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回路转杨卓毕晴》二八二 波诡云谲

    杨卓身处这漩涡核心,却是苦不堪言,这凌厉的白光黑气袭扰之下,加上了漩涡气劲的冲击,杨卓这几十路的降魔孤剑,都不及使到一半,就闻得铮的一声,手中剑被气劲折断,嗖的一声,断刃从杨卓头顶长虹般的飞过,杨卓一时骇异。
    叶锦珠此时疯狂的冲击过来,气劲如潮,四处都裹挟着凌厉的黑气白光,杀气腾腾。
    杨卓呼啸之下,只好使出了银河旋臂之力,猛然砸向了眼前的叶锦珠。
    叶锦珠恶狠狠的一招攻过来,肆无忌惮,两个人的招数在两人的正中央剧烈碰撞。
    轰的一声巨响,杨卓向后飞出来,呕血一口,堪堪站住。
    叶锦珠却是蹬蹬蹬推出了三步,没有喷血出来,但是显然受了暗伤,比之杨卓更为严重。
    杨卓趁热打铁,一时又使出了银河旋臂之力,再次砸向了面前的叶锦珠。
    叶锦珠一时爆喝之下,双手炫动,却是海潮气劲,猛冲过来。
    轰的一声,周围几个人都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但看到叶锦珠飞了出去,倒地喷血。
    杨卓却也是口中喷血,一时气息浑浊,急忙坐倒在地,运气调息。
    叶锦珠这口血喷出来,坐在地上,似乎稍稍清醒,看看四周,神色渐渐回归平静。
    郁见滢说道:“叶锦珠,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叶锦珠看看四周,说道:“这是哪啊?”
    郁见滢说道:“这是白马湖,你怎么突然到了这里了?”叶锦珠说道:‘我修习了外宗天地无界,内息不畅,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了?“郁见滢说道:”你不是在罗霄山修的天地无界?“
    叶锦珠叹道:“不是,如果是在罗霄山,师尊会告诫我,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我是在庐山修的天地无界。”郁见滢说道:‘你一个人在庐山?“叶锦珠说道:”是啊,我自己在庐山,偶然见到这天地无界的绝学,没想到修炼起来,却是这般凶险。“郁见滢说道:’你糊涂啊,你武功还未修成第九重天魔功,为何强练这外宗绝学?难道你的师尊没有告诫过你吗?难道你为了修炼外宗绝学,真的可以不管不顾了吗?”叶锦珠低低说道:“你是何人?”郁见滢说道:“我是郁见滢,你如今知道错了吗?”
    叶锦珠听得郁见滢的名字,立时躬身下拜,说道:“师祖,我不敢了。”
    郁见滢扶起她,说道:‘你还年轻,为了修炼外宗武学,如果走火入魔,相信不出三天,你就会气息逆转,无可挽回。适才若不是杨帮主豁出性命,以旋臂之力打伤你,致使你呕血,恐怕此时你还不能清醒过来。“叶锦珠一时起身,向杨卓躬身拜谢。
    杨卓起身,说道:“无事,你和毕晴是同门,我如此做也是理所应当的。”
    叶锦珠缓缓说道:“这位前辈,我无心之失,望请海涵。”这句话是对着周弗雨说的。
    周弗雨却是哈哈一笑,说道:“哈,我周弗雨只是去了趟集镇买点烧鸡,不曾想就遇到你了。嘿嘿,幸亏杨帮主来的及时,不然我就去喂鱼了。”叶锦珠一时羞愧难当。
    叶锦珠说道:“我修炼海潮气劲时,急于求成,不曾想在此遇到重大挫折,几乎丧命,这事怪我。”
