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容珏神情复杂的看向北辰帝。
他从前以为自己在北辰帝心中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子,不然不会连成为太子的机会都不给他。
可去北地走了一遭,他才发现北辰帝对自己的心思。
如果不是齐珩和北辰帝早早的派人去将他接了回来,只怕前几天传来的就真的是他的死讯了。
看着明显沉静下来的容珏,北辰帝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不管怎么样,你终究是我的儿子。”
说完这句话,北辰帝缓缓起身离开的大殿。
不知怎么的,就在这一刻容珏突然觉得他老了很多。
皇后还想骂几句什么,却被一旁的宫女死死的捂住了嘴巴,毫不留情的拖了出去。
长公主犹豫的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对不起便也被侍卫带走。
刚刚还嘈杂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面对这样的场景,齐珩不知该说什么才是。
他转过头看向苏悦:“幸好你还在。”
苏悦紧紧握住他的手:“放心,我一直都在。”
皇后被假冒。
今天之前谁也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今天之后也会成为众人闭口不谈的秘密。
大理寺的官员刚刚收到消息的时候差点被吓尿了,大理寺卿更是愁眉不展。
这个秘密实在太大了!大到他们怀疑审完了这个案子,自己会不会被灭口!
好在没过多久,齐珩便和苏悦一起来了。
“殿下,假皇后那里…”大理寺卿弯腰问道。
齐珩早就想好了:“让古乐主审。”
大理寺卿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
之前的消息他也听说了不少,也知道了这位女状元其实是被假皇后暗中推出来的。
说来也是讽刺,最后还是由这位假皇后亲自选出来的人来审她。
古乐来的匆忙,她根本没想过这种事会落到自己手上,当得知是由太子直接指定的时候,更是费解。
“不必犹豫,你的背景我已经调查过了。”齐珩淡淡的说。
虽然假皇后有心造势,但这位女状元确实是无辜的。
古乐明了:“太子请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
半个时辰后,玉莲被带进了大理寺的审讯大堂。
看着堂上坐着的人,玉莲笑了:“太子殿下亲自审讯,看样子我在你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齐珩安静的坐在角落,古乐却是厉喝一声:“大胆刁妇!你倒是不怕死!”
玉莲冷哼:“若不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审问我?!”
古乐不怒反笑:“所以我该谢谢你。”
玉莲一噎,闭嘴不肯再说。
齐珩看着堂下女人尖酸恶毒的样子,忽然失了兴致。他站了起来,看向古乐:“只要人不死,你尽管审。”
这意思就是随意用刑了。
古乐刚点头,就听齐珩又补充了一句:“若是她不说,你就去将城内的东岳人都抓进来,一个个在她面前用刑。”
玉莲眼底闪过惊慌之色,却仍旧咬着牙什么都没说。
齐珩也不在乎,又随口说了一个地址:“这里的人已经被我控制了,你什么时候要都可以来找我。”
古乐不明所以,但见玉莲顿时就变得疯狂起来:“不可能!他不可能被你抓到!你是骗我的!”
齐珩这才回过头,笑容里带着极致的残忍:“就连你能摇身一变成了皇后,我怎么会抓不到他?东岳五王?”
玉莲次目欲裂,挣扎着就要冲齐珩而去,却被身后的侍卫紧紧摁住。
不知是不是齐珩的话起了作用,不到半天时间古乐就一脸复杂的带着着证词求见太子。
“她招了?”齐珩背对着光坐在大堂里,看得古乐心中一惊。
她见过太子颓废的样子,却没见过他这般凌厉的模样。
哪怕就是安静的坐着不动,都有种让人心惊肉跳的感觉。
古乐垂眸将证词呈了上去:“她说了一部分,剩下的要求您在场才说。”
齐珩没有答话,而是垂眸看向眼中的证词。
苏悦扫了几眼,不得不说这位假皇后当真是胆子极大。
她原本是东岳奸细,借机潜入皇宫后一路打点加算计,成功让皇后“救”下了自己,成为她身边的宫女。
皇后生太子那日,情形十分凶险。虽然挺过来了,可身体还是留下了病根,只得慢慢休养。
因为产后抑郁,皇后每天晚上都不准人在她的寝殿内走动,所有伺候的人都必须待在寝殿外随侍。
这也给了玉莲机会。
她先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将皇后迷晕,尔后将自己易容成皇后的模样。
假借着情绪不好,玉莲故意推倒了蜡烛,造成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
混乱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少了一名宫女,也没发现皇后已经换了人。
火灾扑灭后,原本的皇后已经成为了一具焦尸,摇身一变成了忠心救主的宫女玉莲,而玉莲则成为了假皇后。
再后来,就是原本伺候的皇后的人全部被赶出宫,并在出宫后灭口。
只是她没想到,这些宫人之中还有漏网之鱼,甚至还被齐珩碰了个正着。
看完所有的证词,苏悦无声的拍了拍齐珩。
齐珩沉默片刻:“宫女去世后,会如何处置?”
古乐早知他会有此一问,顿了顿:“微臣查过了,在宫内去世的一般会在被火化后埋在静乐堂。”
说是静乐堂,其实不过是两口极深的枯井。不知有多少无名宫人的骨灰埋在其中。
砰!
齐珩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声音阴冷:“她顶替母后过了这么多年逍遥日子,却让母后死后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他抬头看向古乐:“把你们大理寺的刑罚都给她用一遍,别让她死了!等她受够了苦楚,我再去见她!”
古乐点头应是,退了出去。
苏悦伸手抱住齐珩,轻叹一声:“若母后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看到你为了她这么痛苦。”
齐珩回身抱住她,沉默不言。
若是他能早一点发现假皇后的不对劲,也不必走到今天的局面。
苏悦肩头微湿,却只是轻轻拍了拍齐珩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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