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杭城,公孙府!
就在马晓先前躲在神捕司练功室里提升铁布衫时,公孙胜男一脸轻快之色地回到自家府上。
她著一身黑色劲衫,脚下几个起落,就从墙院间飞掠而过。
此时正是晚饭之时,她没有惊动任何人,无声无息地回到自己房间。
“唔,师傅临时有事去访友,放我几日清闲,好开心!
虽然这几日见不到师傅,还有点舍不得,但总归是开心的。”
她的师傅虽然不拘小节性格和蔼,但是于教导练武方面却甚是严格。
即使以她的武功根底资质禀赋,这百日小灶一路吃来,也并不轻松。
不过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这百多天她有名师教导,加上自身刻苦努力,无论剑法还是内功都有长足的长进!
不提剑法,她单单内功就在这段时间再次突飞猛进,又突破两条奇经。
算上之前的积累,她已经是一位突破奇经五脉的小高手了。
放到人才济济的禹杭城神捕司中,她也是妥妥的金牌捕头的实力了。
而且还是资深金捕那一类别!
单从武学天赋上讲,也就未废功前的左少功堪堪赶得上她。
褚父挑选儿媳妇的眼光不差,若没有马晓穿越,禇少游至少也是个“我的老婆是绝世剑圣”的男主命格。
当然,继承禇少游一切的马晓若是愿意,也可以开开心心的咸鱼一生,安心吃软饭!
吃软饭名声不好听,但是吃到嘴里才知道那个香甜软糯!
公孙胜男平复下类似学生党放暑假一般的雀跃心情,思考这后续几日的行止:
一般武林高手练成绝世武功,当然要下山锄强扶弱。
公孙胜男武功小有所成,少女心性,也静不下心来。
现在埋在她心头的无非两件事:
自家未婚夫过得如何以及小弟差点被掳掠之仇。
她将长剑横于膝前,蹙眉思索:
反正未婚夫跑不了,可以先放一下。
但是仇恨不能隔夜,自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女子报仇,从早到晚!
其实也并不仅仅是仇恨的原因,主要是公孙胜男前些日子刚救下马晓,少女羞怯的潜意识让她本能得逃避两人再次见面:
偷偷的也不行!
她剑心通明,性格干脆利落,心中决断初下,就立即开始行动。
她脱下练功的劲装,露出婀娜的曲线,再穿上熟悉的夜行衣,背上松纹长剑,静静地在暗室里闭目养神,等待黑夜的降临。
当夜幕渐深,月上柳梢,她霍得睁开双眼,行动的时机到了!
公孙胜男双手按在窗棱上,聚气一抹,她闺房窗户就在暗夜中无声无息地打开。
她正一个蛇行狸翻,想要跃出屋去,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颗小脑袋冒了出来。
她暗夜复仇,心中埋着一腔凶厉杀机,遇此变故,想也不想地一掌打出。
待她看清脑袋的主人,暗道不好,急忙收劲偏掌。
凛冽的掌风刮过,让来人脸上生疼,不自觉地闭上双眼,眼泪迸溅出来。
公孙胜男足以摧金断玉的手掌轻轻一折,给自家弟弟秀儿梳理了一下被烈风吹乱的头发。
“公孙秀,你大晚上躲在我窗下干嘛?”她压低声音厉喝道。
惊魂甫定的公孙秀好半晌睁开眼睛,怕怕地看着自家老姐。
自己姐姐功夫很高,他是知道的。
但是他是第一次亲自体验到这种死亡临身的感觉,平时最爱淘气顶嘴的他,此时只是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公孙胜男看到小弟怕怕的表情,心中怒气散了大半,她将亲弟弟搂在怀中,轻轻抚慰:
“小弟,吓坏了吧,姐姐不是有意的,现在没事了,回神!”
公孙秀小小的身体被姐姐一抱,熟悉好闻的味道充斥鼻间,慢慢从惊惧中回过神来。
“老姐,你一天没回来,我不放心,吃完饭我就偷偷过来趴窗户看你回来没有,都六次了。
我数数只学到八,我要是第八次过来看你没回来,我就跟老爹说,让他派人出去找你。”公孙秀抹了抹眼泪,委屈道。
“我怕你跟我上次一样,被坏人抓走。”公孙秀说完,更委屈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
公孙胜男听了,又是感动,又是自责。
她掏出手绢,给自家弟弟擦干眼泪,甩了甩鼻涕:
“小弟谢谢你,姐姐好感动,秀儿真棒,都会关心姐姐了。
看来小弟长大了,不是那个只会盯着姐姐荷包要钱的臭弟弟了。”
公孙秀脸嫩,看姐姐揭自己老底,不好意思地往姐姐怀里拱了拱。
“你以后不要搞这种危险的动作了,功夫高强的武者身体反应有时比脑子都快。
刚才要不是我收掌快,你的小脑袋瓜都要炸开,成为被拍烂的西瓜了。”
公孙秀闻言,小小的身子抖了抖:
去年夏天自己路过无人的瓜田,吵着要吃西瓜。
没有带刀具的老姐无可奈何,在瓜蔓挂上几文铜钱,就素手轻拍。
好家伙,一个比他脑袋还胖两圈的大西瓜被姐姐轻轻一拍,就裂成整齐的八瓣,汁水肆溢。
那时的熊孩子吃瓜吃得有多欢,现在的他就有多害怕!
公孙胜男见熊孩子弟弟眼中多了一抹惧意,明白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就转移话题。
过犹不及,她可不想自家弟弟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
“以后碰到这种事情,你就悄悄地敲门,我们定个暗号好不好,两短一长!”
参与神秘事件的使命感让公孙秀瞬间从惧怕情绪中走出,小脑袋猛点头。
公孙胜男暗中长舒了一口气,教育弟弟比她与人恶斗一场都耗费心神。
自家小弟正处在猫嫌狗憎的年纪,打骂轻了没用,打骂重了又怕他留下心中阴影,这个度可不好把握。
“老姐,你是不是又要去偷看姐夫呀?我给你打掩护哦,只需要一点小钱钱作为辛苦费,今晚给你打九折哦!”
公孙胜男冷不丁地被弟弟以言语突袭,心中一羞,就要矢口否认。
听到后面的话她又心中怒火翻涌,感觉额头青筋直跳。
公孙胜男纤手轻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起公孙秀的耳朵,低声骂到:
小小年纪就钻到钱眼里去了,我这是给你去报仇呢。
你还记得你前些日子差点被掳走,最后被你师傅救下,却与你们发生冲突的那家人吗?
我可以肯定他们府里一定有猫腻,今晚我就先去探查一番。
“啊,疼,我不要钱了,姐姐大人饶命……”
“咦,真的吗,老姐加油,一定要痛扁那些人。”公孙秀闻言,恨意上涌,连呼痛都忘记了。
公孙胜男又是一番软硬兼施,摆事实讲道理,才将吵着要一起去的弟弟安抚住,让他乖乖回去睡觉。
这一番耽搁,已是月上中天,天上繁星点点。
好在又是一片漆黑云彩飘来,遮星闭月,天色重又黯淡下来。
公孙胜男紧了紧背上古剑,身法一展,融入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朝着周府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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