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签证》第48章 23

    牟思其确实在开会，在大队会议室里开会。主持会议的是前来调查前一阵青云路殡仪馆骚乱事件的市局调查组组长、市局监察室的金副主任，参加会议的除了牟思其外，还有江兆平和分局纪委的副书记向金生，以及市局调查组的其他成员。金副主任说：“青云路殡仪馆骚乱事件发生后，当事人一再写控告信送到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还有我们市局，告公安分局滥用职权。这次事件发生后，社会影响也大，上级领导都很重视，主要领导都已签署意见要求查清这次事件的真相，分清责任，追究责任人。所以我们调查组下来的目的就是要了解在这次事件中，我们的公安民警是不是严格按照法律办事，有无违法和越权的行为。”江兆平说：“我先说一下吧。这次事件的基本情况其实大家都很清楚，造成这次事件的主要原因是死者亲属抬尸上街游行，我们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就去劝阻，但死者亲属不听劝阻，在个别别有用心的人的煽动下与公安民警发生了冲突。死者亲属的行为已经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有关规定。只是在处置这次事件的过程中我们大队当时带队的钱思哲副大队长在方法上有些欠妥，而且对可能发生的群体性骚乱没有预见性，也没有严格履行报告制度，致使在处置上造成失控，在这方面应当承担一定的责任。”牟思其听江兆平这么一说，猛吸了两口香烟，接过江兆平的话说到：“刚才江兆平大队长已经说了，造成这次事件的主要原因是在个别别有用心的人的煽动下死者亲属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行为。在这次事件的处置上，应该说，钱思哲副大队长是很积极主动的，一接到情况报告后立即组织人赶到了现场，并且把企图抬尸上街游行的违法人员堵在了殡仪馆内，把可能造成的社会影响降到了最低限度。我觉得钱思哲同志在这次事件处置中能当机立断，不消极地等待上级指令，对正确处置这起突发事件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相反，作为我来说，钱思哲同志在接到情况报告后立即打电话给我作了汇报，但我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认为死者亲属是外地人，在这里再怎么折腾也翻不起大浪，所以没有增派警力，对后来处置过程中的失控负有一定的责任，在这里我要作一下自我批评，也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牟思其的话使江兆平感到特别难堪，他没想到牟思其会把责任揽到他自己身上去。金副主任说：“我们的主要目的是了解整个事件的经过，好向有关部门回复。经过今天的了解，情况基本都清楚了，原来准备向钱思哲副大队长了解一下情况的，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据说现在钱思哲正在主办一起‘双尸案’，就不再分散他的精力了。”钱思哲这时还在办公室内等着向牟思其汇报楚延清的情况，大队会议室内开会的情况他完全不清楚，过后也没人向他提起过。
    钱思哲把对曾好血样的检验情况向江兆平汇报后，江兆平阴沉着脸，好半天才说：“钱思哲同志，不管曾好血样的检验结果如何，你这样擅自作主是不是太不应该了？前一阵青云路殡仪馆的骚乱事件本来上面要你停职反省的，我把责任全揽了过来，我对你也够重情重义了吧！你可好，什么事情都想作主，想揽权，听说你还召集你分管单位的民警开会，说什么任何事情都必须向你汇报，不能让我知道，你是想架空我是不是呀？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至少还是个大队长吧？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让你信任吗？”“江大……”“行了！不用说了！以后什么事情你都用不着对我说，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钱思哲想解释也没办法开口，他闷闷不乐地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就接到综合科的通知，说江兆平大队长召集开会。十分钟后钱思哲来到会议室，江兆平、樊斌已经在会议室坐着了，李永吉与大案队的两名侦查员还有法医楚延清也匆匆赶来。待大家落座后，江兆平说：“技术科的楚延清将曾好的血样送到省厅作了DNA检验，与王莉被杀案件中从阴某道内提取的精某液成分一致，可以认定死者王莉阴某道内的精某液是曾好所留，曾好的犯罪嫌疑就已经上升了。现在把樊斌副大队长、李永吉探长还有你们两位侦查员从双尸案件的侦查工作中调整出来，对曾好进行审查。钱思哲副大队长这里要继续抓紧对双尸案件的侦破工作。好了，大家在这里先就如何对曾好进行审讯研究一下方法步骤，我这就去向赵局长汇报一下，如果赵局长同意对曾好采取强制措施的话，就立即传讯他。”江兆平说完就急冲冲地离开了。双尸案发生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社会舆论沸沸扬扬，上级领导也一天几个电话打起来询问案件侦破进展情况，使江兆平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这一个星期来江兆平每天晚上都要在大案队呆到深夜，有时干脆就在办公室睡上一宿，希望能随时听到令人振奋的消息，可一个星期来却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让他倍感烦躁。刚才钱思哲向他汇报了曾好血样检验的情况后，他顿时生起了一股无名火，他对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擅自作主非常反感，不过钱思哲离开后他马上就冷静了下来。虽然双尸案目前没有多大进展，但对王莉被杀案的侦破却又产生了希望的火花，这也应该是让人满意的。不管怎么说，把王莉被杀案蹬掉了对双尸案的侦破工作也会取到一个鞭策作用的。江兆平走后，剩下的几个人坐在那里面面相觑。钱思哲、李永吉、楚延清等人对血样的送检情况是心中有数的，樊斌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大家谁也不开口。最后还是钱思哲说了：“樊大，既然江大已经明确你主办王莉被杀案，你就拿个主张吧？”樊斌说：“我现在可是晕乎乎的，什么血样送检，什么时候送的我都不知道啊！”钱思哲说：“是这样的，前几天楚延清到总队去送检罗在录杀人案的物证，我就叫楚延清顺便将曾好的血样带去作DNA检验，本来没有抱多大希望的，谁知却意外地与死者王莉阴某道内提取的精某液成分出自同一，所以楚延清回来后就向江大作了汇报。”“哦，是这样呀！”樊斌这才恍然大悟，他又问李永吉：“前一阵我也听你们说过曾好这个名字，但曾好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以前是因为什么原因纳入嫌疑范围的呢？”李永吉说：“曾好现在是市国土局副局长，案发前他是王莉那个科室的科长，是因为有人反映案发当晚他曾经在现场的楼梯口出现过，就将他纳入了侦查视线内的。”“哦，那你先将曾好的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吧。”樊斌对李永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