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正在地铁隧道中大打出手的三人。
他们使用着巨大的无形武器,在地下有限的空间里肆意挥洒攻击,将周围的墙壁和破坏得乱七八糟。
第一次亲眼看到如此夸张的战斗场景,小女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战斗余波迸出的碎石打在女孩脚边,这才让她回过神来,发出惊呼。
女孩的呼声立即引起正在激战的二人的注意。
正全神贯注于战斗中的凌星夜和左方之地无暇多想,都下意识地对突然出现的第三方做出反应。
左方之地身处敌营,面对的又不是正教的信徒,自然毫无迷惘地将第三者纳入攻击范围,顺手一刀砍了过去!
而凌星夜则做出刚好相反的举动。
挡下这一击,凌星夜才有工夫看过去。
“迷路的女孩?”
因为自己跟左方之地的大战,地下街区的人早就跑光了。不曾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小女孩被遗漏下来。
而且看起来周围也没有老师监护人。
“这就难办了……”
大敌当前,凌星夜纵使有心,也无暇顾及这个女孩。
不得已,他只能急速催促道:“小妹妹,别待在这里,快跑!”
小女孩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倒是很听话,马上转头就跑。
此时,左方之地感觉自己终于抓住了对手的弱点……
因为有凌星夜盯着,直接杀死女孩是不太可能。但是……
“优先!小麦粉在上位,砖石在下位!”
断头刀切开穹顶,砖块石头等建筑残骸如雨点般坠落下来。
小女孩的去路被落石封堵,更是被头顶不断坠落的碎石吓得抱头蹲防,不敢再继续逃走。
隆隆声中,一截格外粗大的钢筋结构砸落下来——就在小女孩的正上方。
噼里啪啦!
还不等凌星夜抽出手去营救,就看到一道电光划过。
湛蓝的电芒从远处飞来,准确击中钢筋,使之坠势一缓,接着就像是有一只巨手抓住它,将其轻轻地放在一旁。
“危险!”
然后,御坂美琴才驾着电光从远处疾驰而来。
来到近处,她才发现正在战斗的人竟然是凌星夜。
“星夜,真的是你!原来你真的没事了!”御坂美琴惊喜道。
回应她的却是一道巨大的断头刀。
御坂美琴立即调动铁砂在身边形成防御。
在此之前,就看到凌星夜或魍魉其中之一抡起一截铁轨,与断头刀碰在一起。
震耳欲聋的碰撞声中,铁轨从中断成两截,断头刀也化为一蓬面粉。
“美琴,快带她离开这里!”凌星夜回头喊道。
随着战斗的进行,左方之地也在不断成长进步,变得越来越难对付。
反复被凌星夜的傀儡双舞戏耍之后,左方之地也终于开窍,他不惜放弃“光之处刑”威力强大但同样限制也很大的设定条件,转而开始寻求“泛用性”。
其代价就是断头刀的攻击力不再那么绝对,从神迹劣化为“普通的攻击”。但换来的却是可以对多种事物产生效果,不会再那么轻易被打碎了。
这也是难免的,因为这还是左方之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势均力敌”……或者说被死死压制的战斗。
与凌星夜的战斗教会了他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再怎么强大的攻击,要是打不中目标就毫无意义。
左方之地的战术改变,效果相当显著,至少已经能够跟凌星夜僵持得不相上下,不至于再一路奔逃了。
但左方之地本人对此却毫无欣喜之色,对于他这样自负的人来说,这种依靠妥协换来的优势是就是耻辱。
哪怕是对自己妥协。
他很愤怒,因而也不管那么多,将所有进入视线的人全部纳入攻击,发起近乎疯狂的猛攻。
而且因为有人质,凌星夜打起来也更加束手束脚。
事到如今,与左方之地的战斗打到这个地步,可以说是凌星夜自作自受的结果。
就连暗中观察的乌鸦都忍不住骂道:“你在干什么呀,傀儡师!这可不是马戏团表演的时候!”
明明一开始全力出手,不给敌人反应机会直接杀死他就行了。非要磨磨蹭蹭,拖到现在……
“要不是玩偶师的‘遗嘱’……”乌鸦烦躁地看着眼前战况,恨不得冲上去亲自动手,干掉左方之地。
不久前,玩偶师被神之右席四人联手消灭,但在临死时,她留下了“遗嘱”。
其一,是她的玩具卫兵队长躲过一劫,将玩偶师的死讯告知天下,直接导致全世界大范围的死亡游行,进而促使十字军东征。
其二,就是给凌星夜送去一件包裹——一具玩偶师亲手制作的傀儡!
正是这第二条,让偃师们困惑不解。一位备受敬重的偃师,为什么会给死敌白银傀儡师送上傀儡?
考虑到凌星夜和原典《千机变》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偃师们怀疑,出于某种原因凌星夜是被玩偶师选中的人。因此,决定将替玩偶师报仇的机会交给他,借此来观察凌星夜的行动反应。
所以才有了之前跟亚雷斯塔理事长的协定。
且不论乌鸦这边如何着急,凌星夜和左方之地的战斗还在继续。
御坂美琴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两人的战斗节奏。看着这边打得热火朝天,御坂美琴也忍不住跃跃欲试起来,摩拳擦掌,浑身上下冒出电光。
察觉到少女的躁动,凌星夜赶紧喊道:“美琴,你先带着这丫头离开!这里交给我就行!”
御坂美琴皱了皱眉:“星夜,你真的没问题吗?”
她并不缺乏战斗经验,所以一眼看出来,此时的战场局势对凌星夜并不是十分友好。
“你以为我打得这么吃力是为什么啊?”凌星夜无奈道。
本来他的“剧本”推进得很顺利,左方之地虽然确实在进步变强,但也没有超出他的预料。
相反,这一番追逐战下来,看似磨磨蹭蹭拖泥带水,但终究没有让敌人逃脱,或者伤害到无关人员,避免了他狗急跳墙的最糟糕局面。
可惜,凌星夜也没有料到,最后即将“落幕”的紧要关头,突然闯进来一个小女孩,顿时打乱了他原本的节奏。
——竟然说我是累赘?
御坂美琴握紧拳头,很是不满地就要开口反驳。
但看到凌星夜又一次出手挡下砍向她们的攻击,御坂美琴突然回想起以前,凌星夜一次次站在自己面前对抗一方通行时的场景。
“嘛,就听他一次好了……”御坂美琴轻声嘀咕着,然后蹲下来安抚身边的小女孩,“是优子吗?老师和同学们都很担心你哦,快跟姐姐一起回去吧。”
说罢,御坂美琴直接抱起女孩,脚踏铁砂向外飞去。
发现“人质”要跑,左方之地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优先!小麦粉在上位,大地在下位!”
断头刀伸长,却没有凌星夜或御坂美琴,而是朝上方的穹顶砍去。
他要引发大规模坍塌,一口气掩埋所有人!
“混蛋你敢!”凌星夜大惊失色,顾不上太多,舍身冲向敌人。
“啊……总算抓到本体了!”左方之地如释重负——在这种紧要关头,下意识动作的,肯定是本体。
只见他的左手,小麦粉凝聚出一柄长枪。
“真正的处刑——优先!小麦粉在上位,人体在下位!”
长枪闪电般射出,直刺凌星夜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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