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腿劈开让男人桶》89.第 89 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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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梓心头重重颤了一下, 下意识将圣旨藏在身后:“子、子承,你怎么会来……”
    “还问我怎么会来?”顾晏勾了勾唇, 缓步朝叶梓走过来。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叶梓还是第一次见他在自己面前做出这副模样, 畏惧地一步步往后退。
    叶梓往后退了几步,身后触到了寝殿内室的书案, 避无可避。
    顾晏走到他面前,一把擒住他的手腕。他力气用得极大,叶梓吃痛一下, 被顾晏夺下手中的圣旨。
    床榻上,靖和帝勉力道:“晏儿,你冷静一点……”
    “你闭嘴!”顾晏头也不回地斥了一声,抬眼看向叶梓。
    他将夺来的圣旨放到书案上, 把叶梓拉到身前, 声音放柔了些:“阿梓,你想做什么?”
    叶梓浑身颤了一下, 用力挣动,试图挣开顾晏的束缚。顾晏将他的手反拧在身后,让二人的距离更靠近了些。
    叶梓挣脱不得, 低声道:“子承,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不好。”顾晏深深看他,眼底显出几分阴鸷,声音却是温柔无比,“告诉我, 你想做什么?”
    叶梓偏过头,还是不回答。
    顾晏眼神暗了暗,强硬地掰过叶梓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得霸道又强硬,带了些泄愤的味道,叶梓一时不查,被对方长驱直入。顾晏凶狠地在叶梓口中肆虐,不一会儿就将人吻得喘不过来气。
    放开他时,叶梓已经眼尾发红,呼吸急促。
    顾晏神情未改,平静地垂眸看他:“说话,想做什么?”
    叶梓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低声开口:“子承,你先放开……”
    他这话还没说完,回应他的又是一个绵长而霸道的亲吻。
    片刻后,顾晏放开了他。
    叶梓这下浑身都软了,站也站不住,无力地靠在书案边,轻轻喘息。
    顾晏低头看入那双眼中,终于无奈地叹了一声,轻声问:“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叶梓的眼眶顿时红了:“我没有……”
    顾晏道:“那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我……”叶梓低下头,咬了咬下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顾晏凝神看了他半晌,忽然轻笑出声:“叶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松开手,重新执起桌案上的圣旨,转头走回床榻边,伸手去取那封和离书。
    靖和帝伸手按在和离书上,顾晏抬眼看他,眼中露出一丝戾气。
    “晏儿,你何苦如此?”靖和帝与他对视,平静道,“签了和离书,他不过就是做不了正妃罢了。等你继位后,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将他重新纳入后宫。与现在有什么差别?”
    “你问我有什么差别……”顾晏嗤笑一声,淡淡道,“陛下,和离书都准备好了,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的打算?你是不是已替我挑好了皇后人选,之后呢,还要我乖乖为了皇家开枝散叶?”
    靖和帝紧盯着他,忽然觉得呼吸急促,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今天夜里精神一直出奇地好,可此刻听了顾晏这话,他那点气力好像渐渐抽空一般。靖和帝力竭地喘息两下,开口:“晏儿,你……”
    顾晏没打算让他说完话。
    他掰开靖和帝的手,将两份圣旨规整的抚平,放进怀里。随后,顾晏站起身,整了整衣襟,漠然地看向靖和帝:“……这皇位,我不要也罢。”
    他说完这话,拉过叶梓的手往外走。
    “顾子承!”靖和帝低斥一声,嘶声道,“你不接皇位,难道你要仍由静王打进长安,血洗皇城不成?你可知道这皇城中还有多少无辜人!”
    顾晏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顾……”靖和帝一口气没喘得上来,竟身子一歪,哗地吐出一口血来。
    宫人不知是受了顾晏的吩咐,还是听见动静,一大批人冲进寝殿。混乱当中,有人七手八脚将靖和帝扶起来。
    可靖和帝像是耗尽了所有气力,眼神涣散,气息微弱至极。
    殿外,顾晏吩咐了人去请裴戈,拉着叶梓沉默地朝外走。
    叶梓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什么话也不敢说。
    走到人烟僻静之处,顾晏才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叶梓的嘴唇被他吻得狠了,嘴唇上破了条细细的口子,红得有些不正常。
    顾晏伸手轻轻抚摸着那道伤痕,温声问:“疼么?”
