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活一次》第五章 老实人黄雷

    袁父在哪一家玩麻将，袁斌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虽然他刚刚穿越回来，对周边的事物还有点不适应，但这里的每一条路每一个人，他都能很快的从自己的记忆深处中给找寻出来。
    一个十六岁大的孩子提着一把菜刀在路上走……这关注率是相当高的，要是放在现在的话，那很有可能就上了热搜了。
    这不，袁斌刚离开家门走了也就几十来步就被人给喊住了。
    “小斌，去哪啊？”
    问话的是一个老爷爷，年纪在八十左右。这老爷爷姓王，袁斌一直称呼他王爹。（“爹”是指爷爷的意思，这里用的称呼尽量会选择明珠本地话）
    袁斌见是王爹喊他，他立刻停下步伐，恭恭敬敬地来了一个十五度鞠躬，然后指着自己手中的刀说道：“王爹，我妈让我去贾天子家找块磨刀石把这把刀给磨磨。”
    穿越回来的袁斌心理年纪已经不是十六岁那个袁斌了，你以为他拿把菜刀就是出去砍人的吗？……其实并不是这样，他四十好几的人做事当然有分寸。既然这样做了，那当然会有他自己的想法。
    王爹听后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孩子原来不是出去打架啊……他笑着点了点头，指着袁斌手中的刀，说道：“你小子刀别这么拿，别人不清楚还以为你要去砍人呢。”
    王爹用手比划了一下，指点道：“看我的手势，这样提着走，知道吗？”
    王爹在这弄堂里德高望重的，袁斌哪敢不听他老人家的建议啊，他赶忙把手中的刀按着王爹教的方式提在了手中，然后一脸谦逊地道：“是这样吗。”
    王爹老怀大慰地点了点头，露出一脸孺子可教般的笑容……他老人家就差下巴处没长上一把山羊胡了，要不然活脱脱就是个老夫子的形象。
    “老夫子”用手指着自家方向说道：“有空来家坐坐，小鱼这孩子……唉……”说到这，老人长叹一声，他摇了摇头，情绪有点低落：“你有空就来陪小鱼多说说话，好不好？”
    袁斌是知道小鱼情况的，他赶紧点头道：“王爹，这不是放暑假了吗，从明天起，我就去您家找小鱼玩……可是饭您得管着啊。”
    “你小子找打……”王爹拿起手中拐杖对着袁斌的屁股就是一下子，其实没用什么力气，就是做个样子而已。
    袁斌知道老爷子不会真打，但还是配合道：“王爹，别打，屁股疼……我先闪了……”
    见袁斌提着菜刀跑远，王爹举着拐杖笑骂道：“小兔崽子，你手里的刀拿稳点，可别伤着自己了。”……
    “嘭……”袁斌一脚将房门踹开，他面带怒色，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袁斌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到位的，至少屋里正在玩麻将的四个人已经被他的表情给镇住了。
    见屋内四人呆若木鸡地看着他，袁斌收回了他那只四十二码的大脚。
    他很满意四人此时的表情，尤其看见自己父亲后，他脸上的表情除了震惊外还略带着一丝心虚和愧疚。
    袁父的表情让袁斌觉得自己的父亲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至少他现在还没在赌这条路上陷的很深。
    回忆起十七岁那年父亲在元旦节那天输光了家中所有积蓄时的模样……想到这，袁斌那只藏在背后握着菜刀的手猛地一下颤抖起来……那双输红了眼的眼睛和深渊之中的幽灵眼又有什么区别？
    一个人染上了赌瘾，那就是一条不归路啊！！！
    “嘭……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除了袁父之外，另三人之中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嚯地一下站起身猛地一拍麻将桌，眼神中透着凛冽的凶光。
    拍桌子的人叫刘德彪，还真是人如其名，除了一身膘，性格也很彪。
    这人就是个流氓，初中毕业后就没上过一天班，整天混在社会上，好吃懒做惯了。
    虽然刘德彪是个无业人员，但是你还别小看了他……别看他整天游手好闲什么正经事都不做，但这家伙却从来不缺钱花。
    这钱哪来的？……就是袁父这种人送去给他花的。
    刘德彪专门就找那种喜欢赌的，但在赌上面又没什么经验的人来玩……这家伙其实就是个不入流的老千，在内行人面前，他这种千术是上不了台面的，但骗骗袁父这种在赌上面没经验的人，他还是能玩的行云流水。
    袁父在元旦那天输了一万多块钱就是被刘德彪找托做了个局给输光的……那时袁父还自认为是自己手气差呢，可是一年后刘德彪又做局骗人被人揭穿剁了一根手指后，袁父才知道自己输的不是运气……而是智商。
    刘德彪是个狠人……整个弄堂里的人都认为他是个狠人。流氓做了几十年，都快成专业户了，你说他不是个狠人，别人还真不信。
    望着刘德彪凶神恶煞的面孔，袁斌是一点也没有胆怯……他心里此时还腹诽着，“别人以为你是个王者，其实你就是个青铜”。
