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从天而降,又在极短时间里解决了叶繁枝手下四名武士,如此战绩令叶繁枝吃了一惊。叶繁枝猛攻尤厘达几招见不能在短时间拿下便跳出圈外,横刀而立。自动手以来不到半个时辰但攻守之势变幻无常,此时仍在午时,但随着青袍女的一步步逼近,叶繁枝却感到了一阵寒意。
叶繁枝幼年时收到名师指点,其刀术已达一流高手境界,但此女武功诡异驳杂,丝毫不在自己之下,如今再加上一旁的尤厘达,则凶多吉少。叶繁枝后悔自己没有多带人手,只因此番行动完全是私下所为,完全没有预料到魔教在此地居然暗藏高手。
叶繁枝见事已至此,把心一横,厉声喝道:“何方高人,报上名来?”
青袍女尚未搭话,一旁的尤厘达奸笑道:“叶兄问得奇怪,我友以青纱覆面,就是不愿露出真容。不过,看在你我过往交情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此人正是我教‘狐’字辈高手——青狐!一会儿你死了或有什么冤仇可别找上我!”
尤厘达如此“大方”出乎叶繁枝意料之外,青狐更是心怀不满,压低声音道:“别再废话,一起上结果了他,免留后患。”说罢,舞动手中乌金天蚕纱,旋转身躯,从一个奇怪的角度朝叶繁枝攻去。
叶繁枝双刀交错,使出浑身解数,朝青狐迎上。霎时间二人战在一处,一个希望速战速决,一个悍不畏死,顿时杀得难解难分。只见叶繁枝双刀一长一短,阴阳相合,虽然处在危险之中,却能够攻守兼备,确实有名家风范。而青狐女则把“柔中带刚”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手中乌金天蚕纱不断放出一个个大圈,大圈又套着无数个小圈,小圈最后变化成无圈之时会发出“噼啪”的真气爆破之声。每每击中叶繁枝兵器,都震得对方双手发麻,换个武功稍弱者,早就被其内力震伤或丢弃兵器,显示出高强内力。
十几回合过后,二人还是不分高下。青狐不愿久战,压低嗓音呼唤鼠尊者道:“还不帮忙?!”
且知一旁传来渐渐远去的声音:“多谢青狐仙子相助,由某已经取得所需,不虚此行。他日再登门致谢,哈哈哈”一阵狂笑,竟然不顾青狐死活,自己往西面一片山岗方向逃去。
叶繁枝顿时精神一振,连劈山刀将青狐压在下风,揶揄道:“你来助他,他倒弃你而去,难怪贵教被称为魔教!”
青狐舞动青纱,连续转出几个圆圈,化去对方攻势,再一旋转,轻轻飘出圈外,此时,乌金天蚕纱已经收束在蛮腰之间。
叶繁枝疑惑不解地看着青狐,只见她纤纤玉指一指尤厘达远去的方向,眼中露出笑意,再拍拍手,竟往东扬长而去。
叶繁枝当然不会去阻拦这个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的高手,且尤厘达手中还有自己的东西,心中暗想魔教中人果然都自私得离谱,此女以轻纱蒙面,应该本来就在此岛,他日有暇,定要将她擒住,揭开面纱好好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顺便再将她想到此处,身体一阵燥热,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再看青狐、尤厘达都已经消失不见,忙提气往尤厘达方向追去了。
不大一会,叶繁枝来到山岗上,这片山岗叶繁枝事先曾经做过仔细的搜查,因此对此地颇为熟悉,通过山岗密林,共有三处小路往三个方向而去,但叶繁枝猜测尤厘达最有可能的是往另外一侧海滩的方向,从哪里可以驾船离去,毕竟寻仙岛还是旭日社的势力范围。
叶繁枝爬上一块巨石,四处张望,果然,在一侧海滩上有一艘乌篷小船。叶繁枝不再犹豫,跳下巨石,快速冲进密林。
树林中长满各种野生藤草,枝枝蔓蔓,不易行走,好在有一条通往前方小路。此时虽然在青天白日,但树林间却不见多少阳光,偶有毒虫野兽出没。走出半盏茶功夫,估计已经来到树林中心,虽然没有追上尤厘达,但一路上尽是尤厘达留下的痕迹,叶繁枝发劲追去,希望看到尤厘达突然见到自己的脸色。
再走几步,来到一片树木稀疏地区,叶繁枝停下脚步:四周草木践踏、树枝折断,再仔细搜索,发现前面树根下面有一亮白色物件,要不是正好有一缕阳光穿透树枝照到此处,未必能够看见。
叶繁枝走上前去,捡起那物——那是一个钢尖状的东西,底部平整光滑,却不似尖头部位有磨损迹象,应该是新近出现。再一细看,叶繁枝认出此物,正是尤厘达钢索前面的尖头,只不过为何会断在此处,顿时心中一惊:难道是被人以锋利宝剑砍断?再看四周,并无血迹和尸体。
叶繁枝定立原地,缓缓抽出双刀,对方能在极短时间制服尤厘达其武功一定远在自己之上,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正疑惑间,忽然一声叹息从斜上方传来,叶繁枝定睛观瞧,只见前面不远处树杈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少年,那少年身材瘦长,眉清目秀,天庭饱满,眼中似乎藏着无穷秘密。此刻正靠在树干之上,轻轻晃动双腿,凝神看着自己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自含山一别,也有半年了,叶先生别来无恙?”
“沈追星?!”叶繁枝心中一紧,因为他发现此刻的沈追星较之在含山时又有变化,不但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笃定,且眼神中时而透露出洞察一切的眼光,犹如实质,自己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那日在含山古镇时,叶繁枝逃离后又兜个圈子躲在暗处观察,令他吃惊的是武功在自己之上的宫先生竟然惨死在沈追星手中,也是这个原因,叶繁枝逃离了江南,来到寻仙岛上,希望有机会能够获准回到家乡。
如今再次遇到沈追星,叶繁枝没有多想,转身往后窜去,希望自己的轻功不比沈追星差。
刚走几步,叶繁枝停下脚步,原来身后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站立一个人,此人看不出多大年纪,双眼露出饱经世故的眼神,脸上有些皱纹,但身材笔挺,如高山峻岭,不可仰视,握住剑柄的手露出古玉一样油润光泽。似乎三十多,又好像五十多岁。如果不是出现在叶繁枝后退必经之路上,叶繁枝根本感觉不到此人的存在,似乎和周围环境已经融为一体,但叶繁枝知道那觉得不是一种隐身术突然想起师傅早年谈起的一种武功境界,即所谓“天人合一”的境界。
但叶繁枝已无退路。只见他怒吼一声舞动双刀朝那人砍去。
忽地眼前一花,那人已在眼前,单手一动,似乎拔出了剑,又似乎没有。叶繁枝只感觉手中一空,长刀、短刃俱已不见,只剩下两把刀柄握在手中。
那人一抬腿,一脚正踹在叶繁枝胸口膻中穴,叶繁枝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整个人横飞出去。树枝晃动,从树丛中笑嘻嘻地走出一人,将昏迷不醒的叶繁枝扛到肩上,却正是韩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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