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因为孩子一而再再而三忍耐这个恶毒女人,结果没想到连这个承继他所有希望的“孩子”,也只是顾曼曼编排的一个谎言。
在女人将枕头向自己扔过来的当儿,男人眼眸半眯成一条缝,闪过一丝危险光芒。找准机会,他肩头肌肉耸动发力,整个人向已经疯癫了的顾曼曼扑过去……
傅瑾明目光凝视于那把冰凉的刀子,伸手就要去夺下。
很快就缓过神来,顾曼曼将手臂后挥躲过袭击,转而从斜下方使力,将水果刀整个插进了傅瑾明的腹中。
用尽最后的力气,男人将手掌覆在刀柄上紧紧握住,他不能容忍顾曼曼再将这把刀拔出来,去伤害那个名叫梁言的女人。
意识想被抽丝的蚕茧越来越轻薄,傅瑾明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在从小腹的伤口中流失。涌出的鲜血浸透了他的白衬衫,染红了他紧握刀柄的白皙的手指,流淌到白瓷的光洁地砖上。
鲜血蜿蜒,肆意而铺张。
当接到秘书办案的警察冲进办公室时,顾曼曼已经处于一种疯癫状态。
腋下被插进来的手臂拖起,顾曼曼纤细手腕被卡上冰凉手铐,她整个人是被警察拖拽着往前走的。
“我把他杀了。”顾曼曼咧嘴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傅瑾明,得意洋洋冲梁言高声喊道。她已经沙哑的声音伴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顾曼曼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可是似乎屏蔽了外界的一切,梁言没有听进去一个字,四周的一切都变成虚影迅速模糊,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依旧清晰。男人腹部的创口向外涌出的殷红血液分外刺眼,给予眼睛直接冲击与巨大疼痛,然后一直向下蔓延,到五脏六腑,到四肢顶端。
脸色苍白的女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呜咽一声扑到在傅瑾明的身边。
双膝跪在冰凉地面,费力将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将人小心揽到自己怀中。
目光滑过他纤长睫毛、高挺鼻梁,滑过他丰润的唇瓣、凸出的喉结,最后落在那个已经被鲜血浸润的伤口上。
扳开他昏迷时也紧攥在刀柄上的手,梁言感觉一阵晕厥快要将自己袭倒。
即便知道是徒劳,仍然用颤抖的手捂住他正在涌血的伤口。豆大的泪珠从梁言眼眶滚落,划过脸颊,重重砸在男人西装上晕出深色痕迹。
整个人卸下了坚强模样,梁言现在脆弱的如同一张纸,唇瓣不受控制颤抖,她将脸颊贴上了傅瑾明的额头,放声大哭。
当刀尖没入他的小腹,鲜血不顾一切涌出,男人软绵绵倒在地上时,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快要将梁言杀死。
不是痛恨他吗,不是巴不得他不好过吗,不是诅咒他不如去死吗。
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快要窒息的感觉,浑身破碎的感觉。
痛苦加于身上无法忍受,满脸泪痕的女人放声大叫,声音里吐露的是撕心裂肺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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