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签证》第28章 12·1

    钱思哲在刑侦支队遇着石星仁了。石星仁被晾了一段时间后并没有被查出什么问题，但担任副局长的事也就黄了，然后就被调到支队侦查科担任科长，因不是实战单位，这个职位基本上是个闲职，有时也会到各个县市区去转转，说是指导工作，实际上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应应景而已。
    这天，钱思哲到市局去是去参加一个什么会议的，至于是什么会议钱思哲也不知道，一个小时前分局办公室的人电话通知他时只说是接市局办公室通知要他于上午十时准时到市局一号小会议室参加会议，会议内容不清楚。
    钱思哲看时间还早，就往刑侦支队侦查科石星仁的办公室走去。
    钱思哲与石星仁在一起工作时间很长，这一分开，都觉得还是很惦记着的。所以两人一见面，就很亲热地聊上了。
    钱思哲问：“石大，还好吧？”——还是习惯以前的称呼。
    “嘿，闲得无聊啊！不过，没压力了，轻松多了。”石星仁话语中流露出一种无奈，但钱思哲从他眼中却看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深邃。他已经拜读了石星仁最近写的两篇关于刑侦工作的调研文章，受到了不少的启发。正想着当面讨教呢。
    “今天怎么舍得到这里来呀？”石星仁问。
    “通知我来开会，也不知道是什么会。”钱思哲说。
    “是在一号小会议室吧？我刚才也接到了通知，但也不清楚是什么会议。”石星仁说又问到：“案件有进展吗？”
    “没有什么进展。”钱思哲知道石星仁问的是王莉被杀的案件。
    “哦。”石星仁去倒了一杯茶过来递给钱思哲，又问到：“当了副大队长后，工作还顺利吧？”
    “还没有摸出个头绪来呢。”钱思哲说：“石大，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你以前提到的现场勘查规范化科学化管理确实是很急迫的事情，必须抓起来了。”自从上次石星仁提到现场勘查的问题后，钱思哲越来越产生了同感，毕竟是当了副大队长的缘故，看问题好象也深了一层。
    一提到业务工作，石星仁的感触好象就特别多：“不光是这些，还有侦查与技术的结合问题，你看现在干技术的现场勘查完后最多在会上汇报一下勘查情况，有些案件连现场分析讨论会也不开，勘查完了就完了，侦查员也不去过问物证的发现提取情况，埋头搞自己的现场走访，不会利用痕迹物证，破案基本上凭口供，干技术的一听说案件破了也就不再对提取的痕迹物证作进一步的检验了，一旦犯罪嫌疑人翻供，这才想起来要进行检验，可有些痕迹物证在这时候又失去了利用价值。你说，我们以前办的好些案件不就是这样不了了之的吗？而且，这样的侦破工作还容易造成刑讯逼供啊！”
    “是啊。”钱思哲说：“不过这个问题可又不是哪一个人能解决得好的呀！”
    “所以呀，你现在要利用你进入大队领导班子的这个机会，争取将大案队与技术科一起分管起来，要把一种科学的侦查理念灌输给侦查员。我认为现在分局刑事技术工作的现状是技术人员目前掌握的知识和技能是侦查员都应当学会弄懂的，而技术人员应当深入研究探讨的问题却没有人去用心，也没有时间去用心，所以办案质量很难得到提高呀。”
    石星仁正想继续说下去，李永吉也走了进来，亲热地叫了一声“石大”，然后对钱思哲说到：“钱大也在啊？”
    “哈哈，李探长也来了，快请坐！”石星仁一看又来了一位老部下，心情格外高兴，高兴一会后又感到有些诧异：“你也是来参加开会的？”
    “我哪有资格到市局开会呀，我是特意来看望石大你的。”
    石星仁笑到：“呵呵，大侦探还谦虚哩。不过我正想找你呢！”
    “哦？有事吗？石大！”李永吉急切地问到。
    “想问一下王莉被杀的那个案子现在侦查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没有多大进展。”李永吉说：“我们到现场周围的住户家里反复去了多次，所有的人都能证实自己在案发时不在现场，当然有些人是自己家人相互证实，但没有找到一个人有作案动机或者过去有劣迹的。刚开始时那些住户都还很热情主动，有问必答的，但到后来家里即使有人，敲门也不开了，人家看见我们就象看到瘟神一样马上就躲了。到单位去了解也没有什么情况。不过……”
    李永吉在犹豫要不要把曾好的情况谈一下，自从上次有人提供发案当晚九点左右看到曾好急匆匆地从案发现场的楼梯口跑出去的情况后，李永吉对曾好都一直在注意着的，虽然后来提供情况的这人又说不敢肯定是曾好，但从这人第一次提供情况的过程来看，当时的表述应当是很真实的，这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的。在调查过程中李永吉还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以前曾好是很难得参与一次赌博的，换句话说就是曾好并没有赌钱的嗜好，但自从王莉被杀案发生后，曾好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约人打麻将，有时还会打上一个通宵。一周前被宣布提拔为副局长后曾好还是照样每晚都约人打麻将，以致单位里有的职工私下在辩论起了“人是先变坏了才能当官还是当了官才变坏”这一富有现实意义的命题。但经过调查能得到的所有情况都不能指控曾好有犯罪嫌疑，李永吉曾向江兆平大队长汇报过，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一是在曾好参与赌博的时候抓他的赌，把他拘留后再进行审查，另一个就是直接传唤他，不管用什么方式，目的就是要提取到他的血样与死者王莉yindao内提取的jingye成份进行DNA比对，但江兆平不同意，他说这样干的话将会承担极大的政治风险，毕竟曾好现在已经是县处级领导干部了。
    李永吉想现在石星仁已经不是大队长了，对曾好采取什么措施他现在已经作不了主了。但犹豫了一阵后还是将曾好的情况说了出来。
    石星仁说：“为什么必须要正面接触呢？不就是提取血样吗，可以动动脑筋想其他办法嘛。”
    “石大，时间快到了。”钱思哲提醒到。
    “那就走吧，李大侦探你就先在我这里坐一会吧，我们开会去了。”石星仁说。
    “石大，钱大，你们忙，我也走了。”李永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