    郁见滢说道:“早闻得你心性笃定,淡泊儒雅,也犯了此等错误,如果稍有差池,岂不是辜负了你师尊多年的教诲吗?”叶锦珠说道:‘是,师祖所言极是。“
    郁见滢说道:“你既然被杨帮主打伤,呕血之后,这最危险的一关就算过去了。以后你这天地无界之功算是成了。自从天魔宫创建以来,能够以海潮气劲方式悟通外宗绝学,你算是第一人啊。”
    叶锦珠叹道:“晚辈不过是误打误撞,愧不敢当。”
    郁见滢说道:“这件事,我不会向天魔宫中人透露,这里的人都可以保证。”
    叶锦珠说道:“如此,就多谢师祖了。晚辈就此告辞,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可以去庐山找我。”郁见滢点头,叶锦珠和诸人告辞,缓缓出了竹林。
    周弗雨看着她的背影,叹道:“天魔宫的女人,都是自强自立,有了苦都打牙往肚里眼,可敬可佩。”郁见滢叹道:“这叶锦珠孤守庐山,和天魔宫总坛相聚太远,难免孤单。而这练武恰恰是排解孤单寂寞的良方。谁曾想,这叶锦珠居然通过海潮气劲,直接悟通外宗天地无界,确系聪颖过人。”
    周弗雨说道:“听闻昔日贺见浔掌门,都未曾去悟通这外宗绝学。”
    郁见滢说道:“大师兄,虽然没有悟通这外宗绝学,但是最后在道法宗的武功上颇有建树,不然也不能击败西域的赤云陀,成就天魔宫的盛名。”
    杨卓几个人闻得她提及了赤云陀,一时恻然,郁见滢说此话,自然也是微微得意。
    郁见滢随即转移话题,说道:“这件事,希望几位不要向天魔宫透露,如果天魔宫的人自己知道了,却与我们无关。”杨卓几个人点头。
    郁见滢说道:“自此,叶锦珠的武功可以超过毕晴了,这两姐妹可谓是并肩而立,成为天魔宫的两朵金花了。”杨卓思及自己和毕晴的过往,一时默然。
    郁见滢心道:“其实,可能这叶锦珠还有个心结,那就是她死去的父亲元嘉。这个结没解开,也是她开始修炼外宗绝学的引子。希望她可以通过此次的劫难,解开心结,在武功上有所大成。”
    几个人拜辞周弗雨,向南而去。
    梵婀玲在路上才说道:‘金陵势必是此时亳州王防御重点,不如我们去安庆一带,或鄂州,以待时机,再做曲处。“杨卓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于是改道直奔鄂州而去。
    不一日,诸人进入鄂州一带,这里却是气氛紧张,双方都在备战,大战前夕,箭在弦上。杨卓几个人进入鄂州福来客栈,一时住下,吃喝已毕,就此在一起谈天。杨卓此次特意带来了梵婀玲,也是思念情深,加之因为父亲之死,感慨颇多,故而携她前来。
    杨卓说道:“这里人多眼杂,我们晚上分两路,易禅师你和前辈一路,我和梵婀玲一路,看看这里的动静,我们回来再做计较。”几个人点头,入夜时分,四个人分开行动。杨卓和梵婀玲直奔这里最大的兵马府,那是鄂州指挥使所在地,那却是灯火通明。
    杨卓一时进去,和梵婀玲沿着墙根,向前摸去,直至一处厅堂前。杨卓看时,屋脊上却是陡然多了一个身影,宛如白鸟翱翔,落到顶上,蹲下身子。杨卓和梵婀玲蹲下身子,看到了这个汉子,一时掀开了屋瓦,向下窥伺。
    陡然间,这个汉子一时击穿了屋瓦,从顶梁处跃下,砰地一声,似乎击中了一个人。那里却没传来人的惨叫声,而是看到了这个汉子陡然间从屋子里跳上了屋脊,单手捂着鼻子。一时,四周喊杀声大作,那个汉子身子摇摇晃晃的,跌出了几步,勉强跳下了几丈远。杨卓看到,此人看来是受了伤,或是中了毒,一时飞身过去,揽着此人臂弯,一时带着梵婀玲,窜出了此地,逃之夭夭。
