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签证》22

    接着，江兆平端着酒杯又对戴济天说：“戴局，谢谢你的关心，这杯酒敬你，祝你万事如意！”
    戴济天说：“呵呵，祝你开心！”
    江兆平对钱思哲说：“钱大，我说呀，咱们什么也不说啦，一切尽在无言中！”
    钱思哲不胜酒力，此时，他胀红着脸把酒喝了下去。在这桌子上，他是话最少的一个。
    江兆平对刘汝民说：“刘局，以后请多关照，祝你万事如意！”
    轮到周道千时，江兆平以玩笑的口气说：“周政委，祝你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哈哈，这我可承受不起啊！不过也得喝啦！”周道千笑着把酒喝了下去。
    一圈酒刚喝完，包房门被打开了，赵为民陪着红岭市的焦副市长进来了。赵为民说：“各位，焦市长来看望大家了！”
    室内的人全都站了起来，迎接着焦副市长的到来。
    焦副市长满脸通红，两道剑眉镶在眼眶上边，平常时是不怒而威，而这会脸上的威严已经被酒精削减了力度，变得有些和蔼了。焦副市长把手里的酒杯举了举，对大家说：“我来敬公安战线的同志们一杯酒！来，杯里没有酒的把酒斟上！”
    在服务员倒酒的空档，焦副市长看着江兆平说：“是江兆平吧？”
    江兆平答：“是！焦市长，你好！”
    “好，好，以后做事可得稳重了啊，别太莽撞了！”
    “是！焦市长！”
    看到服务员已经将所有的杯子都倒满了酒，焦副市长又把杯子举了举，说：“公安战线的同志们都辛苦，我敬大家一杯！来，干了！”
    周道千说：“我们敬焦市长！”
    焦副市长把这杯酒喝了后对大家说：“好啦，你们慢慢喝！”转身就走了出去，几个局领导急忙离席将焦副市长送到了门外。
    在焦副市长出门后，赵为民示意江兆平把他的风衣递过去，江兆平说：“赵局长，你再喝几杯吧！”
    “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地喝吧！”赵为民接过风衣后就离开了，一帮子人又将赵为民送到门外后才返回座位上坐下。江兆平送赵为民下楼去了。
    “各位领导吃点菜吧，光顾着喝酒去了，菜也没吃上。”许老七坐下后说：“周政委，这龙虾生片蘸芥末吃味道还不错。”边说边将龙虾肉转到了周道千的面前。
    “嗯，确实不错，吃了它可以长子弹的啊，哈哈！”周道千夹了一片后说：“大家都吃点吧！”
    男人们在一起闲聊都喜欢带点荤的，酒后更是如此，不管是领导还是平头百姓。周道千一提到“子弹”，刘汝民就开始了他的拿手笑话了，他说：“听说有一个领导人到乡下去搞调研，他问村长说，你们这里的GDP是多少呀，村长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名堂来，他说牛的猪的马的狗的羊的都看到过，就没看到过鸡的×。”
    一帮子人全都轰的一下笑了起来。周道千端着杯子笑道：“好你个刘汝民，这种笑话你都说得出来？”
    石星仁给钱思哲递了个眼神后站起来对周道千说：“周政委，我和钱思哲还要去安排碎尸案的侦查工作，我们就先走啦？”
    周道千正喝在兴上，石星仁这一说，他有些不快，脸马上阴了下来，说：“去吧！”
    石星仁与钱思哲走出酒店后钱思哲说：“这酒喝起真累！”
    石星仁看着他问道：“真的？”
    钱思哲说：“嘿嘿，假的！”
    两人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
    石星仁说：“走吧，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再喝两杯去吧！这有五条禁令的，酒后也不能上班呀！”
    “还喝啊？”钱思哲说。
    “不行啦？”
    “哪有不行的？走吧，舍命陪君子！”
    “怎么？打车啊？”钱思哲看到石星仁带着往马路边上走去，故意作出惊讶的神态问道。
    “哈，打车不行啦？放心，我开钱，不用你掏腰包。”石星仁笑道。
    “嘿嘿，那可不敢，这点小钱我也开得起，我可不想为这点小钱找小鞋穿哦。”钱思哲说：“只是我感到不解啊？”
    “有什么不解？”石星仁疑惑到。
    “一般当到局领导这个级别的嘛，走到哪里都是有专车接送的啊！哈。”
    “是啊！连上卫生间方便都有人帮着去呢！”石星仁说。
    “呵呵……”钱思哲也笑了起来。
    两人说笑了一会，还没打到车，面前经过的的士都是载有人的。钱思哲又向石星仁问道：“石局，怎么我看你换了个驾驶员了？你原先那个驾驶员小何不错嘛，不是说好退伍后留到分局吗？”
