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禄档案》第二十六章 海境论道

    早膳过后。
    许湘又到屋中研究辨字门功法，这心斋纳气晚上入定修炼最佳。可辨字秘籍就需要时时保持头脑运算了。
    辨字门功法，分为六个层次，分别对应儒家六个境界，许湘只能从基础的辨梦学起。
    在梦境阶段叫做“梦回本心”：要分辨幻境与现实的细微差别，瞬间运算出幻境破绽进行修补，使对手无法看破幻境。从而使对手沉迷于幻想世界而无法自拔。说白了就是精神攻击的持续过程。
    这辨字门又分四步施展手法，分别为辨心、问心、迷心、勾心。
    辨心是指：分析对手精神弱点，利用心眼观察对手一举一动，做出准确判断方可进行下一步。此步需修行“辨心决”秘法，就如王圣人心眼通已至圣境，不用浩然之气辅助便可知对方心中所想。
    问心是指：利用乐曲法音使对手瞬间进入幻境空间，幻境的起始是最难的，故至幻一步需修行“问心决”秘法，质问对手内心真实脆弱的一面，问心决修到圣境也可不使用浩然之气令对方无法说慌，直达本心，顺利进入幻境。这需要脑中模拟出无数想法与对答，用乐曲问出要害问题，故需强大的试问运算体系。
    迷心是指：进入幻境后的时间错乱，幻境时间与现实的比例越大，迷心效果越好，对手精神崩溃的速度越快，故迷心需修行“迷心决”秘法，来加大幻境时间比例，这也需要脑中强大的运算能力了，时间换算与幻境的环境不能违和。
    勾心是指：在对手丧失理智后，将其灵魂勾出，再毁其肉身，便大功告成，灵魂因受迷心之法已失灵智，便会经天地规则重新轮回去了。修行“勾心决”最大的难点在于自身灵魂的强大才能顺利勾出对方神魂。
    四步必须同时修行有成，方可幻境对敌，分秒建功。对手如果与自身相差不多的境界，必须四步按顺序施法，如果低自身很多，直接后两步，或者直接勾心即可。
    许湘反复思考这辨心决的内含与方法，这与风水中的观人术极为相似，观相知心，不出半日这辨心决便也入门。
    三日后，许湘四门功课均已入门，每日夜间修心斋，白天参四决，也乐在其中。
    这一日清晨，陈白沙突然来访：“师弟，今日有海境大儒讲道，不可误了，因你第一次听讲，为兄陪你去一趟。”
    许湘也知今日要听讲，正准备出发，见师兄要一起去，便高兴跟随。
    二人来至琴院讲道处，因琴院有回音壁，故讲道均在琴院广场上进行，此时琴院广场上已经有五十几个大儒，形状各异，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有躺着的。
    许湘问向陈白沙道：“这些大儒为何有如此动作？”
    陈白沙笑道：“这海境讲道，课后需考核所讲内容，故学员需答卷以试理解程度，由海境现场出题，这成绩以五十分为满分，学员此堂课取得不同分数，决定十日后下一海境讲课时的听课待遇。”
    “这待遇是什么？会有什么好处？”许湘问道。
    陈白沙神秘地一笑道：“所谓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
    “这不是论语中典吗？怎么成了好处了？”许湘疑惑道。
    “这里的三十而立可不是论语中的解法，是指上一堂课得三十分以下的学员，要在听这一堂课时站着听。”
    许湘头一次听到还能这么用典的。便目瞪口呆地看着陈白沙。
    陈白沙早知他会这种反应，笑道：“王圣人立下此规，也是能让这些梦境早些进益，不至于老死梦境。”
    “那这四十不惑是？”许湘问道。
    “四十不惑是指考了四十分的学员就可以坐着听课了，而且可以在课堂上提问题。”陈白沙解释道。
    许湘又是一脸黑线。
    “五十知天命就是得了满分的学员，可以不来这一堂课，如果来了，也可以躺着听课。”
    陈白沙继续道。
    “这也行！”许湘睁大眼睛，眼中有着跃跃欲试。
    “怎么样？成功激起你的斗志了吧？这躺着听课不只是面子上的问题了，这代表着在某一领已经达到海境水平，满分只有在海境阅卷时，超出他们的预期才会给出，要不然哪个海境会不顾自己的面子给出最高分？”陈白沙看着许湘道。
    许湘心想：“这一规则真是厉害，那些站着听课的人，哪个有脸还会在这一堂课再有失误？”
    二人走向在场各位学员，见陈白沙来了，这些人全部起身行礼。
