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墓,石桌台前。
那老猴的尸体已经眼中腐烂,皮毛上尽是腐烂尸斑,浓黄尸水渗入土壤内。
拂去石桌台上凝固烛油,这才看清整张石桌的真面目,一张石棺盖。
仔细嗅了嗅,上面带着一股淡淡香气,石棺板上凹凸不平的,霉菌在上面大量滋生。
陆山按耐住探索欲望,尤其是那种不理性的主角光环感。
深呼几口气,陆山将老猴尸体掩埋干净,而后外石桌边上打坐起来。
小周天之后,陆山需要选择部分十二正经进行打通。
陆山长于剑法,又略通掌功,因此他适合打通手部的三阴经。
《六合剑》乃妙丹道长的成名绝技,在云府一带也属一流之列,对于三阴诸脉的贯通有加成效果。
陆山又在土穴中演练一番剑法,也只有在这无人探知的幽秘土穴中,他才能放心修习武功。
而在南四峰北三峰一带,那几位师兄根基实在深厚,恐怕他们的眼线密布于乌山之地。
暂且不去想这些糟心事,陆山摈弃杂念,剑势开始凌厉起来。
六合剑的剑势绵绵不绝,有种泼天大雨的气势,一经施展开来便让对手难以招架。
其中又有杀招「六合花」,更有六合绝技「如意轮」,倘若此剑法大成,足以横行云府之地。
其中六合花已经运使圆融,而如意轮方才开始修炼。
这一绝技对于手腕与手指灵活度有很大要求,在修习如意轮时,也是对三阴诸脉的一个贯通,因此陆山练得越发勤奋。
陆山在这土穴中一待便是九天,除了主修剑法,那开碑掌功也会修习。
他的那对手掌前几日已不再是微微肿胀,而是肥肿浑圆,已经严重影响握剑。
故而陆山每日采集一些消肿去淤的草药,再运以内劲推动肌肉放松,如此肿胀部位三日即除。
待第七日时,陆山便在桃花瘴林中闲逛起来,挑选着那些桃树木干。
陆山准备开始木胜术镇物的制作,他需要一段合乎尺寸的桃木。
这桃花林中的桃花树都不错,但都缺少陆山需要的一丝特异。
突然陆山停下脚步,他想起桃花墓上的那根枯桃木。
这枯木扎根于墓土上,根须腐坏,枯叶尽落,但那皲裂的树皮上隐隐有绿意。
这就是陆山需要的特异点,这根枯木必然是镇物木傀的最佳选择。
拨开树皮,那里面的木质表面呈现象牙色,又隐隐透着粉色,仔细一闻,还透着阵阵香气。
“啪!”
陆山一掌发出,掌力打在木质层上,木屑爆裂开来,露出内里桃木心。
陆山在这边准备镇物木傀的雕刻,那边青提观弟子诸院却是一片沉寂中。
戊土院中的阮书生一直关注着陆山动向,每日戌时(黄昏)必有地犀帮中的秘谍送上陆山的线报。
但近几日,这陆山仿佛在乌山之峡蒸发一般,无法寻到任何踪迹。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在乌山中很少有脱离他阮某人的视线,他师傅妙丹道长是一个,但绝没有第二个。
陆山的事情还不是最紧急的,师傅妙丹外出时间越来越短,而分发给诸弟子的任务越来越重。
刺探泷南城情报,取得牡丹峰秘地老药,在南荒新阳府递送信函等等。
阮书生从这一桩桩任务中嗅出一丝不寻常,这似乎是一种风雨欲来的征兆。
揉了揉两侧太阳穴,将那份坊中弟子动向的情报放下,他的精神隐隐有些疲倦。
在院落一角,那口水井中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出,不一会儿一黑影窜出井口。
这黑影从狭窄井口出来,全身缩作一团,这正是江湖中的缩骨功。
只见此人四肢如面条一般摊开,而后恭敬的站在阮书生背后。
“帮主,我们追踪到乌山之峡的一处猴洞中,只是有一头水牛阻道,杀了帮中许多兄弟。”这人面露难色的说道。
阮书生摇了摇头,“那牛灵性已然开化,有了几分慧根,你们不是对手也是正常。”
阮书生如此说着,面色却无怒色,反而有一丝高兴,仿佛陆山又回到他的掌控中。
那人影道:“要不要我们再派几个好手过去,确认一下洞中行迹。”
“无需多此一举!”阮书生摆手,“难得此牛精与我那小师弟灵性相通。
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说不得我那小师弟便要多一头灵妖坐骑。”
“灵妖坐骑?”
那人影一怔,他虽不是妙丹弟子,但在阮书生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对那灵怪之事也颇有了解。
野物通灵成精,历经百多年苦修方才有一丝成为灵妖的可能。
而大多数野物都无法度过红尘劫难,或是吸食人类阳气,或是吞食人类血肉,以此达到修为速成,渐渐沦为妖魔一流。
“陆山那边留一二耳目便可,重要的是青松,毕竟那是必需的物品。”阮书生吩咐道。
人影点头称是,迟疑了一下问道:“帮主,您吩咐照顾追查的那位神婆已经再次出现,就在五炭村。”
阮书生面色大喜,“好,如此甚好,‘仙女’的人选出现了。”
“可那神婆已经六十有七,可还能作为‘仙女’人选。”人影有些蒙圈的道。
阮书生被这番话气笑了,“枉你还是地犀帮的玉杵堂主,为何如此低智,那神婆不是有一女传人。
这神婆虽是旁门左道之流,但那传承的罗法却做不得假。
这罗法施展必有符文为引,这符文不及法箓正统,但也算一点超脱之法。
如此也恰恰能够满足条件,成为‘仙女’人选纳入名录中。”
“去吧!去吧!将那神婆师徒请来,我要送她一桩造化。”阮书生摆手道。
玉杵堂主面色一苦,“那神婆颇有手段,且有一二障眼法,实在难以生擒。”
阮书生径直入屋内,出来时手中捏着一张黄符。
“此为幻灭符,可**瘴幻之术,你知道如何使用吧!”
“自然!自然!”
玉杵堂主赶紧接过黄符,好似接过一件奇珍,小心翼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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