    叶梓摇摇头:“不疼。”
    顾晏叹息一声,道:“现在没外人了,能与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吗?”
    叶梓抿了抿唇,低声道:“静王的态度我们还摸不清,不能贸然让他攻入长安。五皇子年纪还小,无法担起大任。二皇子废了,太子逃了,现下能够继承大统的,只有你了。”
    条理清晰,无比清醒。
    顾晏按捺住心头的火气,耐着性子道:“继续。”
    叶梓不怎么敢看他,低着头缓缓道:“这个朝代的根基已毁,此番经历争战,更是千疮百孔。但我想,若是由你来,不出十年,一定能够修复。”
    “……五皇子顾旭年纪小,但才华秉性都不差,仔细教导几年,应当能成大任。”
    “他听我的话,我好生教导他,等他长大成人,你可顺理成章将皇位交给他,功成身退。到那时我们再……”
    叶梓顿了顿,又道:“子承,没必要为了我丢了皇位。那不过是个名分而已,没了它,我还是可以留在你身边。我不在乎的。”
    顾晏低头看他,轻声问:“你真的不在乎么?”
    叶梓眼眸轻颤一下,喉头忽然有些干涩。
    顾晏道:“方才在靖和帝面前,我是故意气他的。如今的情形,是他来求我继承皇位,他想给我指皇后,我大可以不认,没人敢说什么。”
    “……可你该怎么办?”
    顾晏又生气又心疼,恨不得现在就将人狠狠教训一顿。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些,道:“你没名没分地留在宫里,你想让旁人怎么说你?日子长了,万一我真被逼着立后娶妃,你又怎么办?”
    “阿梓,我受不了这样委屈你,别说是十年,就是几个月,一两日,我都受不了。”
    顾晏将叶梓揽入怀里,像是拥住什么极为珍惜易碎之物:“阿梓,别折腾自己了,好么?”
    叶梓浑身轻颤一下,把头抵在顾晏怀里,半晌,终于颤抖着声音应了一声。
    顾晏无奈叹息,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这般珍视的人,为何偏偏总不知道爱惜自己。
    他这破毛病,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纠得过来。
    不过好在,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很快,有太监快步朝二人走过来,跪倒在地:“王爷。”
    顾晏侧身挡住了叶梓,偏头问:“怎么?”
    那太监没敢抬头,哆哆嗦嗦道:“裴大夫已替陛下诊治过了,他说,若再找不到医治疫症的药,陛下恐怕……恐怕撑不到明日。”
    顾晏沉吟片刻,应道:“暂时封锁消息,但……做好准备。”
    “……是。”太监向顾晏磕了个头,从来时路回去了。
    待人走远了,叶梓才从顾晏怀里挣脱出来。
    顾晏低头看那人通红的眼睛,道:“好了,将你这幅神情收收,我又没骂你。而且,不是还有要紧事要做么?”
    叶梓抬眼看他:“你怎么知道?”
    顾晏轻声笑笑,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我也很想知道,为何你每次有什么秘密,总瞒不过我。或许是因为,我是你相公。”
    夜深人静,长安城门悄然打开一条裂缝,两匹高头棕马飞驰而出。棕马脚步不停,直朝南方行去。
    长安城门以三百里处,静王大军正在此地安营扎寨。
    两匹棕马刚踏入营地范围,黑暗处忽然亮起层层火光,无数士兵从暗处涌出,将两匹马以及马上的人团团围住。
    火把的光亮照亮了两人的面容,叶梓偏头与顾晏对视一眼,二人纷纷下马。
    原先,顾翊就曾派人将一封信函送给叶梓,说想与叶梓单独见一见。
    随那信函附上的,还有他的半片叶子。
    那片叶子会是谁给他的,答案显而易见。
    这件事当初是叶梓轻信于人,他今日本想找靖和帝换取诏书后,就独自来见顾翊,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他的第一步计划还没完成,就被某人逮了个正着。
    底层士兵不认得两人的身份,问道:“你们是何人?”
