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快吓死奴婢了。”
穗儿扶着姜云卿坐下时,眼睛红红的。
“你下午什么都没说就出了城,奴婢回来之后到处找不见四爷,老爷子和二爷又都出了城。你这么晚都没回来,奴婢差点就去找二夫人了。”
姜云卿轻笑:“还好你没跟舅母说,要不然她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
徐氏子急,对她也是真的好。
她和孟家的人一样,心疼姜云卿的过去,恨不得能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将她护得密不透风,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姜云卿还记得徐氏在宫中时为了她,和姜老夫人破口大骂,甚至毫不在意周围人眼光替她出头的样子。
如果让徐氏知道她今天经历的险境,知道她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恐怕她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让她去见周通的。
不是怕惹祸上,而是怕她出事。
姜云卿察看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见没伤到骨头,而肩上也已经重新上过药之后,这才想起之前在城外“消耗”掉的银针。
她上一世行医之时,那银针既是她吃饭的家伙,也是她最趁手的武器。
便于收藏,又能出其不意。
之前来孟家后没多久,她就寻人打了许多银针。
也亏得她今天出去时哪怕换了男装,也习惯带着针袋,否则之前在城外的时候,她根本就应付不了那些人。
“穗儿,去帮我把之前剩下的银针取过来。”
穗儿连忙过去,在梳妆台旁取过来一个木盒,打开来后,里面就放着几卷银针。
姜云卿从中取了银针,一枚枚的放入她随特制的针袋里。
穗儿在旁看着她的动作,迟疑了片刻才低声道:“小姐。”
“恩?”
“奴婢想要学武。”
姜云卿手中一顿,抬头道:“怎么突然想要习武了?”
穗儿紧紧攥着手指,垂着头低声道:“奴婢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都不会,每次小姐有危险的时候,奴婢都帮不了你。”
她刚才服侍姜云卿梳洗的时候,是看到了她上的伤势的。
想起那到处是血迹的衣裳,还有那几道伤口,穗儿就忍不住红了眼圈。
“今天在酒楼外面,如果奴婢也会武,小姐就能带着奴婢一起出城,不用独自赴险,而奴婢也不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府中担心害怕,却半点都帮不了你。”
“奴婢想要保护小姐,不想成为小姐的累赘。”
姜云卿听着她的话,看着小丫头跟兔子似的红红的眼圈,笑着挠了她脑袋一下:
“谁说你是我的累赘了?”
“那偌大的承恩侯府,人人欺我辱我,只有你一人对我好,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是累赘。”
穗儿睁大了眼:“那奴婢可以习武吗?”
“当然可以。”
姜云卿轻笑道:“我本来也想着过段时间让你跟着习武,今天你既然提了,那就最好,等我手头的事忙完我就教你,只是到时候你可别叫苦。”
穗儿闻言顿时笑得开心,急声道:“奴婢不怕吃苦!”
……
姜云卿逗着穗儿说了会儿话,就让她先下去休息,而她则是在心中思量着今天发生的事。
那一桩桩一件件,越发清晰。
而越清晰,就越不耻那幕后之人。
她靠在窗边闭眼小憩了一会儿,等到外面更声过后,将近丑时之时,姜云卿才叫过穗儿吩咐了她一声,然后悄悄走了后墙,和外面等着的人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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