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不会告诉王守义你为什么不懂。
少年时,家乡遭匪,只剩下自己和出门在外的大哥,一时沦为街头的气丐,受尽多少白眼和嘲讽,人家一句“你是孤儿吗!”,心中的那种感受,至今刻骨铭心。
无依无靠的孤独,心无处安放的流浪,一直至今。
第一次见到金子,亲自给自己装饭,他没在意。见自己喜欢吃鸡肉,便把鸡肉放在自己面前,刘波仍然不在意。
吃完饭的时候,刘波一擦嘴,正准备起身,金子一句:“来,喝碗酸汤解解腻。”
这么一句话,刘波突然打开了尘封的记忆。
【小院内,一株枣树挂果金黄,桌下一张石桌。
一位年轻的妇人,手提着食物,娴静的走来。
“小波,娘做了你最爱吃的鸡肉,快来!”
一个扎着冲天小辫,莫约四岁多点的小胖墩从院门冲了进来,乌黑的眼睛立马瞄上了食盒。
……
“好吃吗?”
年轻妇人目光慈爱的望着吃的正欢的小男孩,柔柔的问道。
“嗯嗯……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改天娘再给你做。”
“娘,我明天还想吃!”
……
“娘,我吃饱了,我出去玩了。”小胖墩一抹嘴角的油,就欲往外边跑。
“回来!”年轻妇人仿佛早就料到小胖墩要跑,伸手敏捷的拉住了,要跑的小胖墩,声音虽柔但却有几分严历的喝道。
“来,喝碗酸汤解解腻。”按住欲跑的小胖墩,年轻妇人从食盒中端出了一碗酸汤。
“娘,我不想喝酸汤。”小胖墩一双小肉手抓住年轻妇人的手撒起娇来。】
……
临走时,金子提了一个食盒给刘波:“厨房还剩下些,带些回去让孩子们吃。”
刘波木纳的接过食盒,没有说谢谢,就直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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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波回头望了望,县衙后院的那株枣树,正开着繁星的黄色小花。
刘波摇了摇头,把尘封的记忆甩出脑海,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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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名贵的衣服,小店没有,整个平阳也没有的。”掌柜和气的解释道。
“怎么会没有呢?我就是在卖衣服的店子里面买的。”棉儿有些不甘心,鼓着眼晴四处打量,企图找到一件。
“这衣服的料子是挑上等的蛋丝编织而成,看工艺是湖洲的上等工艺。这朵白荷略有神韵,栩栩如生,色彩丰富,层次分明,这是细绣的工艺,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应是星城的吴家绣坊。”
掌柜的见识不少,说的头头是道,有根有据。
最后一指棉儿的圆衣领说道:“依我的估计,若没错的话,这衣领下边,应绣了个“吴”字。”
金子见掌柜的说的肯定,一翻衣领,果然绣了一个“吴”字。
有些不甘心的道:“你这真没得卖!”
掌柜的摇摇头:“吴家的衣服,在平阳向来是今年定,来年收货。就这么一件,要花费最低二十贯才行。若小姐你想要,可以下订,明年来取。”
“价钱不是问题,我可以加价,能快点拿到吗?”