    顾晏正要开口,人群之后,忽然有人喝了一声:“都让开。”
    人群朝两旁让开一道缝隙,一名身穿铠甲的将军走了出来。那人叶梓见过,正是在广陵时,跟在顾翊身边的侍从。
    那人朝二人行了一礼,道:“我家王爷已经等待多时了,二位请。”
    二人被引入主帅营帐当中。
    营帐内,顾翊坐在桌案前,面前还摆着两只酒杯。
    他抬眼一看,却是不满地皱了眉:“本王分明只邀请了小叶儿一人来此,顾子承,你有这么担心他么,非得跟过来?”
    顾晏也不客气,淡淡道:“皇叔深夜约我的王妃见面,本王自然要小心些。”
    顾翊啧了一声,吩咐侍从道:“去,再添个杯子来。”
    “不必了。”顾晏道,“城中还有要事,我们不便久留。”
    顾翊沉默片刻,偏头朝身旁的侍从吩咐了句什么。侍从应了一声,起身离开营帐。
    顾翊对二人道:“先坐。”
    顾晏拉着叶梓在桌案旁坐下。
    顾翊给二人面前的杯子斟了杯酒,笑道:“军营当中没什么好招待的,还望见谅。”
    顾晏没去接,只是道:“皇叔就别绕圈子了,您想说什么,直说。”
    顾翊轻笑:“所以我不希望你跟来,与你说话,一点意思都没有。”
    顾晏抬眼看向他,道:“靖和帝活不到明早了。”
    顾翊动作一顿,顾晏继续道:“离开长安之前,我接了他的诏书。”
    顾翊脸上的笑意彻底敛了下来。他的手指抚摸着杯沿,似笑非笑道:“原来如此,那我就先恭喜子承,总算得偿所愿。”
    “皇叔,我们开门见山。”顾晏道,“你究竟要如何才肯退兵?”
    顾翊抿了口酒,道:“我一路从封地打到这里,你说退兵我就退兵,我不是很没有面子?”
    顾晏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交给顾翊。
    顾翊接过信函,随意扫了一眼,就听顾晏又道:“这里面是我可以承诺给皇叔的东西,若皇叔同意,我愿以新帝的名义,与你休战。”
    顾翊将那信函的内容看完,将其放到一边,淡声道:“瑞王殿下果真诚意十足。”
    叶梓皱了皱眉。
    顾翊又道:“可瑞亲王也不想想,我现在兵临城下,几万将士只等我一声令下,就将攻进长安。到那时候,我就能坐拥天下,你给的这些好处,我能拿到比这多千百倍。”
    顾晏像是早预料到他会这么说,道:“皇叔就这么自信,你能攻下长安?”
    “实不相瞒,我早就已将周遭所有兵力调回长安。长安城内如今固若金汤,皇叔想攻下长安,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而且,远在西北的驻军,早在皇叔起兵时便收到了我的消息。算算日子,援军这两日应当就能到达长安。”
    顾晏抬眼看他,平静道:“到时前后夹击,皇叔觉得是你的胜算大,还是我的更大一些?”
    顾翊眉头微微皱起。
    顾晏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了另一样东西,不紧不慢道:“还有此物,我想皇叔应当会有些兴趣。”
    顾翊这次连看都没看,问:“这是什么?”
    顾晏道:“二十年前,靖和帝联合瑜妃,在长安城中散布瘟疫,谋害前太子的罪证。”
    顾翊脸色变了变。
    顾晏道:“皇叔,你若同意撤军,我会派人彻查此事,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并将其公之于众。我父亲,还有当年被卷入此事的百姓,我不会让他们枉死。”
    顾翊眼眸微阖,许久没有答话。
    就在此时,营帐被人掀开,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几人转过头去,一名老者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缓缓进了营帐。
    那老者白发苍苍,身形消瘦不堪,精神倒是尚佳。老者停在众人面前,他看向顾翊,低声道:“王爷,老朽方才都听见了,您就答应。”
    顾翊还是没有答话,顾晏却道:“这位应当就是传闻中那位妙手回春的医药天才?”
