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上官莲娘的变化,老太太却是什么都没说,只坐在那里似有若无的看着上官莲娘。这一刻,老太太好似消失在了屋里一样,明明人就在上官莲娘眼前坐着,可上官莲娘却感受不到老太太的气息。
这不经意的一手愈发使得上官莲娘震惊,她知晓自己是小看了眼前这位老人的能力。也是这些年上官莲娘虽然也遇到过许多困难,但大多都不是武力上的绝对压制,所以上官莲娘自然而然的就生出了几分轻视之心。
就连方才老太太显露的缩骨功,也仅仅是让上官莲娘有些惊诧,完全没有到震惊的地步。可是她现在才发现,还是自己想得太过简单,慢慢有些居安思危了。
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上官莲娘也不逃避,坦然的接受。
“前辈,此番是我太过冒昧了。只是,这孩子是我的心头肉,我是不会将她留在这里的。既然这里这么大,该不会只有前辈手中那一株阴阳神草。”
尽管意识到自己不是老太太的对手,但上官莲娘还是直言拒绝了老太太的要求。孩子是她和祁穆远的爱情结晶,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把孩子交给别人,就算拼上这条命,亦是不能
感受到了上官莲娘的坚决,但老太太还是不愿就这样放弃。
“若是这里就真的只有我这一株阴阳神草呢”
“不愿。”
“若是我告诉你,你体内的蛊毒已经在慢慢的侵蚀你腹中的孩子,就算有了阴阳神草也只能除掉你自个儿身上的蛊,而无法去除已经侵染到胎儿的毒呢且,按照现在这个速度,你的孩子或许等不到出生便会胎死腹中,这样你也不愿意吗”
“你说什么”
上官莲娘面色大变,老太太每说一句,她的心都往下沉一点。她还想着若是找不到阴阳神草,她就努力将孩子生下来,给祁穆远留个念想,至于她自己,生死已经不在考虑之中了。
可是,若老太太说的是真的,那么没有阴阳神草,她腹中孩儿便会未出世就死去。而有了阴阳神草,她的孩子却还是要遭受蛊毒的危害,生下来不知道能够活多久。
如同晴天霹雳一样,上官莲娘的脑子一片浑噩,所想都是老太太所说之语。
见到上官莲娘如此模样,老太太轻叹一声:“女娃娃,你细细考虑一下吧,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是去是留,皆看你的意思。”
话音落下,老太太摇摇头,似是在惋惜什么。
只是现在上官莲娘已经顾不了老太太说什么了,她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老太太之前的那番话。她不愿失去这个孩子,也不愿自己的孩子一生下来就遭受蛊毒迫害,祁穆远是如此的期盼这个孩子的降临,她又怎么忍心让祁穆远感伤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上官莲娘定定地看着老太太:“前辈既然想要留下我的孩子,就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孩子。只要前辈能够让我的孩子平安长大,不管什么条件,我都愿意答应”
“我要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呢”
“我愿意”
之
前拒绝得果断,现在上官莲娘答应得更加果断。与其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还不如让她留在老太太的身边,这样她知道孩子还活着,还可以时常去看看不是
似是猜到了上官莲娘心中所想,老太太道:“若是,从孩子生下来之后,你们便永远不能来看这个孩子,你还愿意吗”
“我”张了张嘴,上官莲娘到底是犹豫了。老太太将她的最后一点念想都给打破了,她现在只觉心情无比的苦涩,没有哪一刻有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要祁穆远在自己身边。她再冷情,也是一个女人,会舍不得自己的丈夫,舍不得自己的孩子。
然,一想到自己孩子的安危,上官莲娘忍住眼泪,手在肚子上轻柔的抚摸着。
“我愿意。”语气平淡,却好似用尽了上官莲娘所有的力气。
沉吟了一瞬,上官莲娘继续道:“我想知道,前辈到底为什么想要留下我的孩子”
闻言,老太太也不瞒着:“你腹中胎儿已被蛊毒侵蚀,我能用阴阳神草解去你的蛊毒,但是却无法消除那孩子身上的毒。可是,我能够合理的利用这个毒让她活下来,她是天生的养蛊绝体。她跟着我,我会将所有的练蛊之术全部教授与她,也算是让她继承了我的衣钵。”
说着说着老太太就有些说偏了,着急的上官莲娘当即打断:“前辈,如果你无法清除我孩子身上的毒,那么我便不能将孩子留给你,更不会让你利用我的孩子去继承你所谓的衣钵。”
说话时,上官莲娘身上突的迸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意,杀意充斥了整个房间,那眉眼间的厉色,看得人心惊不已。
老太太虽是面上不显,但心底却是一惊。
听到上官莲娘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她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那孩子身上的蛊毒确实是无法解除的,我敢这么说,这天底下没有一个人能够解了那蛊毒。可是,我却有办法让这孩子平安活下来,代价便是必须一生养蛊,一旦间断,她便会立即七窍流血而亡。”
“而我的办法是一种秘法,只有让你的孩子成为我的徒儿,我才会将这秘法使用在她的身上。女娃娃,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许是在这里住得太久了,一说起大段大段的话,老太太的逻辑便会有点不清楚。但是上官莲娘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知道方才是她太过冲动。
只是,她却仍旧没有敛去自身的杀气,双眼依旧如炬:“你能够保证,我的孩子不会因为练蛊而变成怪物吗”
听着老太太的叙述,上官莲娘总觉得有些玄幻,生怕自己的孩子成为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如此,还不如不要活下来的好。
闻言,老太太轻笑:“放心,她会和普通孩子一样成长,只是比起别人来,她需要与蛊虫一生为伍而已。”
上官莲娘沉默了,她深深地看着老太太,锐利的双眸似是进老太太的心里去。
饶是老太太一辈子见过太多的风雨,在这样的目光之下,竟也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就在老太太心里有些发毛之际,上官莲娘缓缓开口:“如此,小女便麻烦前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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