    在书院里，大部分人是没有分院归派的心思的，只要是比自己境界高的，都以师礼相待。陈白沙只是琴院院主，其它院的学员也是恭敬无比的，这位陈老夫子可是书院融境中理论学识最强的一个，没有之一。
    五十几个梦境后期，看见陈白沙旁边站着的许湘，都不禁心中羡慕，这几日他们也知道许湘已是圣人之徒，十五岁的小家伙并不是运气好，而是能在这个年纪入梦是有大造化之人，大家也均上前打招乎。
    许湘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前辈大儒，对每个大儒都非常客气友好，大家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相见甚欢。
    一群几百岁的人面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就像看自己的后辈一样，欣赏不已。
    其中一位看上去七十多岁的梦境后期对许湘道：“你小子先是文章千古，随后便在考场入梦，一举惊人，我们在这里看得是激动万分啊！”
    许湘客气道：“小子运气！”说到这里许湘想起一件一直被忽略的事情，便脱口而出：“你们一直在观察我？那我入梦后在塔内洗澡你们也细致观察来的？”
    在场大儒有一少半确实看过许湘洗澡，便个个眼神躲闪，不打自招。这些大儒个个号称正气凛然，都不屑于说慌，但此时没人想出声说话。
    陈白沙看场面尴尬，便打原场道：“师弟莫要怀疑，大家确实看过，不过没人对你不着衣衫的样子感兴趣。”说着大笑飞走了。
    这时白朴大儒走上前来，对许湘笑道：“我等在那天看你们应试，三个学子一同千古留名，没有想到是你脱颖而出成了大儒，一下子便来到这里与我等一同听讲，真是世事难料啊！”
    许湘看着白朴大儒友好的打招乎，此人虽未见过，看来是缓解尴尬的。
    心中却想：“此人说话时，别的大儒都在一旁不出声，显然是这里学员中有威望的人。”
    许湘不知这里有那么几个人，近期便可跨入海境，只是差一线感悟。
    “小子见过前辈，他二人是在下好友，想过些时日也能入梦，不久将来我们会在此相聚的。”
    许湘也是想让在场的人知道，这次大比他只运气好那么一点而已，不是实力有多好，谦虚点儿总没坏处。
    白朴笑道：“你们三人是万年来少见的天才，如此年纪便有建树，东林书院之幸啊，这些年来在其它宗派的梦境人物中，也有一两个出世天才，没想到这次我们出了三个，十年后的九宗大比，我们东林书院不会再垫底了。”
    “九宗大比？这是什么？”许湘问道。
    “九宗大比是云灵界百年一次的梦境大比，梦境的均可参加，是展示才华、扬名云灵的好机会，到时九派齐聚，场面浩大，甚称云灵最大聚会了。”白朴解释道。
    “我也可去？”许湘疑惑道。
    “当然可以，梦境大比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潜力分数，潜力分数就百年内新进大儒的潜力测试，我们东林书院上次大比，就是因为一百五十年没有新进大儒，故潜力分数为零，在九大宗门中垫了底。”
    “潜力分数这么重要啊？”许湘不明白其中算法。
    “当然了，宗派无新鲜血液，何谈发展，这一项是最重要的，而且分数占比可观。”白朴笑道。
    许湘听得明白，便道：“那烦请前辈照看小明与启豪一二，使得他俩早日入梦，小子在此谢过前辈。”许湘不忘替小明他们讨好处。
    “哈哈，这用不着我挂心，那欧阳老儿这次可捡到宝了，本来在人间界值守十年只有学分一千，可你入梦他接引，学分就翻倍了，此时发现那两个天才能不极力培养？如果他值守期间接引回三个，那他的学分将有八千之多，这多一位就翻倍，那老家伙估计正偷着乐呢。”白朴羡慕道。
    许湘一听放下心来，他最原意看到的就是，三人一起去参加那个什么梦境大比，到时拿出点儿成绩来，为学院增光。
    此时白朴心中却在想：“嘿嘿，此次九宗大比，我要让上次中凭着运气赢我的人看看，东林书院永远是你们要仰望的。我本能现在就突破海境，看来要等等说了，这次要在梦境找回场子来再突破。”
    此时，只听台上一声锣响，讲道时辰已到。
    只见一中年大儒随风而至，足下一朵翡翠兰花，碧绿无暇，大儒表情正重，一脸严肃。
    “这一堂是云天大儒讲道，坏了，要认真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