    那老者摇摇头:“一把老骨头了,担不起如此谬赞。老朽方才在外面不小心听见了几位的话,还望瑞王爷赎罪。”
    顾晏道:“无妨,先生不必如此。”
    老者顿了顿,又道:“老朽二十年前识人不清,做了错事,好在上天垂涎,捡回一条性命。这些年多亏了静王照拂,才安稳活到现在。”
    “王爷多年来一直殚精竭虑。可老朽心里明白,王爷只是想查清前太子殿下的死,推翻昏君统治,至于皇位……”
    老者笑道:“王爷啊,你若真想做皇帝,当初还找瑞王爷合作做什么?”
    顾翊长吁一口气,忽然往后一仰,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睨了那老者一眼:“葛先生,你今日的话也太多了,本王待你这么好,也不知给本王留些面子。”
    老者连忙认罪:“草民之罪,还请王爷赎罪。”
    顾翊摆摆手:“也罢,既然事情都说到这里,那便依瑞亲王的条件办。不过,瑞亲王还请牢记你今天的承诺,莫要言而无信。否则……”
    他的目光在叶梓身上凝了片刻,笑道:“本王手里,可还抓着你的把柄呢。”
    二人从营地离开时,天色已经渐亮。天边像是裹着一层淡色的绸缎,冷冽的风从山林中呼啸而过,仿若百兽呼嚎。
    二人信步闲庭地骑马回城,刚入城门,便有人急匆匆赶来。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陛下他……陛下他不行了!”
    没人知道靖和帝这一夜是怎么过来的。
    昨夜他那短暂的精神恢复就像是回光返照,从那之后,就是不断衰竭。甚至很快,他浑身上下动也动不了,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顾晏和叶梓连夜离开皇城的消息没有隐瞒任何人,靖和帝躺在床上,听着身旁的人小声议论,陷入前所未有的绝望当中。
    顾晏刚拒接了他的诏书,而后又拉着叶梓出了城。
    他做什么去了?
    投奔静王么?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在担心,都在怀疑。
    不知是谁起了先,说顾晏是临阵倒戈,即将与静王攻入皇城。妃嫔宫人开始收拾细软,取走自己能带走的所有东西,匆匆忙忙往皇城外逃。
    皇城内一时间众人仓惶奔逃,再无任何秩序可言。
    靖和帝寝殿的大门敞着,靖和帝孤身一人躺在空荡荡床榻上,周遭乱作一团。他浑浑噩噩,耳畔仿佛已经传来叛军攻破皇城的厮杀声。
    忽然,有浅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顾晏带着人踏入了寝殿。
    他从城门口接到消息,一路赶回皇城,稳住了皇城内的骚乱,这才带着一批太监宫人赶来了靖和帝寝殿。
    靖和帝已经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感觉到有人靠近,勉力睁开眼:“是你……”
    宫人在殿内殿外跪了一片,顾晏跪坐在靖和帝身边,问:“陛下,您还有什么话要说?”
    靖和帝眼神涣散,半晌,他气若游丝道:“孩子……保住这天下,其余的……按你的想法……”
    他的声音太小,除了顾晏之外,没有旁人听得见靖和帝究竟在说什么。
    顾晏伸手握住了那只苍老的手,温声道:“陛下放心。”
    他话音落下,靖和帝眼中的光彩彻底散去,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这位一代帝王,在被病痛折磨一月有余,又在痛苦和绝望中挣扎了一整夜后,总算是得以解脱。
    没人知道靖和帝在死前曾留下过两封圣旨,更不知他早已拟下过诏书。最终,由最后见到靖和帝的顾晏,代为传了靖和帝的口谕。
    ——靖和帝要将皇位传于五皇子顾旭。
    但念在五皇子年幼,尚不能担起大统,遂另瑞亲王暂代皇位,顾旭封为太子。待到太子能够独当一面时,瑞亲王再将皇位传于他。
    顾晏把持朝政这一个月,明里暗里清除了不少忤逆他的大臣,因此,这封口谕出现后,虽有人怀疑,却无人敢反驳。
    靖和帝驾崩的第二日,静王退兵,长安城的危机彻底解除。
    顾晏既没按照靖和帝的想法接了诏书当皇帝,也没直接放弃皇位,而是挑选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身为“代皇帝”,他只需要在意如何代替顾旭治理好天下,至于什么开枝散叶,保住皇家血脉的事,交给那位太子殿下就好。
