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我来到机场外面,他看了一眼周围,拉着我来到一家咖啡馆。
我有点心虚,不想进去:“有什么好聊的,我想说的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
严叡忽然把我按在咖啡馆的玻璃门上:“那你想不想听一听我想说的?”
我看着严叡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想转过脸。
严叡伸出手,捏着我的下巴:“嗯?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想分开就分开?我不知道我妈说了什么,但是她的话关我们屁事?”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正在僵持的时候,我身后的玻璃门忽然被敲了一下。接着是一个甜美的声音:“不好意思啊先生,你们俩堵住门口了。如果想聊天的话,可以进来聊了,我们免费赠送咖啡。”
我有点尴尬,脸上热热的:“先进去再说吧。”
严叡嗯了一声,放开我。
我连忙转身,伸手拉开门走进去。
门后站着两个穿制服的女孩,应该是店员,也不知道刚刚的话是谁说的,反正不管是谁说的,我的脸都已经红的不能见人了。
我找到了最偏僻的角落坐下去,其中一个店员走过来,问我们:“请问两位想喝什么?本店可以免费赠送两杯咖啡哦。”
“不要咖啡,要一杯奶茶,甜的,加一份提拉米苏。”
店员说了声好的,然后又看向我:“那您要什么呢?”
严叡回道:“那份是她的,我要一杯苦咖啡。”
店员了然地点头:“请两位稍等。”
等到店员走了,我才把刚刚在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我觉得我已经都跟你说清楚了吧。”
严叡瞥了我一眼,显得十分气定神闲:“说清楚了?你说了什么,我怎么记得了?”
我有点语塞,心虚地不敢去看严叡:“就是那天……我不是都说了……”
严叡打断我说:“那你再说一遍,那天我没有听清楚。”
我看了一眼严叡,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看着我,好像真的只是让我把那天的话再说一遍一样。
远处的蓝天上,一架飞机缓缓飞远,在天空上留下一道白色的轨迹。
严叡已经错过这次的飞机了。
不过没关系,还有下一次的飞机,只要他想走,总是能离开的。
我对严叡说道:“我觉得烟姨说的很对,我们都还小,早恋是不对的,而且……我觉得你没那么爱我,我也没那么爱你。我们在一起,迟早是会分开的。”
严叡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人都是要死的,如果因为以后都要死,就不活了?全都去死?”
我说不出话来。
严叡看着我,忽然笑了一下,说:“如果你今天不来的话,我可能真的会走了。”
“我就是想来送一下你,我没有别的意思。”
严叡哦了一声,说:“反正你来了,以后你想甩开我,也甩不掉了。”
“可是……”
“您好,这是您的奶茶跟提拉米苏,还有苦咖啡。”店员打断了我的话,把一杯奶茶放在我面前,还有一个提拉米苏。
提拉米苏旁边有一个小卡片,不过是面对严叡的,我看不见上面字。
等到店员走了,严叡伸手转了一下提拉米苏下面的小磁盘,那个小卡片于是对准了我。
上面用好看的字体写着:“提拉米苏,请带我走。”
我伸手把那个小卡片拿起来,放在桌子上,写着字的那一面被盖住了。
我继续说道:“你真的喜欢我吗?严叡,你平心而论,真的不是因为可怜我吗?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感情这种事,怎么能因为可怜就喜欢上呢?”
严叡微微皱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苦笑了一下,其实我想说我不想当一个替代品,但是那样的话我实在说不出口。哪怕到了这一步,我都还想着自欺欺人。
严叡忽然抓住我的手,他抓的紧紧的,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热。他看着我,神色无比严肃,眼睛仿佛是上好的黑曜石一般,散发淡淡的光芒:“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没有其他任何原因。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人,我愿意与你在一起。”
我的心砰砰砰地跳了好多下,对着严叡的目光,我实在没办法不心动。
想收回手吧,严叡却又抓的很紧,压根不给我收手的机会。
“可是……”
“可是什么?蔡妈的事情?我可以借钱给你,如果你不想花钱的话,我也能找人把她们一家给摆平。而且我去查了一下,她儿子……”严叡说到一半,还是没有说下去,“算了,不说这个。现在你收回那天的话,然后再说我愿意跟你在一起。”
我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严叡站起身来,越过桌子,坐在我旁边。我只好往里面坐了坐,可是严叡却又挤了过来。
“说啊。”
心里的小角落欢呼着雀跃着,好像在说答应他一样,以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这不是是很好吗。
但是理智却又在说,他只是把你当做替身,烟姨又觉得你是在利用她,你们在一起注定了没有未来,别说未来了,就算是现在也不一定会有。
上次我虽然没有直接答应烟姨什么,但是我话里话外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会离开严叡。假如烟姨发现我们又在一起了呢,那又该怎么办?
好多好多问题堆在我们中间,这注定是一个巨大的鸿沟。
现在严叡还能说喜欢我,万一哪一天朱颜决定回到他身边呢?我是不是又要被打回原形?
严叡伸手禁锢住我,道:“不愿意?那我说好了。我想跟你在一起,快答应吧。”
我脑海里乱糟糟的,听见他的话,心里有点感动,又有点想哭。
我深吸了一口气,抛开脑海里面的那些杂念,对严叡说道:“你给我一点时间。”
“你没有拒绝,那就是答应了?”说完,严叡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用勺子挖了一块提拉米苏送到我嘴边,“啊——”
我张嘴吃掉那块甜的让人从心里觉得舒服的提拉米苏,对严叡说道:“我没有答应……我要想想。”
严叡嗯了一声,说:“你慢慢想,你想多长时间都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来。我不去意大利念书了,那里太远了,你要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心里微微一动,转脸看了看严叡,说:“我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处理,等我两天,我处理完了,就告诉你我的答案。”
严叡也看向我:“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吗?”
犹豫了一下,我轻轻点点头。
我喝了一口奶茶,觉得咖啡馆不是一个能说话的地方,带着严叡出去。我们漫无目的地走着,我把陈悦让我去处理掉小莱的孩子的事情,全都跟他说了。
严叡微微皱眉:“你怎么能答应她这件事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坐牢的。”
我点点头,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但是我也没办法。陈悦过两天出院就会把欠条给我,等我把欠条给了蔡妈,我就不欠她的了。再把小莱的孩子还给她,这里的事情就跟我没关系了。”
“然后呢,然后你要去哪?”
我摇摇头:“不知道,我没想那么多。”
严叡忽然伸手抱住我:“珠珠……”
“嗯?”
他忽然笑了,说:“没什么,我想说你这样很好,有什么事,我帮你担着。”
我也笑了一下:“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
严叡放开我,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不知道男人这么说的时候,只是想听见女人说好就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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