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春色正文卷第二百九十章:不是好东西第290章不是好东西
韩齐之把话说的清楚明白,态度就是亮给了齐明远看的。
他不打算惩处林月泉,在这件事上,点到即止。
尽管有章延礼的口供,但只要韩齐之不想,他就总有法子,叫章延礼闭嘴。
其实要说起来,这人心真是坏。
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总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一个林舟不算,还要林月泉一起拖下水,反正黄泉路上,总得有人跟他做伴儿。
没有一个好东西。
狗咬狗,一嘴的毛。
只是今日齐明远来,又说了这样一车的话……
温桃蹊瞧着,陆景明面色不虞,大概也就想明白了。
她低叹了声,转而去叫兄长。
齐明远顺势望去:“三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韩大人既然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们自然是不好追究什么的了。”
陆景明气结,她先拦了他的话:“若没有章延礼与林舟,我无论如何也要请兄长帮我一帮,定要治了林月泉的罪,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但眼下有章延礼,有林舟,他的事,也只好往后放,况且又有郑知府在……”
她深吸口气:“我们温家总要在歙州的,这样子算起来,在杭州吧林月泉定了罪,来日回家去,郑大人若要为他出头,我们家还指不定怎么样。”
齐明远暗暗的松了口气。
他果然没看错,这小姑娘是难得的通透明白。
只是一时之间,他心下又生出些愧疚来。
人嘛,总有个亲疏远近之分的。
她自己也都明白,不然不会说那些话。
为蘅儿的缘故,林舟和章延礼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留的,他为人兄长,倘或连这样的人都忍了,将来也不要再立于朝堂之上去。
但要重处林章二人,自然不能再施压,逼着韩齐之不顾郑知府的求情书信,下手惩处林月泉。
陆景明还是闷闷不乐。
他看在眼里,叹了声:“我听说,你少时与他是挚友?”
说起这个,陆景明鬓边青筋突突的跳。
齐明远就没再继续问,站起了身,大概是要走的意思,只是从他二人身侧路过时候,脚下才又一顿:“在杭州虽然拿不了他,但你们今后有什么想做的,不妨告诉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他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温桃蹊。
太伶俐透彻的人,就像是一面镜子。
他站在小姑娘面前,反而看到的,是他内心的阴暗,还有人性的自私。
待客之道总还是要顾全的。
陆景明随着起身来,送了他出门去,只不过一句话都没再多跟他说。
温桃蹊耷拉个脑袋跟在旁边儿,等齐明远出了门,她才瓮声叫陆景明:“你恼了齐家兄长?”
“也说不上——”
陆景明捏紧了手心儿:“我只是有些意难平。”
她这才仰起头来,反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有什么可意难平的呢?他若是我亲哥哥,今天被知府大人定下死罪的,就一定是林月泉,章延礼和林舟两个,无论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可他不是我哥哥,是林蘅的哥哥,难道咱们指望人家处处先向着我?”
陆景明眉心一拢:“你不难过?”
他盯着她瞧,可她好像……
她面上淡淡的,好像是局外人一样的冷静。
难过吗?
温桃蹊细细的想来,好像真的没有。
如果是前世的她,大约是很难过的,毕竟她从无害人之心,林月泉却平白要这样子来害她。
但现在,不会了。
知道此事乃是林月泉的手笔之时,她也只是稍有震惊而已。
她惊诧于林月泉的背后,竟有如此大的力量,他人在杭州,竟也能辖的住章延礼这样的人,人在杭州,出了事,竟还能请了歙州知府为他说项。
看来,从前不只是她,就连父兄,都是小看了林月泉的。
林月泉为复仇而来,如今看这情形,他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敢只身往歙州去,又一味的来招惹她。
陆景明似乎还在等她的回答,她抿唇,摇头,果然见他眯了眼,神情晦涩。
于是她又开口解释:“我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景明倒一愣。
他突然又想起来,当初在歙州城中,他屡次示好,接近她的时候,每次她都避之不及,甚至对他多有嫌恶,那姑且可以说是,戒备心重。
可后来呢?
后来温长玄归家,他见他兄妹二人,把话说开,坦然承认,最初是为林月泉打探她的消息,才有那诸多行为。
他也算是足够坦荡了,以君子之交的做派,诚心实意的想跟她做朋友,又有泽川的情分在的,论理说来,小姑娘是讲道理的人,本不该还要防备他,嫌恶他的。
但其实那之后,情况也并没有得到什么改善。
现在,突然听她一句,早知道林月泉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好像……明白了?
“你没见过他,从来就不认识他,怎么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陆景明大感困惑:“而且当初你拼了命的疏远我,见了我,就刺猬一样,恨不得扎死我,想叫我知难而退,别再接近你,也是因为林月泉?”
一半一半吧。
最初知道陆景明和林月泉是少时旧友,而林月泉到歙州城,陆景明也的确为他打点了不少,温桃蹊心中就已经很是戒备不安了。
她甚至怀疑,前世所谓的,温家出事时,只有陆景明奔走一二,打探消息,也不过是他为了自己名声,装样子做出来的而已,谁叫他在歙州数年,与大哥情同手足,那温家一朝大厦倾颓出了事,他难道冷眼旁观去?