对于二十贯,金子不觉得贵,出山后,无论是香料的收益,还是练丹的收益,都以贯来计数。
“这……若是走千里加急件,两个月内可到,可这花费就不是二十贯了,老朽估计得这个数。”掌柜的伸出一个手指头道。
“一百贯?”金子眼睛一缩,一下子翻了五倍,差距很大啊。
“老朽得先到郡城发信到湖洲星城,那边再千里加急送过来,这其中的花销可不低……”
“金子姐姐,好贵啊!师傅给我买的时候才花了十二贯。”棉儿拉了拉金子的衣袖说道。
对于钱,棉儿可是明白的很,百贯起码是十户中下之家一年的收入。
姥姥开过酒楼,萧爷爷开的丹药铺,她虽然年龄小,也懂一些的。
“100贯,贵吗”金子到不觉得这钱难挣,自己练上一炉丹药就成。
打量着棉儿身上的衣服,若穿在自己身上,该有多好看啊,心里下了决定,开口道:“行,一百贯就一百贯。”
说完就从包内取出金叶子,算是订金。
金叶子可剪下或划切后,进行交易或付款,比其它三种方便。
一把金叶子,几十余片,成色好,犹为耀眼。
掌柜一看,这金叶子全是官制,倒也没有称重,而是点起数目来,一共三十片,合计60贯。
“这位贵客,你用金叶子结算是有优惠的,衣服一到,再交五片金叶子既可。”
这里有一个变化,民间有时候一两银,可换一贯到一贯半铜钱的波动;而金换银是二十比一。
掌柜的到也实在,金子点了点头,收了掌柜开的票据就离开了。
掌柜的乐了,平阳缺金银,平时少大宗交易,可往高了算。手中这三十片金叶子可值90贯,再加上五片,那就是十五贯。多赚了五贯钱,能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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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铁板豆腐好吃,滑滑的,嫩嫩的,又香又鲜。”棉儿高兴的指着卖铁板豆腐的小店,用力的拉着金子住里走。
卖铁板豆腐的大婶见到金子,眼睛一亮,见金子摇头,也不动声色,立马上前打招呼,左手握掌轻捶右肩窝,热情的招呼道:“小棉儿,这次吃啥味儿的。”
“放鲜肉,垛碎,垛碎!”棉儿着一块新鲜肉的叫道。
“金子姐姐,可好吃了!”棉儿明显很熟了,拉着金子进去,自个儿找位置子坐下,端起茶壶就倒起茶了。
“兰婶,生意儿不错啊!”金子笑着问道。
“还行,刚开始啊,吃的人少,这么一份少则三文,加肉五文起。阿大说坚持一下就会好起来,果真就好起来了。”兰婶笑道。
“兰婶”棉儿小眼神一瞄,也不问为什么金子叫人家兰婶,而是小胸脯一挺:“你可要优惠啊!”
“哈哈哈……小棉儿还要优惠啊,你师兄可被你吃穷了,下午时份,可要帮我来切肉的。你要不要也过来帮忙啊!”兰婶逗起了小棉儿。
“有吃的吗!”棉儿对被自己吃穷了的师兄要过来帮忙干活的事不在意,反而在意帮忙干活,有吃的吗。
“有,有,保饱!”兰婶。
“那下午我也来,让师兄带我来。”棉儿。
“你呀!好吃鬼!能帮什么忙啊!”金子手指轻点棉儿的额头,笑道。
“我会倒茶呀!”棉儿双手端起茶碗,正色的说道:“客官,请喝茶!”把店小二的学得有模有样。
然后金子、棉儿、兰婶笑了起来。
就连在店里做的客人看着,也跟着大笑,夸这小姑娘人俊俏,是个美人胚子,懂礼貌,聪慧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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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城主是走了大运啊,被王大师看重,这平阳可是大变样了,比起中品县城来,可不差分毫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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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呐,到了中秋,夺了建城令,平阳就是中品县城了。要知道,我们平阳可不止一个先天大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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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听说这王大师是外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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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管他是什么人,大家日子好过了才是实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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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游家说了,大量招纳流民野人,其心可诛;非我本地人,怕是不会关照啊!
“金波湖原属大禹乡的,可这些新村却安排了三十个在金波湖周边,这可是损害了大禺乡乡民的利益了。”
“还有西山村与杨柳镇之间,搞了个什么荒兽牧场,一大片的山林不能狩猎,影响民生,与民争利啊!”
“再看看,以往,史不下乡,而这些新村的村制,那可个个都是执法史或军营出身,直接管到头上来了。”
“别看现在日子好过很多,我敢肯定以后乡民的日子绝对不好过啊,成天被官府压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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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吧!”
……
金子听着这些话,不动声色,收集的情报中,这些不利的言论是越来越多了,游家是第一个出头的。
造谣,把白的说成黑的;利用民意,整合成势……造反虽说不会,但借民意,上达郡城,再更换城主或派人监管,达到某个目的,这些东西阿大早跟自己分析和说过。
这些造遥的,已被人盯住了,一查,这其中有很多根本不是平阳的人,而是外县和郡城的人。
很明显,上面有人打平阳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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