    四处涌出了不少军卒,四下搜索,杨卓三个人直奔客栈而去。当时,杨卓看到这个汉子微微软倒,看来是中毒了。一时,客栈里,杨卓帮助他驱毒,倒也顺利,此人慢慢苏醒。
    杨卓问道:‘尊驾何人,何以夜闯兵马府?“那个汉子说道:”我是楚经非,来此是探寻这个兵马府的动静的。“杨卓说道:‘你是楚经云的兄弟?”汉子说道:’哦,你认识我哥哥?“杨卓说道:‘我听过,你为何来此呢?”楚经非说道:’我哥哥无辜惨死,我也是来查凶手的。可是,我发现这伙凶徒好大的一张网,我不由得不重视,一路查到此地了。“杨卓说道:‘实不相瞒,我是清卓帮的人,也在查询此事,可以告知你查询的情况吗?”楚经非说道:’我都是你救下来的,还有什么不可以说呢?这里,是妖人们集结的地方,但是他们又和亳州王似乎不是一路,我很奇怪,一路追踪。到今天,在刚才,我进入屋子里,却是看到了一尊与常人一模一样的蜡像,正是指挥使云羌的样子。我偷袭之下,却发现有诈,而且蜡像里暗藏迷香,我一掌过去,登时散出了迷香,致使我微微不支,若不是你们前来,我定是死在了司马府了。“杨卓说道:‘你知道云羌的来历吗?”
    楚经非说道:‘我不知道,只是知道此人十分神秘,少言寡语,城府很深。“
    杨卓说道:“你追查凶手时,可曾发现有何异常?”楚经非说道:‘异常?我想想啊。对了,这伙人都是和朝廷作对的,终日里都是对朝廷十分不满,好像是胡人,起码这云羌几个亲信都是如此。“
    杨卓说道:‘你可知他们的姓名来历?“楚经非摇头,说道:‘这个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们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我想杀我哥哥的凶手,该是和这群人相关。”杨卓说道:’你追查过武荫秀吗?“楚经非说道:‘武荫秀最近消失了,不知去向,无从查起,只好从这里查起了。”杨卓说道:“此事,武荫秀脱不了干系,我觉得此事起码武荫秀是知情的。”
    楚经非说道:‘你该是知道一些端倪的吧?“杨卓提起了当时自己所见。楚经非说道:‘如此看来,这家伙真是可能参与其事,用心歹毒,旨在接近我嫂子。“
    杨卓说道:‘武荫秀此时是个危险人物,你若遇到千万小心。“楚经非说道:”这伙人,看来是策划了很久,他们曾经说起,一定要挑动朝廷和以往的旧事,借此煽动部众叛乱,掀起风波,越乱越好。“杨卓说道:‘看来还真是胡人后裔。“楚经非说道:’对了,他们还曾提过去联合南海三疆北羯岛的人,只是意见不合,未曾达成共识,就此作罢了。”杨卓说道:‘就此看来,这些人真不是三疆北羯岛的人。“楚经非说道:’确系不是。而且从口气上看来,他们和亳州王不是一路,也不和暗狱天堂一路,只是独立的分支。只是最近恰逢其会,就此纠结在一起,准备更大的行动。”
    杨卓说道:‘看来,这些人也是会和亳州王开战,一图裂土分疆。“
    楚经非说道:‘却是如此,这些人旨在恢复旧国的城垣,旨在乘乱起事,野心勃勃。“杨卓说道:‘看来,这些人是蓄谋已久的,绝非一日之功。“楚经非说道:”此外,他们还可以侦知亳州王的动向,看来亳州王那里也有他们的眼线。“杨卓暗道有趣,亳州王此时算是遇到了一帮吃生米的野心家,有好戏看了。
    楚经非说话时,外面走来了郁见滢和易禅师,一时诸人见面,互相引荐。郁见滢却是听闻过楚经非,也对其人略有了解,两个人年纪相若,倒也是谈得来。郁见滢说道:‘你家兄被害,我们都在查找凶手,不曾想今天却是全城戒严。‘杨卓谈起此事,郁见滢才说道:‘哦,是你去了兵马府,怪不得外面都在搜捕刺客。“
