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并没有平静几天。
就在朝臣们逐渐对长公主刮目相看的时候,北地忽然传来了噩耗。
二皇子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流寇,竟是没了性命。
这个消息传来,打了长公主和朝臣们一个措手不及。
据说沈贵妃当场晕了过去,沈相也备受打击,要求亲自去北地查看情况。
北辰帝原本准备答应,可现在朝中局势不明,沈相一旦离开势必会更加混乱,因此还是拒绝了他。
只是私底下找沈相谈了几句。
从勤政殿出来后,沈相不再执着于去找二皇子,反而变得尖锐起来,处处为难长公主。
当然,这也是后话。
二皇子出事的消息传回来后,部分朝臣看长公主的眼神变得越发微妙。
为什么二皇子在北地这么长时间都没出事,北辰帝将他召回的时候就遇到了流寇?
长公主不是没有看到朝臣们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却觉得很是委屈,她这次是真的没有动手啊!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谋害容珏啊!他可是我弟弟,我怎么会对他下手呢?”无处可解释的长公主,一脸憋闷的向北辰帝解释。
因为二皇子的死讯,北辰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斜靠在枕头上,意味不明的看着长公主:“半年之内,朕接连死了三个儿子,你觉得朝政该如何处置?”
长公主一愣,下意识的摇头:“儿臣不知。儿臣只知道,一旦父皇选出太子人选,儿臣便会立刻将权力交出去。”
“你觉得朕先过继个孩子如何?”北辰帝冷不丁的问道。
长公主掩在袖子下的手骤然握紧,面上不显半分:“一切都凭发父皇做主。”
两人没说多久,长公主就退了下去。
齐珩和苏悦才从偏殿走了进来:“若是她真的有异心,很快就会动手了。”
当天下午,太医院送来了北辰帝的药。
为了以防万一,苏悦都会先验过之后再给北辰帝服用。
她才刚拿起来,脸色就变了:“药里有毒。”
齐珩伸手接过,看上去这药和平常的却没什么区别。
“药方没变,但药中却多了两味药,只要三天就足以让一个健康的人昏睡不醒。旁人看起来也只会觉得是睡梦中中了风。”苏悦解释道。
北辰帝冷笑:“朕生的这个好女儿,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齐珩紧紧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长公主的手已经伸得这么长,连太医院的人都被收买了。
“先把御前的人清理一遍,我倒想看看他们究竟胆大到什么地步。”北辰帝发了怒,将李公公叫进来交代了一番。
皇上手中的暗卫也跟着一起追查药中动手的人究竟是谁。
齐珩正在和北辰帝说话时,苏悦忽然看到阿岚在外面犹豫的谈了个头。
她心中一动,悄悄走了过去。
齐珩早就对阿岚等人交代过,对待苏悦可完全和他相等,是以阿岚面对苏悦的询问也没有犹豫。
“前几天太子交给我们的那张纸,皇后那边的人已经试探过了。”阿岚低声说。
看到阿岚算不上好看的脸色,苏悦顿时明白过来:“皇后娘娘是不是都不记得了?”
阿岚抿唇点头:“大部分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后来皇后娘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处置了两个宫人,我们也就没再试探了。”
其实这些就足以证明他们的猜测,眼前的这个皇后应该不是真正的皇后。
苏悦拧眉:“这怎么可能呢?”
后宫之中戒备森严,皇后作为一宫之主身边更是从来没有断过人,怎么可能被人调包?
而且对方还游刃有余的在众人眼前假扮了这么多年。
“在皇后身边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人?”苏悦继续问。
阿岚点头,这也正是他要说的:“属下发现了两个疑点,第一是殿下曾让我们去追查皇后身边原本伺候的那些宫人去向,几乎所有的宫人都在被赶出宫后没了踪迹。唯一有一个宫女,我们发现她的身份是冒用了旁人的。”
暗卫顺着宫中的资料查过去,才发现那个身份真正的主人早在入宫前就已经去世,根本不可能进宫。
“这个宫女的身份定然有问题。”苏悦点头,“还有一个是什么?”
阿岚迟疑片刻:“属下发现皇后身边有个得力的公公,平日里皇后对他很是倚仗。可奇怪的是这位公公经常会消失一段时间,对此宫人只说公公是身体不好去养病了。但这样的奴才怎么可能伺候主子呢?”
苏悦想了想:“你们找人盯着那个所谓的公公,其他的我来和太子说。”
苏悦回头看了一眼齐珩,心中微叹。
真正的皇后被顶替了这么多年的姓名,只怕早已凶多吉少。
齐珩自幼被皇后漠视,现在才知道对方竟不是真正的母亲…
齐珩此时已经走了过来,见苏悦脸色不好,轻声询问:“怎么了?”
苏悦抿唇,抬眸看着齐珩。
似是察觉到她的情绪,齐珩皱紧了眉头:“刚才来的是阿岚?”
苏悦点头,声音不由得放轻了些:“他已经找人试探过了,皇后…对那些往事已经都不记得了。”
齐珩瞬间沉下了脸。
许是心中早就有了猜测,他并未太过难受:“我知道了。”
苏悦牵住他的手:“这样说起来,你的母亲并不是真的不喜欢你。”
她只是没办法。
齐珩回头,伸手抱住了她:“我知道的。只是我宁愿她不爱我。”
他小时候曾怨恨过母后喜欢长公主而不是自己,可现在他却突然发现,自己宁愿母后不喜欢自己好好的活着。
“也许有奇迹呢?”苏悦没忍住劝了一句。
齐珩看着她笑了:“放心,我没那么脆弱。”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狠厉:“不管她究竟是谁,欺辱我母后者我都不会放过。”
苏悦点点头,忽然想到了长公主。
既然皇后不是真的,长公主也定然不是对方的女儿。
皇后这些年对长公主的好,难道真的是喜欢她?
亦或者,有别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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