕地抬头,只见身上的男人,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因为痛苦一张脸扭曲作一团。
夜色里,裴东陵站在夜幕之中,静静地看着乔思。
湛蓝色的眸子,在深黑的夜色里,显得尤为深邃。鲜血,染红了他的右手,宛如白瓷上点缀的胭脂梅。
乔思心口鼓点疾走,心脏几乎快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裴东陵竟然来了,真的来救她了。
裴东陵走到乔思身边,深邃的眸,紧锁着乔思,修长干净的手,抚上乔思的脸颊。
“他用哪只手打了你?”温润的眸子,却异常的发冷。
乔思呆呆地看着裴东陵,说不出话。
裴东陵轻抚着乔思红肿的脸颊,凉薄的眸里,翻涌着刺骨的凛冽。
“哪只手都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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