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萱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海澄崩溃的样子,就连这凄厉的哭叫在她耳里也胜过无数美妙的音乐。
听够了,听得烦了,海萱闲闲的开口了,“别嚎丧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眼角膜,可不能哭坏了,白白辜负了麒屿的心意。”
心口难受得就连呼吸都困难,海澄张张嘴,艰难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海萱眯眯眼,似乎在思考从哪里开始说起。
她们的父亲海长福外面一堆情妇,正室夫人也就是海萱的母亲使出各种手段,让私生子女都没能生下来,而她自己生下海萱后一直没消息,最后干脆一劳永逸给海长福下了绝育药,解气!
海萱一直以为自己是海家唯一的继承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漏网之鱼——已经长大成少女的妹妹。
殊不知海澄的母亲也是悲惨之人。
海萱从小就独惯了,性子也随了海夫人那般狠辣。
更让她无法容忍的是,海澄竟然得到了周家两兄弟的青睐,没错,不止周麒屿明着追求海澄,她还发现就连她从小倾心的周临风,那个除了弟弟以外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高冷骄傲的男子,竟然也对海澄心动了。
当然,这个她是永远不会告诉海澄的。
趁着周临风还没太看清自己的心,加上弟弟的追求让他无意识的避让,海萱第一次对海澄出手。
这个,倒是不用避讳了。
火上浇油向来是海萱的行事风格。
现在的海澄都可怜到了尘埃里,自己一根手指就能将她碾死。
“那年我让你去拿书架上的一本书,因为佣人的粗心失误,那本书上还放了一瓶消毒液,好死不死没有瓶盖,正正倒下来淋在你的脸上,把你的眼角膜给弄坏了。”
海澄恍然,那个时候是她回到海家两年后,“我瞎了以后,整个海家只有你对我一如既往的好。”
海长福嫌弃,佣人们鄙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只有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是她失明后在海家唯一的温暖。
海萱怜悯又厌恶的看着海澄,临风喜欢的就是她这幅善良到愚蠢的样子吗?
“我当然要尽心尽力的扮演好姐姐的角色,这样谁还能想到,那瓶消毒液是我亲手放上去的呢?当然,所谓粗心失误的佣人,是被我收买顶缸的。”
海澄的脸登时煞白一片,就连唇色都变得灰白。
“那些佣人们也是我明示暗示,她们才敢鄙视苛待你。好几次在你忍不了而回击的时候,我都故意让临风看到。”
一个会滥发脾气、打骂佣人的刁蛮小姐……
说到这里,海萱自得的抚着柔顺的长发,眼里是掩不住的算计和得意。
她就是这样一步步的掐掉了周临风对海澄尚不自知的喜爱。
是真的掐掉了吗?海萱双眸微眯,手也不自觉的揪紧了秀发,知道周麒屿的车祸是因为海澄“指使”的,周临风喝到酩酊大醉,错把她当成了海澄,才有了麒麒……
海萱还记得周临风抓着她的肩,看着她和海澄相似的眉眼,痛苦的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麒屿多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也……为什么我喜欢的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孩……”
“所以临风一点也不怀疑你会为了早点恢复光明而指使人去撞死麒屿。方叔的儿子的确因为赌博欠了高利贷,我帮他还了债,还给了一大笔钱。钱啊,真是个好东西呢。”
“可惜的是灵堂那场大火没能烧死你这贱种。如果早知今日,你是不是宁愿死在那场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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