    顾晏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但皇位新旧交替,要处理的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顾晏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叶梓也竭尽全力帮他分担。
    这日,叶梓处理完顾晏吩咐的事务,往回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天上纷纷扬扬飘着雪花,叶梓还没走回王府,远远就看见一名侍从模样的人朝自己跑来,急匆匆道:“王妃,王爷他,他……”
    顾晏还未继位,所有人仍沿用旧称。
    叶梓一见这侍从的模样,还当是顾晏出了事。
    明日就是继位大典,顾晏若在此事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叶梓来不及多问,拉着他往回赶。可他刚一转身,这侍从忽然迎面朝他喷洒了一捧白色药粉。
    叶梓没有防备,吸了个正着。
    那药粉应当是专为对付他调制的,叶梓刚一吸入,很快失去了意识。
    待到叶梓再醒来时,正躺在某个十分柔软的地方。他动了动手指,才发觉自己浑身被绸布似的东西捆着,动弹不得,眼睛上也蒙了一块同样材质的绸布。
    而更令叶梓惊诧的是,他身上除了那裹得严严实实的绸布之外,竟未着寸缕。
    叶梓挣动一下,挣脱不开,只得耐着性子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传来门扉被推开的响动,轻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叶梓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紧绷的情绪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不安了些。他丰润晶莹的嘴唇不自在地抿着,有些不难察觉的紧张。
    身旁许久没有动静,叶梓偏了偏头,试探地低声唤道:“子承?”
    他话音刚落,一只手落在了他赤.裸的肩头。
    顾晏刚从外面回来,指尖冰凉,激得叶梓瑟缩一下,却躲不开。那只手顺着他的肩颈,逐渐向上,拂过他的脸颊,落在他蒙着眼睛的那块红绸上。
    叶梓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得浑身微微发颤,忍不住道:“子承,你放开我。”
    顾晏没有答话,那只手重新滑了下去,不知碰了什么地方,叶梓只觉得身上的绸布松了几分。那双手灵巧地拂过叶梓身上的绸布,仿若剥礼物一般,将他缓慢从束缚中剥了出来。
    最后,顾晏揭开了他脸上的红绸。
    叶梓眼尾泛着水光,抬眼看着头顶的纱帐穹顶,总算意识到了自己身在何方。
    这几日,顾晏已经安排好了继位事宜,此处应当就是新帝的寝宫。按照宫中的规矩,妃嫔侍寝时,的确是要用绸布捆好,放在皇帝的龙床上的。
    意识到这一点,叶梓脸颊刷地红了。
    叶梓往后缩了缩,道:“你、你要做什么呀?”
    顾晏听了他的话,眼中带上笑意:“将你弄成这样,还不懂我要做什么?”
    新帝贴在叶梓耳边,一字一顿低声道:“朕要你侍寝。”
    雪下了一夜,翌日清晨,叶梓从酸疼中醒过来,入眼却是陌生的纱帐。他恍惚地眨眨眼,半晌才回过神来自己现在身在何方。
    一只手落在他额头上。
    顾晏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声道:“你醒了?”
    叶梓偏头看过去,后者已经换上了一件金丝云龙纹的袍子,勾勒得他的身形修长挺拔,气派轩昂。
    顾晏含着笑将人拉起来,取了件外袍给他披上:“发什么愣,你再不起,继位大殿就要开始了。”
    叶梓一愣,才后知后觉想起,今日该是顾晏的继位大典了。叶梓连忙起身,动作间牵扯到酸疼的肌理,嘟囔道:“明知今日还有要事,昨晚还那么折腾我,陛下精力真够好的。”
    “谁让你原先犯了错。”顾晏理直气壮,“先前事务繁忙,来不及罚你,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你。”
    说的当然是当初背着他签和离书的事。
    新帝不仅精力好,且记仇。
    顾晏帮叶梓穿戴完毕,朝他伸出手去:“走,与我一道去看看,新的天下。”
    二人步出寝殿。
    日头升起,照耀在被积雪覆盖的皇城之上,一片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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