    刘德彪这个青铜称号是有典故的……袁斌在弄堂里有个好兄弟名叫黄雷，年纪比袁斌小了两岁，他父母在他出生没多久就离婚了。
    黄雷从小就是跟着母亲过的，他母亲自从和黄雷父亲离了婚也就没有再找人……黄雷是个特老实的人，平时都是一声不吭的，弄堂里小朋友玩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有人欺负他。
    袁斌算是个孩子王吧，在这群孩子之中他的身高的确是很有优势，有的同龄孩子还比他矮上一个头，所以袁斌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孩子王。
    袁斌挺护着黄雷的，只要他在的时候，别的孩子是不敢欺负他的……可是袁斌不在的时候，这黄雷就遭罪了……袁斌好几次都在暗处偷偷看到弄堂里的孩子们输了香烟牌子就拿这小子出气，上去就是一脚把黄雷给踹翻在地上，有的还骑在他身上直接抽耳刮子……孩子们动起手来都是没轻没重的，这黄雷每次回家都是鼻青脸肿的。
    这就是单亲家庭的孩子，这就是没有父亲保护的孩子。
    袁斌劝过黄雷很多次了，让他别出来找那些人玩，可是这小子别看人老实脾气却犟的很……今天挨了打，明天接着玩。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后来袁斌也不劝了，这人就喜欢被虐吗……你还能说什么好？
    在群众的眼睛里，刘德彪和黄雷就是王者和青铜……一个是狠人，另一个是老实人，要是这两人放在一起的话，黄雷还不被刘德彪给虐出精神失常出来。
    但凡事不能光看表象，其实老实人发急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这事发生在袁斌十九岁那年，而那时黄雷才十七岁……刘德彪自从做局被人揭穿切掉根手指后就收山不做老千了……其实不是他不想做，只是他的事迹大家都知道啦，那还有谁会去和他赌？
    不做老千的刘德彪心思就开始转移到女人身上去了，尤其是离过婚的或者是寡妇的那种女人……刘德彪收山之后，经济来源就没了，所以这家伙就把坏主意打到了这些可怜的女人身上……他倒是好算计，只要能控制住这些女人，他可是人财两得啊。
    刘德彪既然有了这种心思，那黄雷的母亲就是他眼中的猎物了。他先是暗中观察了几天，等他摸清黄雷母亲的上下班时间后，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终于对黄雷母亲动手了。
    黄雷母亲那天上中班，晚上回家时，整个弄堂里除了几个路口处的路灯外，别的地方都是乌漆麻黑的……
    黄雷见母亲这几天都是一言不发两眼无神的坐在床上发着呆，好像整个人被抽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
    母亲变成这副模样，黄雷心里也是担心的很……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去和母亲沟通。
    就这样又过了十天……一天早上醒来，黄雷听见楼下有人在说话，他被这声音给惊住了……母亲竟然和一个男人在说话？那个男人是谁？是不是母亲给自己找了个后爹？
    黄雷没有穿鞋就下了床，他赤着脚走到门口，轻轻地推开房门。
    楼下的声音又传了上来，这次可比先前听到的要清晰很多。
    “刘玉兰，你要是不从了我，那我就把你和我那晚的丑事说给你儿子听。”
    这声音就像毒蛇一般钻进了黄雷的耳中，接着就是母亲的一阵哭泣声：“刘德彪，你别逼我……我会去报警的。”
    刘德彪？……那个被切了手指的刘德彪？
    正当黄雷想象着母亲嘴里的刘德彪是不是弄堂里那个流氓老千的刘德彪时，楼下的男人又传来阴冷地笑声：“你有本事就去报警啊，呵呵，这事要是曝光了，那你和你儿子还能在这里有脸住吗？……我刘德彪是什么人，牢饭我可是经常吃的……”……
    “啊……救命啊……杀人啦……”
    听到刘德彪凄惨的叫声后，整个弄堂里的人都急冲冲地从家中跑了出来，袁斌知道消息后也赶去了刘家。
    当袁斌看到自己的好兄弟黄雷正拿着一把菜刀架在刘德彪的脖颈上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这眼神简直太恐怖了……
    “你小子竟敢踹我家门，真是活腻歪了。”
    刘德彪是横行惯了，他哪管袁斌是袁德容的儿子，他肉乎乎的大手掌像个蒲扇似的直扑袁斌那张帅气的脸颊……就拿这掌风来判断，刘德彪可是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想法。
    这一掌要是被拍实的话，袁斌这张脸起码要肿上十天半个月。
    “啊……”
    “刘德彪你住手……”
    “你敢打我儿子……”
    刘德彪动手的时候，杨父和杨洁也已经赶到了刘家……见刘德彪甩起大膀子就朝袁斌的脸拍去，杨洁吓得捂住脸不停地尖叫，而杨父和袁斌的父亲已经同时冲向刘德彪。
    （未完待续）
    ps：有些东西我就不详细写了，大家自行脑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