    楚经非说道:‘这里,却是龙潭虎穴。但是,他们既然独立成派系,倒也容易对付。怕只怕他们是色厉内荏,再和亳州王一伙勾结,那就盘根错节,不宜拔除了。“杨卓点头说道:‘你所言极是,这也是我们可以借助的力量,嗯,借力打力,看看动向,再做计较。“楚经非和几个人在一起,静观四处事态发展。
    长江恰在此地完成了一个大转弯,汉江也从此地附近进入长江,故而这里地势十分险要。杨卓几个次日化装成了商贩,进出市集,刺探消息。
    八五鄂州坚城难拔除,咸宁神武挡王路
    鄂州兵马府,一直外松内紧,有张有弛,极有法度。鄂州街市上,也时常有巡逻兵经过,街道上的行人都能感受到这种紧张的氛围。杨卓几个来到一处的酒楼下,楼上赫然亮着“醉仙居”的招牌,十分醒目。醉仙居楼上,传来了淡淡的酒香,客人在楼上对饮者,独酌者,聚饮者,时不时传来划拳行令声。
    反而是楼下比较宽敞,人也稍稍少一些,于是杨卓几个人进了楼下,坐下了点了一坛子女儿红。当时,店家上来了几个小菜,都是鄂州的小吃,一时几个人缓缓吃着,慢慢斟酒喝着。此时,殿外陡然走来了一个汉子,神情傲然,面色阴沉,直接坐到了一处桌边。一时,从外面走来了一个高瘦的汉子,眼神如同一道厉闪划过当场,叫诸人一时一阵不寒而栗。
    这个人和那个汉子坐到了对面,邻桌而坐,相距不过三五尺远。先到的汉子,看看那人,说道:“朋友,你既然冲着我而来,不妨过来喝一杯吧。‘当时,这汉子一抬手,面前的四个杯子同时平行抬起,直接朝着那汉子飞过去了。杨卓几个人都是暗自喝彩,后来了汉子也不逊色,一时操起了一根筷子,横掠而出。
    那劲气绵绵不息,霎时间拨到了那四只酒杯处,四只酒杯嗡嗡作响,陡然间折断,变为两半,当当几声,跌落在地,诸人一时惊叹。
    那几只酒杯不是瓷质的,两个是木制的,两个是青铜的,如此折断,却也手法惊人。先来的汉子说道:‘尊驾是南海三疆北羯岛的人,敢问是石家兄弟中的哪一位?“当时,这汉子说道:“在下石猛,尊驾是姚弥坚,人称华北赛仁贵吧。”杨卓心道:‘这石猛该是石戈的兄弟,武功竟然也如此了得,看来这姚弥坚也有点门道。“
    姚弥坚说道:“不错,尊驾从南海三疆北羯岛远道而来,进了鄂州,我赛仁贵自然是欢迎之至。”石猛说道:“尊驾在此久侯了,石猛愧不敢当。”姚弥坚说道:‘敢问几位,来此何为?“石猛说道:”不如且不论此事,我们喝酒。“一时,店家上来了两坛子酒,酒封去掉,顿时传来了浓浓的酒香。
    两个人一时对饮,一人一碗,倒也豪爽,两个人相视一笑。此时,外面走来了一个人,却是淡黄色的外袍,笑容满脸,说道:“姚兄,你偷偷的在此喝酒,也不叫我。”那时,姚弥坚哈哈笑道:“嘿,原来是黄石慕容奎,请坐。”
    慕容奎一时坐到了这姚弥坚的身侧,摆好了酒碗,一拍桌子,这酒坛竟然倾斜起来,酒水溅出去一道水箭,直接落到了酒碗里,直至酒碗里盛满了酒水,那酒坛子才回归原位。杨卓暗道厉害,这种手法的确是不同寻常,能够将酒水这种无形的东西,变作了有形的水箭溅出,还能稳稳的倒进酒碗中,这一手杨卓自认自己有点不及,起码不能如此的淡定从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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