且那时林月泉还是温家的女婿,是他儿时好友呢。
这也就是时间久了,她才慢慢不那么想罢了。
至于另一半的原因……她的确是抵触有人莫名其妙来对她好的。
他的歙州这些年,到他们家,那是常来常往的,他早知道大哥有她这么个妹妹,从前几年里,也没见他示好,也没见他格外看重她,那段时间,他的确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她不吭声,陆景明便以为他想对了,而后却又面色沉沉:“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早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这事儿要怎么说呢——
重生之后,很多事情,仍然是脱离的她认知与掌控的。
她所知道的,也无非是她的小金冠,以及杜昶的人命案。
可前世没有林蘅,没有梁时,没有杜锦欢,更没有陆景明。
这些人的出现,早让温桃蹊意识到,她的重生,或许是逆天改命夺出来的一条命,正因是逆天改命,所以生命的轨迹,再不会像前世那般进行,前途,仍是未知的。
先头在家里时,大哥他们几次觉得,她和从前大不一样,又觉得她小小的年纪心如槁木,实在想不明白因何而起,她自己清楚,却没法子说。
眼下陆景明问她,为什么早知林月泉不是好东西,她……怎么说?
说她跟林月泉做过十几年的夫妻,所以知道他狼子野心?
太可笑了。
温桃蹊摇了摇头:“直觉。”
她在撒谎。
她每次扯谎的时候,都不敢与人正视,总是低下头去,要么眼神飘忽不定,四处乱看。
两只小手交叠在一起,指尖儿对着指尖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
下意识的小动作,其实最能出卖人。
可为什么呢?
陆景明眉头紧锁:“我想听真话。”
她仿佛吃惊,猛然抬眼看来,他目光灼灼,未曾从她身上挪开半分,坚定却又温柔,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桃儿,我能听到真话吗?”
温桃蹊自嘲的笑。
说了真话,怕是要吓死他。
可是——
温桃蹊眉心一动,心念闪过:“陆景明,你想不想听个故事?”
陆景明一怔。
她很少这样一本正经的,叫他的名字。
声儿软软的,尾音糯糯的,但却是最严肃的语气。
“你想讲,我就听。”
温桃蹊一撇嘴,把路让开,想了想,背过身,两只手交叠着,背在身后,先一步进了府中。
他只好跟上去,可看着她小手掐着,把自己的手心儿都掐红了,他又蹙眉,快步追上,手一递,落在她左手的手腕上,扯了一把:“你不嫌疼?”
她其实有些紧张。
决定把事情说开,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也许从此后,陆景明便觉得,她中了邪,是妖怪,再不敢往来了。
但那也好。
她背负着秘密而来,从前数月,慢慢释然,可接二连三的出事后,又开始频繁的夜不能寐,即便睡下去,也一定会在后半夜,自噩梦中惊醒,然后就是一身的冷汗,再也睡不着了。
陆景明不是说,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接受吗?
她觉得他是真心的,而她不争气,也不得不承认,陷在了他钩织出来的名叫温柔的巨网中。
她心里是有他的,这一步,早晚都要迈出去。
他要拿她当妖怪看,从此后,她便是剪了头发做姑子去,也再不敢动凡心。
于是她说着没事,把手往外抽了抽。
但抽出来的时候,陆景明的指尖正好碰到了她掌心。
他一滞:“你紧张什么?”
她矢口否认,可一握拳,掌心里全是汗。
她有些难为情,别开脸:“你少问,不然不跟你说了。”
果然她一本正经,也就那么一瞬间而已,骨子里其实还是个爱撒娇的小姑娘。
陆景明无声的笑,跟在她身后。
可她不是要往正堂去,反倒往靠近两个宅子相连接的那角门附近,栽种着的竹林步过去。
等走近了,温桃蹊的脚步倏尔收住,他因盯着她的背影看的有些入迷,差点儿没停下来。
她一扭脸,她已经靠的很近,于是就虎着脸:“干什么?”
陆景明回过神来,噙着笑再退半步,也不说话。
她撇撇嘴,没头没脑的问:“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前世今生,人间轮回,这样的话,以前还在家的时候,没少听母亲说。
那时候母亲教导他要一心向善,只有积德行善,下辈子投胎转世,才能投个好人家,云云此类的,他不过听一听,从不当回事的。
陆景明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问她:“那你是要与我讲一个,前世今生的故事了?”
她点头:“话说有一个姑娘,出身富贵无极的人家,又是家中幺女,一家子没有不疼,没有不爱的,正是养成了娇滴滴,又最不谙世事的性子,天真,烂漫,从不知人心险恶四字的。”
他本来想玩笑说,跟你挺像的,可要说这不知人心险恶……她倒不像了。
温桃蹊看见了他嘴角抽动,就是没想理他而已:“后来小姑娘慢慢就长大了,出落的倾国之姿,上门提亲的人,简直要把她家中门槛踏破了,可她父兄一概未许,想为她精挑细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小郎君,做她的夫君。可这一拖,反倒拖出了事情来。”
陆景明一眯眼:“别是个高门贵女爱上穷酸秀才,与家中决裂,私奔离家的酸话本子吧?”
温桃蹊一跺脚,横过去一眼,瞪他:“你听不听?”
他两手一摊,做求饶状:“你说,我不插嘴。”
“小姑娘在城中最热闹的端午节龙舟赛上,认识了一个郎君,面如冠玉,眉眼如星,于是一见倾心,回家禀明父兄,非那郎君不可的。”
她面上一痛,忙要收敛,不敢再跟着自己的讲述去回忆,逼迫自己只当是个说书人,说的并非她的故事。
她略缓了口气:“那郎君也是个会来事儿的,出身虽然不好,但很有才干,姑娘的父兄在数月之后,便也就勉强答应了。”
“最要紧的,还是拗不过这姑娘吧?”
陆景明没了先前玩笑的语气,定定然盯着她:“就好比你,你若心有所求,你父兄也一定是拗不过你的。”
温桃蹊心下大惊。
他好聪明。
只她又别开眼,不去看他:“是呀,说到底,都是仗着父兄宠爱,养成了无法无天,不服管教的性子罢了。所以你说这后来吃苦遭罪,也都是活该。”
“那你故事里的姑娘,吃了什么苦,遭了什么罪呢?嫁给了心爱的郎君——这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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