    石星仁说：“你是说何天宇？本来局里都已经同意他到分局来上班的，可他说到哪里都是开车，他想找一个薪水高的地方去开车，也不知道他找到没有。”
    此时，在“好就来”酒楼聚会的乔小丽等人已经散席。走出酒店门口，焦小彬非要送杨曦回去。杨曦说：“我和小丽还有事。”
    “我和你们一起！”焦小彬说。
    乔小丽说：“我们女人有女人的事情，你跟着像什么话？”
    “我、我今天非、非要跟着你们走！”这焦小彬酒后已经失去自控了，舌头也挛不过来了。
    张川行看到焦小彬醉了，急着去拉他，可不管怎么拉，焦小彬就是要跟着杨曦与乔小丽走。刑燕给乔小丽打了个手势后就与张川行又去拉焦小彬，把焦小彬的视线挡住，但是焦小彬虽然步履踉跄，但却很快地就绕了过去追到了乔小丽和杨曦的跟前。正当乔小丽和杨曦感到束手无策的时候，焦小彬却突然间就蹲在地上呕吐了起来。乘着这个关口，乔小丽拉着杨曦迅速地就溜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
    这条小巷子不长，乔小丽曾经走过的，两人很快就走出这条小巷来到了一条大街上，进入街口的时候，前面从一辆的士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从车上下来的这两个人立即就引起了乔小丽的注意，因为这是很熟悉的两个人：石星仁与钱思哲，他俩下车后就往马路对面的一家叫做上岛商务会所的茶馆走去，快到茶馆门口时钱思哲掏出香烟来，打了几次火都被风吹熄了，钱思哲转了个身，用衣领把风挡住，终于把火机打着了。
    乔小丽笑道：“这人烟瘾也太大了，马上就要进到茶馆里面去了，还要在外面的风口上点烟。”
    杨曦问：“你说的是谁呀？”
    乔小丽正要回答杨曦的问话的时候，突然间不远处的一个人影一闪，这人的动作引起了乔小丽的警觉。因为这个人是刚从一辆小车上下来的，并且是紧跟在石星仁与钱思哲两人下车之后，也许是看到石星仁和钱思哲下车了，这部车才停了下来，而车停下来之后就立即下来了一个人。下来的这个人，是紧跟在石星仁与钱思哲的后面的，可是看到钱思哲一转身的动作，这个人马上就闪到一边去了。当钱思哲把烟点好后与石星仁往茶馆里走了进去，这个人也跟在后面走进了茶馆。
    杨曦没有看到前面的石星仁与钱思哲，但她看清楚了后面的这个人，看到这人走进了茶馆后，杨曦说：“这高所长也喜欢往茶馆跑啊？”
    “你说谁？”乔小丽问道。
    “看守所的高所长啊！就是刚才往茶馆里走进去的这个人。”杨曦说。对高仓能，她见过几面，因为刘辉的尸检，高仓能来找过她几次，问尸检的结果，所以杨曦对高仓能是有印象的。
    听到乔小丽说是看守所的高仓能之后，乔小丽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对杨曦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几分钟。”乔小丽说着就往茶馆内走去了，留下杨曦站在原地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乔小丽走进茶馆的时候很机警地到处观察，这时，她看到前面不远处高仓能的身体倚在厅内的一根廊柱那里，面朝右前方，似乎正在张望着什么。乔小丽也跟着往那个方向看去，石星仁与钱思哲正好在前方靠窗的一个包厢内入座。高仓能在看到石星仁与钱思哲入座后他也走到旁边的包厢里坐了下来，高仓能所进入的这个包厢与石星仁和钱思哲所在的包厢仅一壁之隔。
    这个茶馆大厅内光线很是幽暗。这种场所在这个地方人们习惯称之为茶馆，其实它是提供多种饮料服务的休闲场所，有红酒、啤酒、茶、咖啡，及点心小吃炒饭之类。有情侣恋人来坐坐的，有朋友来闲聊的，有相约到这里来谈事的，也有三四个人一起坐在那里打扑克牌的。每张桌子之间都有半封闭的隔断，座位旁的灯光是可调节的，打扑克牌的包厢里亮度会调得高一些，如果是情侣约会光线就幽暗得多，或许仅点一两盏小红蜡烛。
    乔小丽观察一会后已经可以确定高仓能是在盯石星仁与钱思哲的梢了，她走出茶馆拿起手机就给钱思哲打了一个电话：“钱大，你和石局是不是在上岛茶楼呀？”
    “你怎么知道的？”电话那头钱思哲问道。
    “你俩坐在大厅右手靠窗处包厢，对吧？你得注意，在你们隔壁的包厢里，有一个人在盯你们的梢，他是尾随你们进去的，这个人是看守所的高所长。”
    “你等一会。”钱思哲听了后说。
    乔小丽拿着手机等了一会后，话筒里钱思哲又问道：“你在哪里？”
    乔小丽说：“我和杨曦在茶馆门口。”
    稍微停顿了一阵后，钱思哲说：“你俩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